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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斂有些擔憂地看著謝亦,他雙眼緊閉,冷汗從額角不斷沁出。
讓築基期去承受這個求光的靈力還是太勉強了,陸斂探出神力不斷幫謝亦疏導著體|內龐大的能量。
……
謝亦只覺得不僅身體被塞進了一大團靈力,好像連腦子裡也有什麼東西在這種衝擊下呼之欲出,但卻始終被一層堅硬的壁壘阻擋著。
他似乎被無數光團包圍,一些溫暖而刺眼的東西,他在裡面走了許久,終於在現實中醒來。
他睜開眼,看見陸斂關切的神色,謝亦嘴角勾起一抹笑:「阿斂,我好像快要恢復記憶了。」
「雖然現在還想不起來什麼,只有一些零星的碎片,被人追殺,搶靈氣丹藥,被趙弋下毒——這個狗比!!……還有你,但只能看清你的臉,記不得當時在做什麼。但是沒關係,我覺得很快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恢復記憶了!」
他高興地分享這個消息——這種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的失憶實在是太糟糕了——以至於沒看到陸斂一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色。
「我覺得我快要突破到金丹境了,但是一直被我壓著。雖然你們說我以前是化神期巔峰,等恢復記憶後不存在心境、境界上的不穩固,但是我身上的靈脈畢竟剛剛修復,身體強度上還跟不上,先穩固幾天比較好。」
聽謝亦說到這,陸斂勉強點頭道:「嗯。」
「說起來,那把劍呢?我一看到它就好親切,它是我從前的本命靈器嗎?」
「它就在這裡。」
陸斂話落,一把劍凌空飛來,穩穩地落在謝亦面前,劍身還很人性化地向前貼過來,劍穗擦過謝亦的臉頰,像是在撒嬌。
謝亦一下子便笑了,他把劍握在手裡,低聲說:「你是叫求光嗎?雖然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但是一看到你就想到這兩個字。」
求光居然還像人一樣點了點劍尖。
陸斂見狀,適當提道:「尋常神器道它這個境界,早就可以凝出劍靈了,不過求光卻是一直沒跡象。」
謝亦聽了,也不驚訝,他跟求光再次建立本命聯繫後,似乎和它同呼吸同思想般,這種感覺很奇妙,但他也很喜歡。
「也許它只是想作為一把劍。」謝亦看著手中的求光說。
並非萬物都想成人,哪怕人可以自如地行走,有最豐富的心緒。
求光只是想做一把純粹的劍。
謝亦想到這個,嘴角露出淺淡的笑容。
陸斂告訴謝亦,他已經昏睡了三天了,謝亦心中一驚。他忽然想到,其實他在突破築基的時候就準備去看岑子棠的,但是被去取劍的事情打斷了,他也沒想到這一取就是三天。
算算時間,岑子棠應該也醒來兩三天了。
「我去看看子棠!」謝亦說著,就翻身下了床。他從築基一層突破到了築基九層巔峰,現在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陸斂這次到沒跟他一起去,謝亦跑去岑子棠的院子,只看到阮池一個人在練劍。
「阮池,你岑師兄呢?」謝亦問他。
看到謝亦來了,阮池放下手中的劍,說:「天韻池開放,崑崙山得了三個名額,給了岑師兄一個,岑師兄昨天就出發了。」
天韻池是北海邊上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天然福地,它也是每十年開放一次,但是每次只放出十個名額,以前都被九宗四殿壟斷了。現在崑崙在修元世一家獨霸,但倒也沒有全占,自己留了三個後,剩下的七個從每年的試靈大會中選人。
天韻池能提升大乘期以下的修士的資質和實力,因此每次除了崑崙里的人之外,其他能去的人都是化神期大圓滿。這個名額也因此十分珍貴,哪怕是在崑崙山中,也是第一次把這個名額給了一個元嬰期弟子。
謝亦聽完,得知岑子棠已經走了,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天韻池是很難得的資源,應該是崑崙給他的補償,對岑子棠的修行來說十分有利,因此也替岑子棠感到高興。
模擬完這一心境後,謝以宴在心中輕笑道:【我就知道陸斂忍不了多久,只是把岑子棠送走,估計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
8823搭腔道:【你也適可而止一點吧,你從岑子棠這邊都撈了30點虐渣值了,加上之前的零零碎碎的,你的虐渣值已經五十了。再弄下去,我怕陸斂直接鯊了岑子棠。】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傷及無辜的。】謝以宴笑道,緊接著又說,【不過這個岑子棠……我感覺怪怪的。】
【嗯?】8823好奇,【哪裡怪?不是挺好一人兒嗎?】
【就是太好了。】謝以宴說。
而且也太工具人了。
他雖然是想找機會讓人說出四百年前的林瑾之和陸斂的事情,但是阮池和岑子棠這把刀來得太快太順手了。阮池倒是個好看懂的人,謝以宴跟他相處一會兒就會發現他是個表里如一的鐵憨憨,倒是岑子棠……不太看得通。
而且岑子棠對他,顯然是表現出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但是謝以宴並沒有有意引他上鉤。他演的「謝亦」要真是什麼萬人迷,也不至於混得那麼慘了。
……
岑子棠走了,謝亦專心鞏固境界一段時間後,體/內洶湧的靈力再也無法壓制,在陸斂的護法下結了一顆圓滿金丹。
不知道是不是謝亦的錯覺,他感覺自從他拿回求光後,陸斂粘他就粘得更緊了。似乎生怕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