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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幾天,李昭看起來是心情有點不好,被那個瘋子舉報一通後,雖然沒人當回事,但李昭看起來也受了點影響,更不太開心。整整一周,再加上前期準備的時間共處,邱老師都沒有聽到李昭的同性戀故事,沒有聽到李昭跟人講如何愛而不得,居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少了點什麼。
「你都三十多歲了,也該找個男人定下來了。」邱老師說,「最好年齡差不多的,也比較穩定,需要的話我也認識幾個。」
李昭:「怎麼聽著這麼奇怪。之前不是讓我搞好事業不要聊什麼感情嗎?」
「那你聽過我的建議嗎?」邱老師也問。
當然沒有,甚至這幾天,李昭也還在想著梁泊言的事情。
他關注了梁泊言那個樂隊的帳號,經營者是個話癆,每天廢話奇多毫無重點,態度倒是很好,評論里有人問主唱的腰傷怎麼樣了,今晚演出還有嗎?樂隊帳號回覆:「早就好了,但我們這些天放暑假可能去A城玩玩,酒吧演出就先不去了。」
立刻有人跟A城最近的活動掛上了鉤:「哇!要去音樂節了嗎?發達了,苟富貴」
李昭查了一下,A城過段時間果然有個音樂節,演出陣營還沒有官宣完畢,不過梁泊言的那個小樂隊,大概對票價也沒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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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是應該提前問問梁泊言到底去不去,免得浪費了這199元的人民幣。而且音樂節也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理論上來講,他也不可能在A城再停留半個月之久。
梁泊言顯然靠著這個新身份,過得很快樂。李昭懷疑他要是不住自己家裡了,跑出去淪落街頭還能更快樂。梁泊言越來越像一個只顧當下的年輕人,重新回到三十五歲的樣子,哪怕撇開病痛而已,也確實對他而言沒什麼好處。難怪會變成李昭的一廂情願。
「李哥,我可以定回去的機票了嗎?」柯以明其實這幾天已經問了好幾次,每次李昭都沒有確定好時間,一直拖到現在。
李昭說:「你自己先回去吧。」
柯以明猶豫著:「其實前幾天……劇組那邊聯繫我了,他們不是把男二的戲份都調到後面了嘛,等著劇本改好才拍,說時間很急,需要儘快發過去。」
這個劇本純屬是做人情幫忙,李昭說:「早就寫完了,男二經紀團隊要求先給他們審了才能發,今天剛給我回了消息,我過一會兒就交過去。」
柯以明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手操作,他還沒有完全接受這種現實,甚至抱怨了幾句:「這種人只考慮自己角色人設,根本不在乎整個劇的完整度,難怪現在爛劇這麼多。」
「主要還是有人沆瀣一氣,」李昭說,「比如我,錢給夠了,讓怎麼改都行。」
各方要求之下,劇本改到後面,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樣子,但換來的就是可以上好的平台,有好的媒介推廣,再加上裡面那些讓人又愛又恨的橋段劇情,換來高收視。
柯以明有些嚇到了,他甚至誤以為李昭在生氣,馬上又磕磕絆絆地解釋:「李哥我不是說你,這不是你的責任……」
況且,此時此刻,他又想起李昭的過去。
如果一個人在小的時候,因為家庭經濟情況的不允許,導致母親沒有得到最好的治療離世,那的確會刻下深深的陰影,變成一個金錢高於理想的人。
他也這麼講給李昭聽,告訴李昭,他理解李昭,甚至共情。他的家境也沒有多麼富裕,要留在北京堅持下去,也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
李昭卻笑了笑:「你別真給信了啊,這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搞得賺錢還多委屈似的。」
賺錢的確只是為了賺錢,就像他剛賺了幾部劇的酬勞就覺得已經很多,去售房部想看房,人家告訴他要驗資三千萬,他覺得人家不如去搶。同時覺得自己受到無聲的羞辱,再後來他買了房,但過去的售房部已經找不到了。
其實說到底,只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但柯以明還不明白,柯以明只是看李昭似乎沒有為此惱怒,便已經長舒了一口氣。
「我準備留在A市看音樂節,」李昭問柯以明,「你去過嗎?」
柯以明說當然,還跟李昭說起注意事項,比如提前查好天氣,這些戶外音樂節很多都是在草地上開,一旦下起雨就是一腳泥。還有如果有想看的樂隊,要麼提前去占位擠到最前面,要麼就買個充氣沙發坐到最後面,不要站中間被人擠死。
「你打算看哪個樂隊?」柯以明多嘴又問。
李昭搜出來樂隊的頁面,給柯以明看。
柯以明笑得尷尬:「啊這個好像之前上過熱搜啊,這主唱還、還挺帥哈。」
「就是太年輕了。」他還是忍不住這麼說,努力想暗示給李昭點什麼。
李昭卻說:「也不小了,我覺得差不多。」
人性是複雜的。柯以明提醒自己,不能要求自己老闆除了遵紀守法之外有更高的道德標準。
陳思牧開始懷疑,James真的是什麼出走的神秘人物之子。
說好了一起去A城玩,James卻說什麼有事,讓他們先走,他後面再出發。
他覺得苦惱,但不敢再惹James,說給父母聽,連父母都覺得詫異,他爸說這種人也有可能是混黑道的,他媽說這是別人隱私不要多管閒事,最後父母吵了起來要鬧離婚,陳思牧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