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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亦能感受到陸斂身上藏著一種極深的不安全感,他嘗試安撫陸斂,按照他的想法,儘可能多地跟他待在一起,儘可能多地對他透露自己對他的喜愛。
但是這好像並沒有什麼用,陸斂那種隱蔽的患得患失般的不安始終存在。
不過雖然陸斂一刻也不想謝亦離開他的視線,但南疆卻出了大事,那邊同樣有妖物現世,但卻不止一隻,而是從一道裂縫中成群結隊地出現,境界還極高,陸斂要是不去,恐怕用不了一年半載,南疆就會淪為妖物的樂園。
因此陸斂不得不趕往南疆,但那邊妖物盛行,他也不放心謝亦一起跟去,只能只身前往。
他走之後,謝亦有些無聊,每天除了修煉、去趙弋那邊犯一下賤、去逗逗阮池之外,也沒什麼事情幹了。真的無聊的時候,他也會逛逛崑崙,
崑崙山很大很大,謝亦逛了許多天,才逛了一點點。
有天他走到一片綠竹猗猗的地方,四處並沒有圍牆,他便走進去,轉頭卻看到一白衣男人坐在亭子中煎茶。
那白衣人容貌極其出眾,端的是一句「君子美無度」,謝亦畢竟是顏控,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謝亦,要喝茶麼?」那白衣人突然喚道。
謝亦一愣,忍不住上前:「你怎知我的名字?」
白衣人笑了:「這崑崙山里誰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是。」謝亦摸摸鼻子,自覺在白衣人面前坐下了,「那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是林瑾之。」
伴隨著話落的,是一杯遞到謝亦面前的清茶。
第27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27)
謝亦聽到這三個字,心下就一驚。
林瑾之這個名字他可是一點都不陌生了,雖然陸斂輕描淡寫地用「年少時曾經錯把崇拜當愛慕」的理由搪塞過去,但是既然當初阮池拼死也要在他面前提到陸斂從前和林瑾之那不了了之的結侶大典,那足以說明陸斂和林瑾之的關係並非那麼簡單。
只是當初陸斂沒說幾句就把神源挖給他,一下子就把謝亦怔住了。感覺那時候再提這件事似乎有些傷人了。而且不管陸斂從前經歷過什麼,他深刻地愛著自己,這點謝亦也是能感受出來的。
因此雖然他沒追問,但是這不代表謝亦心中沒有疑惑。儘管他稱得上是粗神經,但這個名字偶爾也會在他腦子裡繞兩圈。
他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冷不伶仃地遇上本尊了。
謝亦一時間有些尷尬,雖然他對林瑾之的好奇都來自他和陸斂的關係,但是跟人家第一次見面,人家表現的態度還挺友好的,他也不好直接上去問那些問題吧。
於是他只能道句謝後,端過茶,先嘗一口。
隨後他眼前一亮,半是真心半是找話題地說了句:「這是什麼茶?入口微苦清香而回甘,喝完感覺念頭都通達了一些,好茶啊!」
林瑾之搖頭笑道:「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什麼好茶,你喜歡就好。」
謝亦聽了,心想這林瑾之脾氣也挺好的,人長得又好,聽說早就已經是渡劫大能了,那修為也高,怪不得陸斂說他年少時錯把對林瑾之的崇拜當仰慕。他要是有這麼個師兄對他愛護有加,也很難不崇拜。
謝亦並非是小心眼之人,他看出陸斂現在對他的感情至深,便也不會計較他以前的經歷,此時對林瑾之也公允地產生了些許好感。
林瑾之看著謝亦半天就說一句話,表情還不斷變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他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想問我從前跟帝君的關係對麼?」
「阿。」謝亦被人戳中了心思,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不用不好意思,你跟帝君即將結為道侶,對那些傳言有好奇是人之常情。」林瑾之說。
「那……謝謝林峰主的理解,我確實有些好奇,陸斂那邊……我不好問,你可以說說嗎——如果不方便的話不說也行,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這點。」謝亦謹慎地問,觸碰到這類敏感話題,他也得措辭謹慎些。
「叫我瑾之就行。」林瑾之輕抿一口茶,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很樂意地告訴你,畢竟我跟帝君本來就沒什麼,若是因此讓你對他心裡有隔閡,才是不善了。」
「你應該也知曉,我的師父是帝君之父,帝君是我師父的獨子,我年長他九歲,自然對他愛護有加。他對我有崇拜也有感激,他年少不懂情愛,便錯把這種感激和崇拜當成了喜歡。」林瑾之把往事娓娓道來。
這幾乎跟謝亦在陸斂那邊聽來的沒什麼差別,他點頭,然後又問道:「……但聽說你們曾經也要舉辦結侶大典?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還是覺得陸斂這又是跟自己又未完成的結侶大典,又是跟林瑾之有,有些奇怪。
林瑾之笑了:「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是師父他們還在的時候。後來陸家傾覆,這件事便擱置了。再後來他遇見了你,便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那你呢?」謝亦小心翼翼地問。
「我麼……我就更談不上了,當時心中沒有戀慕之人,師父提了,我便無所謂有無地同意了。此時回想,還得感謝你的出現,哪怕心中沒有戀慕之人,也不可輕率對待感情之事。」
8823:【……好傢夥,這白月光段位也太高了!要不是當時上崑崙的時候他一劍斬斷你金丹我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