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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姐,你別哭了,都過去那麼久了,人都死那麼多年了。
況且是他自己沒本事對付幕後黑手,只能給你委屈受,把你嚇跑,讓你當單親媽媽。
就算有苦衷,我也看不起他。
但人都死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頂多,找到他墳頭,你輕點踹就是了。」
徐仲言真的特別會安慰他姐姐,芳姐一聽眼淚都凝固了。
「你可閉嘴吧,我現在哭都哭不出來,更難受嗚嗚!」
導演媽媽接過丈夫遞過來的紙巾用力擤鼻涕,還想哭,但情緒卡住了,發泄不出來。
言琛早有先見之明,在親舅舅徐爸爸張嘴的時候,就捂住耳朵了。
這會兒還好哭呢。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哭。
他對那個人除了一點反感,其實只是陌生人。
養父給了他足夠多的父愛,懂事之後,言琛就沒想起過那個人,更對他沒有一點好奇心。
現在知道了對方並不是一直以為的渣男,在自己和老婆只能活一個的命題里,選擇了讓老婆活。
感動當然是有的,還有很多茫然,更多的卻是內疚。
愧疚和不知所措淹沒了他,讓他很想哭。
言琛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也痛快地哭出來了,在方程給自己建造的安全堤壩上,肆無忌憚地泄洪。
「言言……」
方程心疼壞了。
但是只有哭出來,這口氣才不會堵在心裡。
他只能讓言言哭,別無他法。
「乖,哭吧,他們都看不見,沒關係的。」
方程把他的臉按在自己胸口,大手握著他的後腦勺,溫柔地撫慰著。又拍撫著他的背,給他圈起一個可以讓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港灣。
言琛感到很安全,很踏實,就像兒時被母親抱著,放聲大哭那樣。
雖然他已經不會哭的那麼大聲了,但那些難過的情緒卻毫無保留地宣洩了出來。
足足過了十分鐘。
言琛停下來。
方程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表情。
見言琛躲在自己懷裡不好意思抬頭看人,還嫌棄左邊胸膛被自己哭濕透了,挪到右邊躲起來,額頭砸在自己的胸肌上,拉起衣服遮住臉——方程被他的小動作萌的肝顫。
嗷嗚!
言言在和我撒嬌!
我老婆宇宙無敵的可愛!
好想把他抱回家——
【別想了!快給你老婆遞梯子啊白痴!】
姻緣盤對遇到老婆情商忽高忽低,像過山車一樣的戀愛腦也是無語。
哦!
被姻緣盤提醒,方程立刻給老婆搭下台階的梯子。
「言言乖,別難過了。其實我還挺高興,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人愛你,還是願意用生命守護你的人。我的言言是在滿滿的愛和祝福里,降臨這個世界的,這是我這輩子經歷最溫柔的事了。感恩。」
「噗。」
言琛噴笑,抬頭看他。
「方編劇,別以為我哭的缺水,就發現不了你偷偷給自己加戲呢!什麼叫你經歷的,說的好像我出生的時候你站在徐爸爸旁邊,跟他抱在一塊哭。」
「噗——哈哈!」
導演媽媽直接被兒子一句「抱在一塊哭」逗笑了。
媽媽這一笑,大家都露出得救的表情。
氣氛可算又活過來了。
言琛也不覺得尷尬了,接過方程擰開的保溫杯補了補水,還很貼心地找來房車上的吹風機給方程胸口濕了一大片的衣服吹了吹。
徐仲言取笑道:「這水量,你小時候畫地圖也就這樣了。」
「徐爸,你別欺負我比你小三歲沒機會親眼看到你畫地圖啊。別忘了,你親生的姐姐拍過多少你尿床的□□!她雲盤密碼我都知道!」
言琛用吹風機吹了一下徐爸爸,得意道:「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徐仲言翻白眼,「那我真是謝謝你的大度了。」
「哈哈!」
大家都被這個活寶逗笑了。
言琛把方程衣服吹乾了,銷毀證據,整個人都輕鬆了,關掉吹風機,笑著問:「阿歲,現在要怎麼辦?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回敬一下那個縮頭烏龜?老是我們站在明處防著他在背地裡放冷箭,真是讓人不爽!」
以前就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想要自己還有覃涼,小白,超超的命,甚至在超超的上輩子他們已經遭了毒手,但那畢竟在當下都還沒發生,少了幾分真實感和代入感,言琛更多的是對陰溝里的老鼠的噁心。
現在知道他們中間已經橫著自己血緣上父親的一條命——更可恨的是!
對方早在自己出生前就已經出手要害芳姐,差一點他言琛就是孤兒了!差一點他就沒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了!
言琛一向心寬不記仇,否則也不會和十億筍軍相愛相殺玩的那麼好了。
但,龍有逆鱗,人有軟肋。
家人就是他的底線,媽媽更是動一下就會讓他痛徹心扉的逆鱗!
言琛怒到極致,眼底反而沒有什麼情緒,但是他對那個人已經深惡痛絕到無法忍受對方多存在一秒的地步!
那個人只敢躲在背後玩陰的,顯然對自己的實力並不自信。
方程的實力能殺鬼王,更有這個世界最好神秘力量——粉絲值相助,要殺他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