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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指了指天上道:「若非他們看中你的資質,你早就該身死道消了。所以啊,年輕人要學會感恩。」
此番話術令郁妤想起了某些現代磚家,她懟道: 「感恩什麼?感恩你們做的少拿的多?還是感恩你們打壓年輕修士啊?年輕人欠你們的嗎?我是不是得倒貼點靈石給你們,才算報恩啊?」
說到靈石,她又想起一事:「我師兄投靠你們了?那正好。」
她從芥子中「啪」地甩出了一本帳冊道:「他當初挪用公款潛逃,除了需要歸還盜走的項目資金,還需罰扣利息,賠償誤工費和違約金,這些加起來共計三百零三萬五千八百一十二枚靈石。看在他是我師兄的份兒上,我給你們摸個零,給三百萬就行。」
點了點帳冊最下的一個數字,她抬起頭微微一笑:「三百萬買斷江景弈的工齡,不算虧吧?你們岑氏是一筆買斷還是分期付款?分期的話記得算利息。」
岑家主終於有些掛不住臉了,他忍無可忍道:「你師兄欠錢,關我岑氏什麼事?」
郁妤詫異道:「岑氏不保他?那正好,我今日便替師尊清理門戶,還請家主不要阻攔。」
說著,她便要起身動手。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侍衛們「噌」地拔出靈劍,將他們團團圍住。
「都住手!」岑家主忍無可忍地低吼,「夠了!少在這裡裝瘋賣傻,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他吩咐侍衛:「將他們兩人壓下去,今晚祭爐!兩位化神修士燒出來的汲魂香,一定與郁仙師的人一樣,不同凡響。」
郁妤從善如流:「過繆了。」
「帶下去!」
一直沉默無言的江景弈此時終於開了口:「家主,正好我也想與師妹敘敘舊,不如讓我帶他們過去吧。」
不等岑家主表態,他便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對郁妤二人道:「師妹、師侄,請吧。」
——
他們一路無言,直到重新回到那丹爐處,將兩人關進最底層的牢房,江景弈才忍不住開口:「師妹,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時晝先一步開口:「阿妤和叛徒有什麼好說的?」
阿妤?
他這個叫法令江景逸一怔。
不等他但應,郁妤便將時晝拉回身後,認真問道:「你欠的靈石什麼時候還?」
江景弈這才收回游離在二人身上的視線,苦笑著搖頭:「師妹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似是憋得久了,也不管郁妤他們想不想聽,只是自顧自地倒豆子:「茹月她……不知為何,很需要靈石。」
「她以採買婚嫁之物為由,最開始不過拿上幾百幾千靈石,可到後來,便逐漸變成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
他苦笑著:「師妹你給出的俸祿很高,但於我們而言,還是……」
「不夠,」郁妤搶白道,「說重點,你們雙修過了?」
江景弈一愣。等他反應過來郁妤說了什麼,臉頰霎時便紅了。
「我……我們……那個……」他結結巴巴道。
「懂了,仙人跳,」郁妤點點頭,「你繼續。」
江景弈輕咳幾聲,繼續道:「就在我為靈石奔波之時,茹月她消失了,只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說我不如她以前的情人有本事,她要離我而去。」
說到傷心處,他神色黯淡,還流了一滴男兒淚。
可惜這點水痕很快便被灼熱的空氣烤沒了。
郁妤忍無可忍:「所以,這就是你捲款逃跑的理由?為一個女人?」
她步步緊逼:「你知不知道那時候岑氏與我們針鋒相對?知不知道有多少弟子,等著學區房項目落成混口飯吃?知不知道聞仙宗調出這麼多靈石有多不容易?」
「你,玄磬峰的大師兄,就為你的愛情犧牲宗門?犧牲師弟師妹?甚至還叛宗?!」
「我能怎麼辦呢?」江景弈的表情憂鬱中透著溫柔,「你們失去的不過是靈石,我和茹月失去的,可是愛情啊。」
郁妤:……
她深吸一口氣,稱讚道:「可給你厲害壞了,女主都沒你這麼戀愛腦。」
「女主是什麼?」江景弈疑惑道。
「沒什麼。」
事已至此,郁妤已經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
但她還想最後噁心一下這對不顧他人死活的狗情侶:「師兄,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江景弈:?
「我說過,溫柔已經落後於時代了,現在的女子都喜歡強取豪奪。」
她面無表情地拉過時晝道:「你看出來了吧,我和時晝在一起了。當初他就是這樣追求的我。你看,我不是也接受了嗎?」
「是、是嗎?」江景弈本就極易受人影響,聽了郁妤的話,瞬間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懷疑。
「是嗎?問你呢。」郁妤翻著白眼,示意時晝接話。
「是、是吧?」
時晝被突如其來的親密砸昏了頭,只是憑本能接話。
「嗯?」郁妤白了他一眼。
「是這樣的,」他趕緊定神道,「師伯用錯了方法,想追道侶,就該為她擋雷放血,付出一切……嘶!所謂心誠則靈,只要追得緊,付出的夠多,總有追上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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