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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浩也一愣,他試探性地問秦予洲:「予洲你說真的?」
「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說什麼?」顧若謙打完電話,不明所以地走過來。
他看到秦予洲,雙眼微亮:「予洲你原來在這裡,我正好想找你,那個合同出了點變動……」
聽到他這樣說,秦予洲便極其自然地走過去,和顧若謙一起走到離這些人稍遠的地方,談論所謂的公事。
見秦予洲都走了,汪浩哪兒還顧得上那麼多——秦予洲這壓根是不管了!
此時汪浩甚至是顧不上蘇家那邊,哪怕秦予洲不管,蘇宴可是蘇家人護在手心的眼珠子……但他顧不得這些了,只要秦予洲不插手,蘇家和汪家碰一碰又有什麼不可以。
說白了,此時汪浩已經完全被色心迷了膽,他現在就想把蘇宴弄到手,其他的事情都之後再說!
而蘇宴看著朝他走過來的汪浩,他轉頭看向站在幾米之外的秦予洲,他像是完全注意不到這裡,他的眼裡只看得見顧若謙一個人。
蘇宴的心疼得厲害,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麼疼過了,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原來喚醒他被一次次的失望而麻木的心臟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絕望。
蘇宴站起身,轉身就想跑,但是手卻被汪浩扣住了,他將蘇宴抵在牆上,一手掐上他的腰。
顧若謙正跟秦予洲聊他們那單合同上出現的變化,因為原料供應商那邊臨時出了一點變動,他們原本用的珠寶可能要換一批,雖然類型不同,品質卻差不多,不過還是需要說明一下……
然而顧若謙談著談著,卻發現秦予洲雖然眼睛是看向他的,但注意好像卻根本不在他身上。
「所以現在只能把那批貨的原料換成……予洲你怎麼看?予洲?予洲!」
顧若謙連叫了好幾聲,秦予洲看向他,隨口應道:「沒什麼……」
然而他話說到一半,餘光卻注意到蘇宴狠狠甩了汪浩一巴掌,而王浩立刻勃然大怒,他喊了幾個人過來拉住蘇宴,而他自己握起拳頭就要向蘇宴身上砸。
秦予洲目光一緊,立刻轉身向蘇宴那邊走去。
但是還有人比他更快,汪浩的拳頭還沒揮出去,就有人提溜著他的後頸,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一米八的汪浩在那個人手裡,似乎跟孩童一樣。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汪浩已經被狠狠砸在了牆上,而來人甚至隨手抄起桌上一個紅酒瓶,直接砸在了汪浩的頭頂上。
頓時,眾人都分不清從汪浩頭頂上濺出來的是玻璃碎渣、是酒液、還是血,等他們回過神來看向汪浩時,他頭頂上已經是血紅一片,紅酒混著鮮血流下。
這時候他們才看清來人的長相。
來人有一張極其精緻、艷麗到凌厲的一張臉,但是他卻很高,比汪浩高了大半個頭。他的身材相當的精瘦有力,修長矯健宛若一隻豹子。
他們想了好久都沒想起這人是誰,直到人群中有一個人脫口而出:「鍾毓明?!」
他們這才想起來,這人就是鍾毓明!
雖然他們剛剛才在蘇宴這邊提到了鍾毓明,但是真不怪他們此時沒認出來,畢竟他們跟鍾毓明,至少有九年都沒見過了,鍾毓明離開時才十七歲,如今卻已經是二十六歲了。
然而鍾毓明可不給他們那麼多思考時間,他們還沒想明白的時候,鍾毓明不但給汪浩開了瓢,還毫不留力的用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到汪浩身上。
鍾毓明是學過拳擊的,接受的還是全球最好的拳擊教育,他的拳頭真的能砸死人,他是氣狠了,又一點都沒有收力,沒幾下汪浩就被打得口中溢血了。
這打下去豈不是要出人命?!
眾人心中膽寒,連忙勸鍾毓明,但是鍾毓明確置若罔聞,依然揮拳砸到汪浩身上。他們也不敢去拉架,畢竟鍾毓明這瘋子可是不講道理,要是拉了他的架,他轉頭把拉架的人往死里打他們也毫不意外。
「毓明。」
蘇宴站在一旁,輕輕地叫了鍾毓明一聲。很多人都沒注意到,鍾毓明確立刻停下了手。
他看向蘇宴:「小宴,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宴搖搖頭說,「你別再打了。」
他雖然也很討厭汪浩,甚至說得上是恨,但是他並不願意出人命,這更是為鍾毓明好。
鍾毓明看了被他打到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汪浩,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那神色可怖得就像把汪浩全身都剔骨扒皮一般。雖然汪浩已經意識模糊了,但還是被嚇得心臟驟停。
「好。」鍾毓明說,他放開汪浩,走到蘇宴身旁:「你沒受傷吧?讓我看看。」
「沒,他沒有打到我。」蘇宴說。
最後蘇宴是被鍾毓明帶走的,而秦予洲的神色在看到鍾毓明出現後就產生了些許變化,等他把蘇宴帶走後,他眸光更是暗到了極致。
汪浩倒在地上,已經陷入了半昏迷。大家手忙腳亂地幫他叫救護車,有人看到秦予洲朝他們走過來,也連忙靠過去。誰也沒想到這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此時能主持大局的,也只有秦予洲了。
然而他們沒想到,秦予洲走過來時,卻是直接揪出了一個人,那人莫名其妙之際,卻聽到秦予洲問他:「你是哪只手碰的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