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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亦的那隻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了,那就大發了。
看著謝亦這幅小心翼翼,如坐針氈的模樣,陸斂輕笑。
等謝亦反應過來時,發現陸斂正按著他的後腦,一點點啄吻他的嘴角。
謝亦甚至還能感受到陸斂口中尚未散去的血腥味。
「我愛你,阿謝。」
我可以給你一切,但你不可以離開我。
只有這一點,不可以。
…………
第二天,謝亦陪著趙弋一起去看岑子棠。
昨天謝亦吩咐下去後,岑子棠就換到了一處寬敞舒適的院子,還有兩個人專門照顧他。
謝亦和趙弋來時,岑子棠正靠坐在床頭,而阮池在餵他吃飯。
看見謝亦和趙弋,阮池連忙把手上的碗放下,對他們行禮。
行完里禮後,他看向謝亦的目光還滿是興奮和感激,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礙於趙弋在場,並沒有說。
看來,趙弋在崑崙山果然淫威不淺。
岑子棠也是艱難地打算行禮,但是被趙弋按住了:「別搞那些虛的了,到時候加重了傷勢,麻煩的還是我。」
他這樣一說,岑子棠只能抱歉地對他淺笑,然後轉頭對謝亦說:「謝亦尊上的大恩,子棠必不敢忘。」
「別這麼叫,聽得真的彆扭。」謝亦說。
他跟趙弋,在崑崙都沒有職位,但是趙弋明面上是「帝君的好友」,修為又高,地位當然也高。在沒有職位,也不知道趙弋封號的情況下,他們直接簡單地名加個尊上。對謝亦同理,謝亦是陸斂的未來道侶,理論上來說身份更尊貴,但結侶大典還沒舉行,舉行了還能叫個帝後什麼的,現在也只能名加個尊上。
反正就是表達個尊敬的意思,他們意思盡到了,謝亦聽著卻是尷尬。
第24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24)
「其實算上真的活著的時間,我也不比你們大多少,現在也就是個普通人,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或者叫我阿謝也行。」謝亦說。
岑子棠聞言,看著謝亦,最後淺笑著試探:「那……阿謝?」
謝亦點頭。
趙弋用神識探了探岑子棠的情況,又將手按在他的頸部感受靈骨的情況,然後說道:「靈骨幾乎被人打碎了,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也是挺厲害的。」
阮池心中一驚:「很嚴重嗎?是治不好的意思嗎?」
「那沒有,問題不大。」趙弋說,「就是有點驚訝,一般人靈骨要是損壞到這個程度,疼得見天哀嚎不止都算輕了,但這小子除了站不起來之外,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還能笑得出來。」
聽到問題不大後,阮池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莫名地驕傲起來:「岑師兄的心性本來就出眾,他是我們這一輩心性最好的。」
「……」趙弋無語,「你嘚瑟什麼,我又不是在誇你。」
岑子棠也有些臉紅:「讓尊上見笑了。」
「謝亦修復靈脈的藥材已經找好了,他的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了,兩天後我會為他修復靈脈,大概要花幾天。這些天,我也先給你調養身體,找齊藥材。斷靈骨比斷靈脈麻煩,至少要調理一月以上,也剛好了。」
阮池聽這胸有成竹的語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哦對,還有一件事,你這靈骨可修,也可重塑,你選哪個?」趙弋突然轉頭問岑子棠。
「……敢問這兩者,有何不同?」岑子棠輕聲問。
「修比較容易,也沒什麼痛感。重塑的話要把你體內碎裂的靈骨全都取出來,再替你重塑,整個過程會十分痛苦,而且有風險。」趙弋說。
而謝亦卻知道,趙弋當初給他自己選擇的就是重塑這一條。趙弋的天賦並不算好,他親手把自己的靈骨抽出來,又用一截妖木替代了靈骨。此後趙弋每找到更適合的材料,都會重塑自己的靈骨,直到謝亦為他尋來了可隨著境界而成長的神髓木。
那時候趙弋修為不高,醫術也沒有現在這般出神入化,換靈骨對趙弋來說都是一項不成熟的技術,除非找到可成長的神階寶物,不然他的靈骨都需要不斷替換,現在倒是不同了。
阮池一聽到風險和痛苦,神色就猶豫了起來,謝亦看他那模樣似乎巴不得幫岑子棠直接選擇修復而非重塑,但岑子棠卻沒有過多思量,直接選擇了重塑。
「修行之人,若有萬分之一變強的機會,便不可放棄。一旦選擇穩妥,那只會離道越來越遠。」岑子棠說。
他這一番話說得謝亦和趙弋都十分認同,趙弋本來是因為謝亦開口才來幫他治療,這時候,他看向岑子棠的目光都有些讚賞起來。
因為這就是謝亦和趙弋的求道之心。許多人求穩,依然能修煉到很高的境界,但是謝亦和趙弋卻對此嗤之以鼻。對他們來說,只要能變強,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就不可能會因為保命而放棄。
如果他們會,那他們連築基期都無法突破,散修沒有築基丹,連突破築基都要搏命。
…………
謝亦去看了岑子棠兩天後,就有挺長一段時間沒去了,正如趙弋所說,他要修復靈脈了。
謝亦修復靈脈的時候,陸斂又將他帶回了天之盡頭的神殿,再次在神殿外布下無數強大的禁制。
趙弋為他修復,陸斂為他護法。
修復靈脈雖然比修靈骨容易,但也絕對說不上輕鬆。是一點點把壞損的靈脈割去,又強行接起的過程。這樣的疼痛絕非一般人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