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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轉頭看了他一樣,目光冰冷又厭惡:「滾。」
也正如檀鈺所說,此時的祁宴已經幾乎可以說是沒了任何翻盤的希望,也找不到擺脫這些人的方式。失去了一切的他可不會再給這些人任何一點好臉色看,他恨不得把全部的惡意都傾泄到這些人身上。
「嘖。」檀鈺大步走進來,看著滿地的瓷片,笑道,「我說靳驍,你就是太慣著他了,把他一個人關在這裡餓幾天,他就知道老實了。」
「或者……」他轉頭看向祁宴,「把他干/得沒力氣,也算一個好辦法。」
祁宴恨得眸子裡都滲了血,他看著檀鈺,嗤笑道:「就你?毛都沒長齊,我從外面隨便挑個兵都比你強。」
檀鈺笑容為凝,他皮笑肉不笑地說,「祁宴,現在激怒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你向來最會算計和權衡利弊,不至於做這種蠢事。」
「反正我都被抓回來了,與其下半生只能跟你們這群畜生朝夕相處,倒不如早點死了痛快。」祁宴冷冷地說。
他語氣中的厭惡有如實質,讓檀鈺也頗為不好受。他在短暫的沉默後輕笑道:
「看來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你教得乖一點啊。」
…………
一個月後,祁宴回到了京城中。
這次他不需要被蒙上眼睛帶入那座地宮,而是直接被檀鈺拽著被鐐銬鎖住的手,步履蹣跚地向地宮走去。
徹底被黑暗吞沒前,祁宴回望了一眼身後,但很快再度被檀鈺拽回去了。
走在長長的過道中,隨著行走,空氣似乎在逐漸潮濕陰冷,最後他們在祁宴熟悉的那扇朱門前停下。
祁宴以為門後無外乎是從前的模樣,那座囚禁他的,陰冷而奢靡的地宮,這已經是他所想的最壞結果了。
門被推開,門後只有沈霖在,沈霖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些草藥,他正拿起一片在鼻尖嗅聞,看起來平淡而尋常。
但是祁宴卻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床的旁邊,擺著一個極其醒目的金籠。
那籠子看起來不算大,但容納一個人綽綽有餘。上面的鏤空雕飾都看起來極其精巧,如果小一些,看起來就與那些精巧昂貴供人把玩的玩意兒一般無二。
但是祁宴在看到這個金籠子的瞬間,心就猛地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翻湧而出。
他們進來後,沈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向祁宴身旁的檀鈺,輕聲說:「把人帶到了,你就可以走了。」
祁宴其實有些驚訝,他以為他被帶到地宮後,等待他的一定會是這五人共同的興師問罪和懲罰,但是現在看來,至少今天,他只需要應付沈霖就夠了。
他原以為沈霖這種驅趕的意圖會惹惱檀鈺,但是檀鈺卻神色自然地點頭,放下祁宴就離開了。
隨著朱色大門再次被關上,沈霖緩緩站起來,朝著祁宴走來。
明明一切都很平靜,但是在沈霖快要走到祁宴面前的時候,祁宴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第92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32)
沈霖抓住了祁宴的手腕,讓他無法再後退。然後他一如往常般笑得溫和:「陛下退什麼?是在害怕嗎?」
祁宴沉默。
沈霖拉著他的手往裡面走,距離那個籠子也越來越近。
最後他們在籠子面前停下,祁宴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被磨滅,看來這個籠子就是為他而準備的,也是沈霖現在要給他看的東西。
但是祁宴還是不明白他們打算做什麼,他從前雖然後宮人數不算少,但是對這些貴族床笫之間的淫\\巧玩意兒卻甚少了解。
「這是什麼?」祁宴看著面前的籠子,開口道。
「這是靳驍親手做的,陛下不喜歡嗎?」沈霖笑道。
祁宴瞳孔微縮,身上有些發冷:「……什麼意思?」
此時他走近了看,發現這籠子內還放著柔軟的被褥和枕頭,似乎是準備給人住的,一種極其荒謬的猜測隱隱浮上他的心頭。
「陛下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呢?」沈霖反問。
「你們要把我關在裡面?」祁宴睜大雙眼,雙眼中是極度的憤怒和排斥,「休想!」
此時他還能勉力行走,說明軟筋散的藥效已經散了許多。軟筋散的效果只有六個時辰,距離他上一次被下軟筋散,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時辰了。
祁宴雙手雖然還被鎖鏈鎖住,但是他直接雙手合攏,用著手腕之間的鐵鏈朝著沈霖狠狠撞去。
他的身手一向很好,沈霖只是個書生——或者說大夫,雖然他很敏銳地偏頭了,但還是沒躲過,只是避開了太陽穴的位置。祁宴的勁兒一點都沒收,沈霖直接被他砸得鮮血直溢。
祁宴都沒多看沈霖一眼,轉身就直接往外面跑。其實他知道這地宮中布置重重,就算他放倒了沈霖也打不過外面的守衛。但此時他已經被這個籠子給刺激到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果然,他一打開朱色大門,身前就都是聽到動靜的護衛,無數的劍擋住了祁宴的去路。
「大人,請回。」為首者對他說。
事到如今,祁宴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故技重施,再次用手上的鐵鏈當做武器,放倒了一個守衛。緊接著一把重劍就揮砍而來,祁宴順勢將手分開迎上去,頓時那把重劍就劈開了鐵鏈。
趁著那名拿著重劍的護衛被這一動作弄得愣神間,祁宴又朝他肋下一個肘擊,守衛吃痛,握著重劍的手脫力,被祁宴奪走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