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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問,沈霖才心頭一愣。確實,他居然真的不知道皇后姓甚名誰。若是皇后只是深居簡出,為什麼連名諱都無人知曉呢?
「皇后明面上,寫在玉牒上的名字,是齊斯淮。不過這名字,只不過是祁宴胡謅的罷了,他真正的名字,是祁聞淮。」
「祁?祁宴的祁?」沈霖皺起眉。
祁並不是一個非常常見的姓氏,相反,這個姓氏非常少見,在大夏,可以說是皇室獨有的姓氏。
「他是皇室之人?」
裴翊笑了:「比你想的更糟。你是今年方才來京城,不知道也正常。祁聞淮,是先帝和先皇后所出的大皇子。」
他隨意地說出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沈霖也猛地瞪大眼睛。
「你是說,皇后和陛下……是親兄弟?」他聲音發顫地說出這個疑問。
「不是。」裴翊搖頭,「祁聞淮是先帝所出不假,但祁宴卻不是。他不過是宸妃懷的混淆皇室血脈的野種罷了。」
沈霖心頭巨震,他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輕易地就聽到這般的皇室秘聞。
一個混淆皇室血脈的子嗣已經可以說是驚世駭俗,更別說,是混淆了皇室血脈的皇帝……從皇室的角度去說,幾乎可以說是竊國。
沈霖渾身發冷,他勉強鎮靜地問:「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
「我十年前就知道了,他能有今天的位置,還得謝謝我。」裴翊輕聲說。
「我能把他捧上去,就能把他拉下來。」裴翊的聲音輕描淡寫,可沈霖卻第一次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自己在宮內所謂「唯一相熟」的友人。
「至於你們這類愚忠之人,推翻一個野種,扶持真正的正統皇子,難道不合你們心意麼?」裴翊饒有趣味地看向沈霖。
而沈霖此時也幾乎是要被這接二連三的衝擊逼瘋。
他確實是一個忠君之人。這是他二十年來根深蒂固的觀念和教育,如果他在從來沒見過祁宴的情況下得知當今皇帝並非先帝所出,他也會支持匡正皇室。
可是……
他內心掙扎了許久,手中的茶杯幾乎都快要被捏碎了,最後他沉聲說:「裴大人,不必再說,我不會答應的。」
「哪怕陛下並非皇室血統,可他在位短短几年,大夏海晏河清、國泰民安、萬國來朝,他是一位好皇帝,而且是一位必將千古留名的君王,這無需質疑。」
「呵。」裴翊輕笑,「看來你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愚忠,我以為你們這些酸儒,都一個樣。」
「還是說……你捨不得?」他神色戲謔地看著沈霖。
沈霖神色一頓。
他沒有回答。
「看來你還是吃得苦不夠多,罷了,你現在捨不得,我也不勉強你。」裴翊說著,起身就準備離開了。
「等等。」沈霖叫住他。
「怎麼?」
「你把這些告訴我,不怕我跟祁宴說?你可是在謀反。」沈霖盯著他說。
裴翊勾唇一笑:「你不會。」
「沈霖,這是我安排給你的後路,我想,你應該沒這麼蠢,自斬後路吧?」
「而且……」他轉身看著沈霖,眸光含笑卻清冷,「你可以試試。」
……
裴翊走後,沈霖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沉默了許久。
他心中有千頭萬緒,無比紛亂,裴翊來一趟,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多、也太大了。
最後他只是低笑一聲:
「……我需要後路嗎?」
…………
再說祁宴這邊。
除去不太和諧和比較遭罪的……那方面之外,呆在靳驍身邊還是很來勁兒的,畢竟靳驍不管怎麼說,都算是一個很絕的極品男人,還很不一樣。
但是呆了三四天,傷都快養好了,祁宴成天黏糊他,靳驍的態度嘛,倒是肉眼可見地緩和了許多。跟他說話不會跟沒聽見一樣,也不會讓祁宴像一個人自言自語演獨角戲,他偶爾也會回回話。
照顧祁宴也頗為得心應手,不僅日常負責抱上抱下,斷藥倒水,按摩捂暖,還負責做飯。
靳驍算是他這一群男人里為數不多的會燒菜的了,燒得還很好吃。雖然這男人平時自己過的很糙,在宮裡也只是米飯兌一菜一湯就應付過去了,不喜歡浪費,也不在意精緻。但是祁宴在潛心閣這幾天,靳驍一天三頓變著花樣做,別說,吃慣了御廚做的,偶爾吃吃靳驍這不一樣的,還是挺有味道的。
反正就是,啥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愛慕值還是在八十八,根本雷打不動!
祁宴現在這時間也比較緊張,實在是不動,也不能一直浪費在這裡,他就全當在潛心閣給自己放個假了,還是得回去。
順道一說,其實沈霖小天使那生日,他是故意忘的。當天晚上收效不明顯,黑化值只漲了5點,第二天直接漲了20點。
祁宴還以為這一波就到頭了呢,誰想到又過了一陣,居然還漲了二十點,好傢夥這一下黑化值直接漲到了65,雖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不過這種「上分」的感覺,還是多多益善了。
他回到琳琅軒後,沈霖的態度倒是沒有很明顯的轉變,甚至愛慕值還能漲。
不過祁宴畢竟是個無心渣男,沈霖雖然是個小天使,甚至還能漲愛慕值,但是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攻略對象愛慕值一旦上了九十就沒什麼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