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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裡還拿著最近東山醫院去世病人與醫護名單,等到將上次公交車中毒的當事人情況登記在冊確認無誤後就會單獨交給祁猙。
「咚咚」兩聲,病房的門被敲響,祁猙假裝不認識進來的人一樣,走過去打開了門。
「你好,我們是公交中毒事件的負責人員,昨天公交事件已經處理好了,今天過來給當事人做個排查。」
穿著休閒服的中年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叫祁猙多看了一眼。
快遞員周晉這時候板著臉,也有些緊張。
救命,和偶像面對面站著,這樣會不會太嚴肅了?
他心裡亂七八糟想著,然而男神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在打開門後就讓開了,叫周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他這不是昨天在公交車上原地社死被宋潺撞了個正著,所以這才想過來親自做個筆錄,以確保宋潺真的忘記了昨天的事情,不記得他當場假髮掉了的尷尬場面,以免讓男神知道……
青年戴著口罩和帽子遮住臉,一身制服下,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是那個天天送快遞的快遞員。
周晉在偽裝好之後進來,和老職員一起手拿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看見宋潺後深吸了口氣。
咳,今天他應該看不出來了吧?
宋潺卻歪了歪頭,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略過對方頭頂,突然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啊。
沒想到進來的居然是周晉,從快遞員進來的一瞬間他就覺得眼熟,即使是那人還做了偽裝戴了帽子,但那股清澈又愚蠢的熟悉感還是撲面而來,叫人無法忽視。
宋潺目光落在對方帽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到門被關上之後才抬起頭來。
「請坐。」
老職員見慣不怪的坐在椅子上。
在最開始的姓名,身份,家庭住址登記之後才裝作不經意地詢問起昨天的事情。
書里說經歷過詭異事件被救出來的普通人什麼都不會記得,但是宋潺記憶力驚人。昨天公交車上的事情歷歷在目,他現在都沒有丟掉一點記憶,甚至還能回憶起周晉是怎麼吱哇亂叫的被扯掉頭髮的。
大概是因為有了「千里眼」的準備,「超常記憶」也叫宋潺習以為常,目光相對之間,路人從善如流。
「我好像忘了,應該是你們把我送過來的吧,一覺醒來就在醫院了。」
「真是謝謝你們了。」
乖巧漂亮的青年聲音好聽說話又禮貌,誰能不喜歡呢。人到中年的老職員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對宋潺神色更好了,而周晉也難得有了些欺負人的感覺。
他因為宋潺撞見了他掉假髮的名場面而怕在男神跟前露餡,而特意過來做筆錄盯著好像確實有些……過分了。
宋潺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能記得什麼呢,對方甚至可能站在詭霧裡都沒看到,他總不能因為在車上翻窗時正好和他撞了個面對面就記仇吧。
周晉口罩下臉色變化不定,過了會兒後筆錄做完才鬆了口氣,試探著問:「你最近……沒有夢到什麼有關頭髮的事吧?」
宋潺不被提醒差點還真忘了,目光又一次差點控制不住漂移,好在被他及時克制住。
乖巧路人無辜的搖了搖頭。
老職員輕咳了聲:「好了,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那就這樣了。你不用擔心,學校那邊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這幾天就先安心住在醫院裡吧。」
「這兩天醫院流感傳染,病人暫時都不能離開。」
啊?
怎麼忽然就有傳染病了呢?
宋潺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他還打算今天出院回家,繼續看新買的漫畫去呢。那個漫畫前天熬夜才看了一半,他心心念念了一晚上了。
結果現在不能回去了?
老職員被他看的也有些心軟,輕咳了聲含糊道:「可能過幾天就好了吧。」
「你們先住著,有問題到樓下保安室找我們。」
他說著,特意看了祁猙一眼,示意這位龍虎山天師等會兒沒人的時候過來拿醫院名冊。
當然,路人是不會看見這眉眼官司的。
話已經說到這兒,宋潺只好點了點頭:「我理解的。」
「清除傳染要緊,我晚點回去也行。」
不用寫論文到哪裡都一樣,雖然家裡更舒服一點罷了。只是叫宋潺有些疑惑的是他一個路人——經歷這麼多真的合適嗎?
唉,不想了。
還是躺平吧。
祁猙剛看到病房門打開,那兩個特殊管理部門的職員出去,還想著什麼時候下樓去拿名冊,就看到剛剛還認真坐著回答問題的室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一會兒一變的。
就在他以為對方在為醫院的事情而煩惱,眉頭皺起來想要安慰一句時,宋潺又猛地癱了下去,躺在了床上……
祁猙:……
「怎麼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詢問。
宋潺抬起頭才發現祁猙居然還在原地,有些意外。主角受這時候不是應該已經去追查污染點了嗎?
床上的青年眨了眨眼:「沒事。」
「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吧。」
路人十分善解人意。
祁猙想到醫院裡還沒拿到的名單,點了點頭。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在主角受外出查案的時候,宋潺躺在被子上摸了摸後腰。在再次感覺到涼颼颼的時候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