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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問答網站上那些答主們的分析,顧南更鬱悶了,鬱悶中還帶著點委屈。
年紀小又不是他的錯,如果他有選擇,他也想比陶最大個幾歲,這樣就能追求他、照顧他、保護他,也不用顧慮那麼多,連告白都只能拐彎抹角。
其實按顧南自己的性格來說,他並不是做事瞻前顧後的人,是個標準的直球選手。可是他和陶最之間的身份、年紀、以及那一次失敗的告白,讓他不由自主地畏手畏腳,生怕哪個地方沒做對,把人給嚇跑了。
可誰知道他的隱忍克制,換來的卻是陶最的裝瘋賣傻?
顧南覺得十分心累,但更多的是面對陶最這種態度的無力感,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又擔心直球出擊把人嚇跑,只能在自我懷疑、自我調節中周而復始。
但無論怎麼鬱悶、委屈、生氣、無奈,顧南都沒想過放棄,哪怕一秒也沒有。
陶最這個人,要不屬於他,要不誰都不能碰。顧南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心裡堵著的那口氣終於順了。
反正他還年輕,翻了年也才22歲,有的是時間和陶最慢慢耗。
庫里南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陶最拎著袋子下車,沒走兩步就被顧南接過了袋子。儘管青年依然面無表情,全程一句話都沒說過,陶最卻從他這個舉動中看出了對方軟和下來的態度。
臭小子!陶最翹起唇角,跟上顧南的腳步,沒話找話地說:「不知道第五鄒他們有沒有買零食,這點怕是不夠吃。」
顧南瞄了他一眼,終於開了金口:「你准我吃零食了?」
陶最臉上笑容更盛:「我又沒說是給你吃的。」
顧南看著陶最彎著眼睛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說出口的吐槽也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我就知道。」
短短四個字,被顧南說得柔情似水,嘆息般的尾音就像帶著一把小刷子,聽得陶最忍不住抬手揉了下耳朵,詫異地看著他。雖說不生氣了是好事,但這態度轉變也太大了吧?而且這個語氣……也太寵溺了吧……
顧南沒覺得自己語氣哪裡不對,摁下電梯上行鍵後,奇怪地看了陶最一眼:「怎麼了?」
「沒,沒什麼。」陶最揉了揉發紅的耳朵,感覺臉頰有些發燙,忙走進電梯摁下樓層號,過了一會才開口道,「一會去我房間看春晚吧?」
顧南應了一聲,好笑地說:「我發現你對春晚真的很執著,再難看也要看。」
陶最:「一年就這一次啊!而且這叫儀式感,懂嗎?」
顧南:「你要是少吐槽兩句,說不定我就懂了。」
陶最:「吐槽歸吐槽,儀式感是儀式感,這是兩碼事。」
顧南笑了:「歪理邪說一大堆。」
陶最吹胡瞪眼:「什麼歪理邪說,這是事實!」
兩人就這樣一路鬥嘴來到陶最住的套房裡,打開電視開始延遲看春晚。
陶最一邊吐槽懸浮的語言類作品,一邊嫌棄歌舞類節目老氣橫秋,顧南作為唯一的聽眾,時而附和時而抬槓,就算只有兩個人,也過得熱熱鬧鬧。
不過隨著時間逐漸接近凌晨十二點,陶最忽然安靜下來,嘴裡啃著薯片,眼神卻一直往窗外瞟。
陶最住的這間酒店套房不是什麼總統套房,但也是一晚好幾千的高級行政套房,設置一應俱全不說,透過整面牆的落地窗還能看見非常漂亮的城市夜景。
只是畢竟是坐落在市區內的五星級酒店,周圍全是高樓大廈,哪怕距離很遠,為了隱私考慮,落地窗一般都拉著紗簾,根本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如此一來,陶最頻頻看向窗外的動作就顯得有些奇怪。
終於,顧南忍不住了:「哥你在看什麼呢?」
陶最收回看著紗簾的目光,轉頭看向顧南:「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過年不能放煙花,始終少了點年味。」
「是嗎?」顧南跟著看了眼窗外朦朧的夜景,沒什麼情緒地說,「我沒放過煙花,所以對這個沒什麼感覺。」
陶最當然知道顧南沒放過煙花。在原著劇情里,一起放煙花可是顧南和主角受邱嘉澤增進感情的重要劇情,兩人在一起後,用一生彌補童年缺失的顧南曾在過年時帶著邱嘉澤去了能放煙花的地方,兩人在火樹銀花的照耀下擁吻,浪漫至極。
在便利店絞盡腦汁想哄人的辦法時,陶最無意間看到了貨架上的心形仙女棒,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件事,決定依葫蘆畫瓢,拿原著顧南追求邱嘉澤的辦法去哄顧南。於是買了一盒心形仙女棒,決定用它冒充煙花,來個超低配版的煙花大會。
現在聽到顧南這麼說,他立刻露出計劃通的表情,從茶几上的袋子裡翻出那盒心形仙女棒,得意地晃了晃:「既然如此,爸爸我就讓你感受一下我小時候過年的氛圍。」
顧南看著粉色盒子上印著的金色鏤空愛心型仙女棒,沉默片刻,有些無語又有點莫名感動地問:「用這個?」
陶最瞪了他一眼,起身拉開紗簾:「知足吧你,城裡能買到的像煙花的東西就只有這個,重點是氛圍,氛圍懂嗎?」
「懂~氛圍很重要。」顧南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陶最盤腿坐在地板上,興致勃勃地拆開盒子,拿出兩根幼稚又可愛的心形仙女棒:「喏,你的。」
顧南捏著仙女棒,盤腿坐在陶最身邊:「你確定就這麼兩根能營造出你要的氛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