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頁
「就是會有一點點其他功效,它會提高對疼痛和碰觸的感知,但是也算不得什麼大毛病。」裴翊慢悠悠地解釋。
「而且,一旦連續服用五日,這種功效就會永遠停留在服藥者的身體上。」
第82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22)
一聽到這藥物的作用具有永久性,祁宴頓時就捏緊了拳。
醒過來之後,他一直在疑惑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救下他,還把他囚禁在這裡。這些人合起伙來篡奪了他的帝位,明明他就是他們最大的隱患,為什麼還要引火燒身?
如今這個問題依然沒有答案,但是祁宴的心已經有些涼下去了。不管他們的目的如何,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比他想得還要糟糕了,因為這些人,在盤算著怎麼把他變成一個榻上玩物。
祁宴曾經是個好色荒淫的皇帝,但是這可不代表他喜歡毫無主權和自我地被人當玩物,相反,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處境就是他最厭惡的。
但是如今確實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只能把心中的憤怒和忌憚暫且壓下。
「你來幹什麼?」祁宴問裴翊。
「沒幹什麼,陛下好不容易醒了,當然是想多陪陪您。」裴翊笑吟吟地說。
然後他低下頭,看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祁宴,又有些遺憾地嘆氣道:「那沈霖可真是悶騷,把陛下折騰得太狠了。」
祁宴不想看他這麼一副假惺惺的模樣,他把頭偏過去,懶得理會他。
「陛下對臣還真是冷淡,你說後宮裡除了祁聞淮之外皆玩物,如今看來,臣倒是連個玩物都遠遠及不上。」裴翊說著,鳳眸中似乎沁出了點點沉色。
謝以宴:「……」
好大的酸味。
「你原先跟他們不同,何必自貶身份。」祁宴背對著他,聲音微冷。
裴翊發出了一聲短促的低笑。
或許人都是不知足的。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裴翊在祁宴心中的地位,至少是有地位的,甚至算得上摯友。想要在祁宴這個看似多情實則冷情冷心的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實在是太難了。那麼多人,終究只是圖一時之新奇的玩物而已,膩味之後,在他心中留不下一絲痕跡。
但是人總是不知足的,裴翊反倒是羨慕他們。因為他知道,無論那些人最終有沒有在祁宴心中留下痕跡,至少祁宴「喜愛」過他們,是愛情之愛,而非友情。
可祁宴卻從來沒有以一個男人的目光和心情看過他,祁宴自始至終都不曾對他有過一瞬間的心動。
相比之下,有時候裴翊覺得自己還要可笑些。
儘管沒看著裴翊,但是祁宴卻能感受到對方情緒的變化,不由暗暗警惕。
但裴翊神色中的晦暗和危險卻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他忽然笑道:「阿宴醒了也有幾天了,不想出去看看嗎?」
出去?
祁宴心中一愣,他們願意讓他出去?
他可是個被造反的皇帝,讓他出去,不怕橫出事端?
但祁宴當然也沒傻到去提醒他,而是轉身問裴翊;「當真?」
「阿宴用完膳之後我就帶阿宴出去。」裴翊說。
祁宴發現他們這些人對他都隨便叫,一下子阿宴一下子陛下。不過反正要被找麻煩也是這些人被祁聞淮找麻煩,他們不介意,祁宴也懶得管了。
祁宴身上頗為乾爽,應當是昨天沈霖為他清洗了,這倒避免了他在裴翊面前的某些難堪的事情。
其實祁宴別說走路了,他現在連起身都有些困難。原本骨頭就跟散了架一樣,身上的感官還被放大,他一動就是酸和疼直擊他的腦門。
但是裴翊答應了他可以出去,這種機會看起來可不常見。他如果不想放棄這機會,就必須要忍著。
祁宴原本就能忍疼,或許也是這種要吃五次的藥物的藥性此時還沒發揮到最大,他還是勉強下了床。
起身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手中的鏈子不知何時已經從三尺長變成了將近有一丈半的長度。他拖曳著這長長的金鍊走在地下宮殿中,金鍊在地磚上撞擊出啷噹之聲。
每走一步就有一種強烈的酸疼感順著腳尖竄入他四肢百骸,短短几步路走得祁宴額間冒汗,好容易才做到桌前吃著那不知何時已經擺好的菜。
這些人雖然意圖不明,但似乎都是緊著好東西送過來,這宮殿的處處細節構造暫且不提,每日送過來的也是頂好的菜色。
但是祁宴此時也沒心情品嘗美食,他一坐在凳子上就覺得疼,腰部也酸得直不起來。但是他還是挺著腰,面上面無表情地吃了八分飽。他怕裴翊以他身體沒好為由,不讓他出去。
而裴翊全程都是雙目含笑地看著他,似乎沒有察覺到祁宴平靜的神色下的咬牙和勉強。
等祁宴吃完後,他態度親昵地替祁宴擦了擦嘴角。祁宴難得乖順,擦完後抬頭看著裴翊:「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當然。」裴翊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塊紅色的絲帕,看起來挺長的,一尺半左右。
祁宴皺眉:「這是什麼?」
裴翊沒說話,而是將絲帕疊成一個長條,然後做到祁宴身後,將絲帕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從後面開始系。
祁宴也明白了裴翊的意圖。估計是怕他在出去時弄清楚了這地下宮殿的具體出路和方位,所以要把他眼睛蒙住。
祁宴雖然覺得可惜,但是裴翊做事一貫謹慎,心眼比藕節還多,他倒不是很意外。也是任由他把絲帕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