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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和裴翊也是如此。就算他們偶有過分一點,靳驍也會護著祁宴。
倒是祁聞淮,好像很少來地宮了。他沒有生氣,倒像是順勢放任靳驍。
雖然不知道祁聞淮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反正祁宴的日子是真的過得好了不少,那兩根金鍊子很少再扣在他手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對雕刻得精巧無比的金色腳鏈。
祁宴的活動範圍已經擴大到整座地下宮殿了,他之前都只能在主殿的寢宮裡活動,現在已經能去其他殿了,這時候他才知道這座地下宮殿居然有這麼大。除了通往外界的通道他還是不能走之外,其他的大殿,書房,
茶室……包括沈霖的藥房,他都能去。
他們態度的好轉跟祁宴面上的逐漸服軟也有關係,祁宴對他們不再冷言冷語,反而表現得頗為順從,偶爾也會跟他們說些軟話。檀鈺和沈霖都是嘴硬心軟的主兒,祁宴真服軟了,哪怕是檀鈺也沒有過多為難他。
他們偶爾也會帶他出去,靳驍帶他出去的次數最多,祁宴倒也沒有每次都傳消息出去,只是在恰當的時候聯繫了一兩次。
有次跟靳驍在街上閒逛,一個急匆匆的小販推著車跑過,卻不小心撞到了祁宴,推車中的梨子落了一地。祁宴和靳驍都蹲下來幫他撿,祁宴撿好一小捧梨便給他,再回去撿,如此往復。
小販其實也是祁宴的人,趁著這短暫的接觸,小販的手指在祁宴的手上隱蔽而快速撥弄著,祁宴也得知了他還有部分暗衛倖存,已經在著手準備救出他。
祁宴也趁此給小販傳遞了線索和他的計劃。
他們沒有選擇通過紙條和信件,因為他每次回去,身上都會被其他人變相搜身一次,任何東西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這只是祁宴和自己的暗部傳遞消息的其中一例,隨著對地宮的摸索,他心中對救出自己的計劃也逐漸有了雛形。
雖然能出去,但到底是機會不多,遞延絕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要呆在地宮中。男人們給他搬來了許多書,還有許多奇巧的玩意兒供他把玩,但是祁宴本就不是坐得住的性格,還是覺得頗為無聊。
後來他經常去沈霖的藥房纏著沈霖教他醫術,沈霖便交給了他一些醫術的基礎入門。醫術入門至少要三年以上的時間,祁宴這短短月余,根本連皮毛都沒學到,充其量只算是看了幾本書。
沈霖在地宮的時間是最多的,他似乎對過去那些入朝為官、一展抱負的理想失去了想法,祁宴得知他已經沒有在朝中擔任職位,三年來,他一直只醉心醫術。
因此雖然這些人說是談好了一人陪他一天,但是沈霖的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地宮中的。後來祁宴才逐漸摸清楚的規律,這人只有在每月的朔望會出去兩天,為了打理他在外面的藥圃。畢竟地宮這長期見不到光的環境,還真養不了什麼藥,外面的藥圃雖然有專人打理,但是不少罕見又珍貴,還是需要沈霖自己親自去一趟。
沈霖不在的時候,他的藥房是鎖著的。
四十多天後,在十一月的朔日,地宮中恰好只有靳驍陪著他。
祁宴如常地和靳驍一同用膳,靳驍卻在用完膳後,忽然覺得身上一陣脫離,無法克制地倒在了桌上。
這是祁宴給他下的軟筋散。
他原本是想從沈霖的藥房裡拿些藥力更加強勁的藥物,但是沈霖防他防得緊。雖然沈霖不讓他動的藥材一看就有問題,但是祁宴也不確定是哪種問題,不知道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不知道是毒藥還是cui情藥……
而他從沈霖那邊學來的皮毛,非但不足以製藥,也不能分辨這些藥物。
後來他忖度一番後,還是放棄了。最後還是前些日子從檀鈺那廝給他下軟筋散的時候,在口中含住了一部分,在今天發揮了作用。
其實選擇靳驍,從體質上來說並不明智,因為他不確定軟筋散對靳驍這種人形兵器到底能起多少效果,但是思來想去,他也只能選擇靳驍,因為靳驍對他的戒備心是最重的。換做是裴翊,他根本不會吃離開過他自己視線的食物。
作者有話要說:補了一千三,三點半之前買的寶子們記得看~
第88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28)
靳驍倒在桌上後,祁宴就伸手在他衣襟中尋找鑰匙。因為他們五個人基本上都是分開來地宮的,為了方便,靳驍腳上的鑰匙他們每人都有一把。
靳驍的鑰匙也是最好找的,因為他經常帶著祁宴出去,也經常需要用到鑰匙。
摸索了一會兒,祁宴果然摸到了鑰匙,將自己腳上的鐐銬打開了。
而靳驍這時候才終於緩過了軟筋散那股勁,祁宴想的沒錯,這軟筋散對於靳驍來說,確實不是特別有藥效。
靳驍甚至能勉強抬頭朝著祁宴看去,口中吐出頗為吃力的話:「陛下……」
這時候,宮殿的門被兩人推開,看身形是在這裡服侍的啞奴。
他們在關上門口快速走來,其中一人將手伸向自己的鬢角,之後竟然扯下了一張□□,露出一張雖然不算出挑但卻堅毅的臉龐。他的身形也隨著面具的揭下,從佝僂瘦弱變為高大精壯。
這是祁宴的暗衛。
暗衛把面具遞給祁宴,又將身上啞奴的衣服都遞給了他。祁宴將假裝啞奴離開地宮。
而剩下將□□給祁宴的暗衛,則是要假扮成靳驍離開。因為祁宴的身形和靳驍並不相符,也不像暗衛會縮骨功,所以只能用這種迂迴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