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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匆匆換上衣物,帶上□□。暗衛也將靳驍身上的外袍脫下,穿在了自己身上。
祁宴正要離開時,卻發現自己的左手被什麼東西拉住了。
是靳驍。他明明已經吃下了軟筋散,但是抓著祁宴的手的力氣卻很大,祁宴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掙脫。
「放開!」祁宴壓低聲音,卻語帶惱怒。
這地宮對他的監視相當之嚴,這兩位啞奴的行動也極其受限。他們平時只負責送一些物品,如果他們長時間不離開,就會有另一批人進來巡查情況。
這地宮看似冷清,但其實被這幾人布置得跟鐵桶一樣,暗中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人和眼線、
祁宴用力掙脫,靳驍都被他帶的從椅子上直接摔到了地上,但手上仍然不鬆手。
他掙脫不開靳驍的手,就用另一隻手去掰,靳驍的指節被掰得泛白但卻依然沒有鬆手。
「陛下……別走。」靳驍聲音沙啞而微弱,雙眼中泛起了不少血絲。
祁宴怒極,直接一腳踹在了靳驍的胸膛。祁宴原本就身體素質不錯,畢竟是上了幾年戰場的人,他計劃好要逃走後,這段時間就一直注重飲食和休息。而那幾人在祁宴態度軟化後也並沒有過多折騰他,如今祁宴的體力已經恢復大半了。
雖然昏迷三年,肯定是不比從前了,但是勝過普通的成年男性卻綽綽有餘。這一腳祁宴毫不留手,靳驍被踢得悶哼出聲。到底是吃了軟筋散,哪怕靳驍身體素質和意志都絕強,也堅持不了太久。
他的手鬆終於鬆開了。
而那名脫下□□的暗衛看向靳驍,壓低聲音,語氣冷肅地對祁宴說道:「陛下,這靳驍叛主在先,如今還囚禁陛下,已經是留不得了。」
他對靳驍起了殺心。祁聞淮這一方的勢力,自然都是他們的敵人,雖然現在暗部苟延殘喘,但是如今有一個殺靳驍的機會,當然是能殺一個是一個,怎麼能輕易放過。
【好傢夥,我都忘了這茬,這麼難得的機會,不殺靳驍不是不符合人設?】謝以宴都驚了。
【……但是你殺了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這個世界擺明了就是偏向這些攻略對象的。】系統提醒道。
【但是現在好像有點騎虎難下了,還真得給他來一下才行,就讓我那好哥哥如願一次吧。】謝以宴意味不明地笑著說。
謝以宴輕描淡寫地跟系統說完後,面上依然是擺出一副厭惡冰冷的神色。
就在暗衛抽刀正要刺向靳驍時,祁宴卻說:「把刀給我,我親自來。」
暗衛將刀恭敬地放到祁宴手裡,祁宴對上靳驍的眼睛,祁宴從這眼睛中看不出靳驍的什麼情緒,靳驍似乎就只是這麼看著他。
「叛主的狗,死不足惜。」祁宴微眯著眼,眸中儘是冷色。
話落,直接一刀刺中了靳驍的胸膛。
靳驍呼吸驟然微弱了下來。他想說什麼,卻無法發出聲音了,一張口便是鮮血溢出。
謝以宴也不想扎這麼狠,但是靳驍扎得不狠的話肯定會被暗衛發現的,他只能扎得狠一點,再讓系統護住靳驍的心脈。
在靳驍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依然看著祁宴。
他似乎這段時間過得太好了。
他的陛下雖然還是冷淡的模樣,但是偶爾也會對他笑,他們一起離開這裡,去坊市,去酒樓,去郊外……他還以為陛下對他的堅冰在一點點融化。
他甚至設想過,一年,兩年,三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過去,他的陛下終有一天會接受他,而他也終將得到自己渴望得快要發瘋的東西。
原來都只是假的,只是他以為而已。
只是祁宴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而做出來的假象。
他的陛下說得對,他只是一條叛主的狗,還能妄想得到主人的真心嗎?
叛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只需要把主人綁在身邊,只需要抓住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
祁宴離開得很快,但是地宮中的巡查確實嚴,在祁宴離開沒有多久後,就有人發現了異常,闖入寢宮後,發現祁宴早已不見了,只留下重傷瀕死的靳驍。
得知消息後,所有人匆匆趕來,靳驍也因為被系統護住了心脈而被沈霖及時救下。
靳驍醒來時,他的面前已經站了另外四人。
「能不能說話?」沈霖問他。
靳驍點頭:「可以。」
他聲音還很沙啞。
「發生了什麼,祁宴呢?」沈霖皺眉,他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看,眉宇間像是壓著什麼東西。
「他逃了。」靳驍說,「我中了軟筋散,他和他的人假扮成啞奴離開了。」
「去找。」裴翊聞言,對著自己身旁的黑衣人說道,「他應該還沒走遠。」
「傳令下去,封鎖京城。」檀鈺也說道。
「要是能這樣被你們找到,他就不是祁宴了。」祁聞淮卻潑冷水。在這所有人都神色壓抑的時候,他卻語氣如常,甚至看不出什麼異樣。
靳驍抬起浮著血絲的眼睛看向祁聞淮,一字一頓地說:「你早就知道他會跑。」
「有你這麼一把趁手的刀,他怎麼可能不會跑。」祁聞淮難得地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他又看向沈霖等人,笑道,「也是多虧了你們。」
他們一個兩個,不斷面上怎麼樣,心裡對祁宴都軟著心腸,說不定還指望著哪天能讓祁宴喜歡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