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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貝朵以前生活的城市不算很靠北方,很少經歷這麼冷的天氣。
走出門去到學校里的一路上,地上都結了冰,走起路來非常滑溜。
學校里辦公室都燃起了火爐,這年代還沒有暖氣,所有的取暖方式都是在火爐裡面添碳,燃燒取暖。
但是每個辦公室的碳都是限量的,碳也是一種很貴的資源,並不是免費發放的,碳量有限,自然不可能一直添碳,所以火爐並沒有多麼暖和。
許貝朵的手凍得發紅,甚至裂開了小縫,她每每忍不住寒冷,坐在火爐旁邊烤一烤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會再次凍到渾身發青。
暗無天日的工作一天,外面路上已經積滿了大雪。
學生們在學校的操場裡面瘋狂的打雪仗堆雪人,玩的不亦樂乎,每個人都凍得冒出鼻涕泡,手也裂開了,但這就是北方學生的常態。
儘管天氣條件這麼惡劣,他們還是很高興,能找到很多樂趣。
走出辦公室外面,寒風呼嘯而來,直撲臉上。
許貝朵覺得耳朵凍得發疼,簡直像有刀片在刮耳朵一樣。
她走到學校附近看到一些小商鋪,想進去看看有沒有賣什麼保暖的小物件,比如說毛絨的手套呀,耳套呀,圍巾之類的東西。
其他的都好買,但是能保護耳朵的確實沒有。許貝朵感覺自己凍得幾乎要聽不見別人說話了,耳朵邊只有轟隆隆的寒風聲音。
市里肯定有耳朵套這種東西,不如跑去市里進一批貨好了。
許貝朵還暗自想著這件事情,沒有想到當天下班回去,她就發起了燒。
她現在還住在瀾水村裡的宿舍,宿舍里每個房間都有火爐。
因為發燒了,許貝朵整個人沉沉悶悶,她學習生火爐的方式也不是很嫻熟,所以火爐燒了一會兒就熄滅了,無論如何添炭,有的時候還是很快會熄滅。
許貝朵破罐子破摔,不管了,滅就滅了吧。
最近晚上天黑的早,看許貝朵沒有到廠區來,許黑豆不放心,秉承自己的保鏢職責,跑到宿舍樓里來找許貝朵了。
回來的時候許貝朵的腦子昏昏沉沉,甚至連門都沒有鎖,開了一個縫。
看到門上開了一個縫,許黑豆是心裡一驚,他朵朵姐向來最是注重自己的安全,出門一定要鎖門。
許黑豆還以為屋子裡進賊了,悄咪咪的不出聲,想進去把賊一網打盡。
誰知道推開門之後,許黑豆發現了熄滅了的火爐,屋子裡冷得和冰窖一樣,許貝朵的臉燒得通紅,就這樣歪歪扭扭裹著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神情迷迷糊糊,看東西都是模糊的,也幾乎聽不見別人說話。
「姐你咋回事?你可別嚇我呀!」
許貝朵一看她通紅的臉,就知道事情不妙,慌慌張張兩三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燙得驚人。
「姐你發高燒了,你是不是很難受?我……我想想該咋辦!」
許黑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他並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尤其還是一個女孩子。
而且他小的時候也沒有發過這麼高的燒,並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前自己發燒,都是媽讓他睡在被窩裡,捂著被子出一出汗就好了。
他是一個村裡的糙漢子,和他姐可不一樣。
許黑豆心想,燒成這樣,必須得送醫院去看看吧,可是村子附近的衛生所,這會兒天都黑了,肯定已經下班關門了。
要麼只能去縣裡的醫院,可是他一個農村小子,縣裡的醫院大門都沒有見過,不知道怎麼去,也不知道進去之後該怎麼看病。
思來想去,許黑豆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方法,他直接去外面蹬著自行車去找大佬好了,大佬出面什麼都好辦。
……
許貝朵暈暈乎乎的,只記得許黑豆好像來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後來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再後來她就因為發高燒徹底昏死了過去,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個乾淨的白色天花板,放眼望去,這是一間小小的病房,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胳膊上也扎著吊針。
許貝朵掙扎著想起身,還不知道是誰把她送來了醫院,頭一偏就看見了陸淮寧的側臉。
房間裡的掛鍾指向了凌晨四點,原來現在還是半夜,她發高燒昏睡過去之後,直到現在才醒來。
這是一個單間病房,病房裡很安靜,沒有其他人,陸淮寧居然幫她守著夜,看著她的吊瓶。
陸淮寧看到她醒了,輕輕地問了一聲:
「朵朵,你還好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凌晨四點,格外寂靜,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微微沙啞。
許貝朵虛弱地說:「還好,但是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渾身都疼的很厲害。
陸淮寧眨了眨眼睛安慰她說:「你應該就是突然著涼了,秋冬交際,氣溫一下子降了十幾度。」
「叱吒風雲的小許總,多休息幾天吧,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
許貝朵心虛地點點頭。
其實這種溫度變化在理縣這個地理位置來說是很常見的,只是因為她以前沒有經歷過,所以一下子就沒有承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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