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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有幾分像菀菀,是你的福氣。」吉他手突然發言。
「你突然背《甄嬛傳》台詞幹什麼?」陳思牧轉頭看他。
「沒什麼,」吉他手一臉冷漠,「幫李編劇念的。」
梁泊言現在的酒精耐受度降低了許多,聽得煩躁,醉眼朦朧地強調:「我就是梁泊言!我都跟你們說了!」
「這個狀態確實不適合簽約。」陳思牧多了幾分憐憫,「這個李昭太過分了,肯定天天在家pua他,都變成啥樣了。」
「確實,我都怕他說句我是卿。」吉他手搭腔,「青少年果然不適合早戀,男的女的都不行。」
原本只有幾分醉意的梁泊言,被樂隊成員鑑定為爛醉如泥,他自己想打車都不讓,非要一群人擠上計程車,把他送到小區門口。又因為看起來太不良少年,還沒帶業主卡,被保安禮貌地拒之門外。
他只好打電話讓李昭下來接。
李昭覺得這畫面太詭異了,高檔小區的保安素質挺高,沒有問他們是什麼關係,但看著齊肩長發還打著一排耳釘、乖乖坐在長椅上等他的梁泊言,他都覺得不自在,跟保安說了一聲:「這是我朋友。」
「好的好的。」保安提醒道,「您朋友如果住得久的話,可以跟管家聯繫,把他的照片和信息錄入進去,這樣門禁就能人臉識別了。」
梁泊言也聽到了,抬起眼迷迷糊糊地看向他,笑了一下,對李昭說:「你去網上搜張梁泊言的照片發給他,看我能不能人臉識別成功。」
李昭捂著梁泊言的嘴,把他拖走了。
上電梯時,李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來自香港特別行政區的號碼。
「喂,李生啊。」香港的偵探還是那麼熱情,「你今次給的消息都幾準確哦,我已經幫你查到那個出獄的冉東在哪裡了,他出現在望北樓了。」
「什麼望北樓?」李昭沒聽懂,「在跑馬地還是旺角?」
偵探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望北樓你都不知道啊?那我回答你,是不是要加點小費呢?」
李昭被梁泊言壓得東倒西歪,還要接電話,實在語氣好不起來:「你再這麼廢話,我扣錢倒是有可能。」
偵探立刻放棄了他賣的無聊官子:「好好好,其實就是我們香港的四季酒店啦,北望維港,風景都幾好。咁你們大陸的貪官什麼的,還有富商大佬,以前借道香港去海外,都喜歡住在那裡,買賣消息也好方便。」
判無期的人,現在卻還能過得如此瀟灑,世道確實不公平。李昭又想起他爸,當年被調去專案組,工資一分錢沒漲,卻經常要連夜加班,追查外逃貪官和資產,到最後去世的時候,也沒有得到圓滿的結果。
而更麻煩的是,李昭卻連怎麼對付都沒想好。
「你認識香港能買兇殺人的嗎?」李昭問,「可以加錢。」
反正都是罪行累累的犯罪份子,不如解決算了。
偵探嚇了一跳,普通話結結巴巴:「李先生,這種話不可以亂講的哦,你不要看無間道和杜琪峯看多了,我們香港現在是法制社會了。你要是換20年前,那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李昭也沒真想成功,只是隨口一問。不過得到冉東下落之後,他倒是需要再探尋另一件事情。
「仲有多一件事,」李昭說,「去年一位叫梁幻的女士留下了她的遺產給她兒子,因為她兒子是香港人,委託了香港的律師辦理手續。我現在手裡有她兒子的各種證件,簽名也能拿到,可以簽一份文件,委託你這邊去查查到底留下了哪些遺產嗎?」
「她兒子證件在你手裡……」偵探聽得有些迷糊,「那她兒子呢?他自己不知道收到了哪些財產嗎?」
「她兒子……」李昭抓著梁泊言的胳膊拉進門內,「不記得了。也不方便親自去查。」
偵探答應了下來,但說這個事情可能有些麻煩,只能儘快給李昭辦妥,臨掛電話之前,偵探忽然說:「李生,原來你懂粵語啊?」
「不懂。」李昭依然堅持,「可能是最近TVB劇補太多了,稍微明白了少少。」
電話掛掉,他才發現,梁泊言好像已經清醒了。
「醒這麼快?」李昭仍然給他倒了杯熱水,「你到底是喝得多還是少?」
「我喝的是果汁酒,」梁泊言抱怨,「然後我說我是梁泊言,他們就覺得我醉了,非要架著我回來。」
不過今天是有點累,所以剛才他索性賴在李昭肩膀上一會兒,聽完了全部對話。李昭的行動能力實在夠快,他當時把冉東的消息轉告給李昭時,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得到冉東的行蹤。不知道又花了多少錢。
回憶那段變身的經歷,他發現大腦就像格式化了一樣,記不起前因後果,畢竟別的所謂資產,他沒關心也沒看到,現在都不知道梁幻到底留了什麼給自己。
他甚至覺得冉東可能想多了:「我覺得她沒有那麼愛我,說不定那些錢她早揮霍光了,也就給我留了那張照片。」
至於為什麼留的是照片……
梁幻當初生下這個孩子,換來冉東的信任,以為「夫妻」同體,把所有不乾淨的業務轉給了梁幻來做。同時,也讓梁幻長久被困在香港,不得脫身。
留下照片,可能是想提醒梁泊言,他毀掉了梁幻最燦爛輝煌的人生。
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