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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折騰下來,一天就快過去了,此時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
沈霖和靳驍已經跪在了祁宴面前。
祁宴將那些藥和配方丟到他們面前,冷聲問:「你們有何說法?」
哎,雖然吧,他明知道是小商同志栽贓的,但是一來,現在大家都是順著小商同志布下的布局走,祁宴有的也只是猜測,並沒有明確的證據。從明面上所有的證據上看,這些都是指向沈霖和靳驍的。
二來,還是又要回到小商同志這十三點八的愛慕值上面……實在是難搞啊,他也只能順著小商同志的意思,希望小商同志能高興點,給他加點愛慕值了。
所以他決定,配合小商同志演這場戲。反正沈霖的黑化值還差最後一步,靳驍也幾乎……沒什麼黑化值。
靳驍沉默不語。
沈霖則他轉頭看向跪在自己身旁早已認罪的宮女,說:「陛下,臣月余前是曾感染風寒,但是服用的也都是常規的藥物,合骨散涉及的一些藥,臣從未囑咐宮女向太醫院討要。臣以為,是她以『調養身體』為由,擅自向太醫院討要。」
隨後他轉頭,看向祁宴,他雖然極力想表現得平靜些,但是莫名其妙被扣了如此大的罪名,還是讓從前都未曾見過或者深宮黑暗的他感到難以接受。
祁宴此時看向他的冰冷懷疑的神色,更加讓他難以接受。
「陛下,你相信臣,臣從未有害商大人之心,更無害商大人之行,這些全是宮女一面之詞!」
這時,突然一位氣質頗強的宮女從商止聿的床前站起來說:「呵,按照沈大人您這麼說,這深宮裡,你想害誰就害誰,你永遠都可以清清白白的了。」
她嘲諷一笑:「畢竟你什麼事都讓宮女做,自己只需要動動嘴巴就行。等東窗事發,再把所有的罪行都推給宮女,你反正一直乾乾淨淨。」
這位宮女叫凌霜,是跟著商止聿從臨國來的。聽聞她在臨國宮內地位也不低,是臨國專門派來讓她照顧商止聿的。所以她雖說是宮女,但是身份牽涉到兩國關係,到底是不一樣。
此時她開口這般諷刺沈霖,換做一般宮女是不行的,她卻是可以。最多解釋為護主心切。反正從名頭上和大局上來說,祁宴是不好因為她一點的出言不遜去過度責罰她。
其實祁宴更明白,她就是商止聿把自己搞昏迷後的代表商止聿的唇舌,是商止聿給這場栽贓設下的助推。
隨後凌霜又轉頭看向祁宴,先是行禮,隨後語氣尊敬但口吻卻頗為凌厲地說:「陛下,我們殿下對您情根深種,也不會埋怨您。但是我們殿下到底是臨國皇子,更是元後所出。臨國讓殿下來和親,是帶著萬分誠意的,但是如今才將過半載,就在這宮中險些被人害得喪了命,還望陛下秉公處置,給殿下、給臨國,一個交代。」
這是在拿大名頭給祁宴施壓了。
「要是誰都像沈大人一樣,動動嘴,髒事都讓宮女做,出了事再把自己瞥得乾乾淨淨,那麼在這宮中,做惡事未免也太容易了。」凌霜冷冷地看著沈霖,「如果真的只是沈大人的宮女做的,和沈大人一絲干係也無,那就憑她一介宮女,和我們殿下有何仇怨?害了我們殿下對她又有何好處?她又有什麼膽子來加害我們殿下?」
沈霖低著頭,雙手攥緊,手背上青筋起伏。
祁宴點頭:「孤明白,你且放心,孤會給止聿、給臨國一個交代的。」
隨後祁宴對沈霖說:「凌霜說的在理,再者,向太醫院要的藥物,也都會需要一宮之主過目,哪怕你說只是碧禾一人所為,也很難使人信服。」
「臣不懂藥物,感染風寒後便讓碧禾去要一些常規風寒之藥,並未特意注意。」沈霖低著頭,不甘地說。
「既是如此,種種證據都指向你,而你也並沒有自證的證據,那麼你說再多,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祁宴淡淡地下了結論後,又把目光移向靳驍,「靳驍,你有何話說?」
「並非臣所做,但臣也並無舉證,因此無話可說。」靳驍平靜地說。
「好。」祁宴揉了揉眉心,似乎頗為頭疼,「那,罰沈霖降至六品貴人,禁足一年,不得出琳琅軒。」
沈霖抬頭看向祁宴,一直清澈的眸光此時也染上了幽暗和執念,他輕聲說:「陛下,你不相信臣。」
——「孤是真心喜歡阿霖,阿霖難道不喜歡孤麼?」
——阿霖和檀鈺,是不一樣的。
——其實今年夏天就挺適合出去玩的,孤讓他們在蘇杭修個行宮,等到夏天,孤就陪你一起返鄉,順便一起遊玩江南,好不好?
行宮倒是修了,只是不再是為他而修,而是為商止聿。
他曾經為祁宴照顧他的口味而沾沾自喜,祁宴特意聘請蘇杭大廚,就讓他感動不已。而商止聿呢?對受盡偏愛的商止聿來說,他為了一個廚師而沾沾自喜,自作多情,恐怕很是可笑吧。
「臣和檀大人,到底還是一樣的。」沈霖看著地面,聲音低而緩地說出了這句話。
【沈霖黑化值:10】
【當前黑化值:96】
祁宴閉了閉眼,對侍衛說:「送沈大人回琳琅軒吧。」
沈霖被帶走後,祁宴看向靳驍,深吸一口氣說:「靳驍,你曾是孤手下的將士,孤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如沈霖一樣,二是你以軍中的規矩,去領鞭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