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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已過,雲開霧散,金光自空中而來,落在兔子的屍體上。
它緩緩漂浮,嘴巴越張越大,越張越大,最後噗噗地吐出好幾個人來。
等候在一旁的弟子趕緊圍上去,該治療治療,該餵藥餵藥。
「劍尊!郁妤師姐傷的太重了!」
謝千崇趕緊將郁妤扶好,為她輸進一股靈力。
他抬了抬眉。
靈力流遍全身,雖修復了她破損的經脈,卻絲毫沒有停留,全然散去了。
他徒弟的體質何時變成這樣了?
等回去要問一問了。
第26章 你們的卷王回家啦
瀾鴻閉眸端坐在雲床上,吐納之間,靈氣凝結成漩渦,自他的頭頂傾瀉。
正修到要緊處,他全身忽地一震。
不過是一時的滯澀,靈氣便如頑皮的孩子,四散而去。
良久,他緩緩睜眼,表情絲毫未變,但周身卻騰起一抹銳利。
放下界的分神,湮滅了。
那分神實力不強,消散了也並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靈力運轉幾個周天便全然無事了。
只是,這分神竟對付不了一隻蛟妖的殘魂,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瀾鴻略一思忖,併攏兩指,點在眉心上。
分身的記憶傾瀉而出。
從他下界潛入魏氏,到發現魏家公子欺凌弱小,再到跟著魏三進入秘境,一幕幕宛若親身經歷。
直到一隻狐妖出場……
這幻境果然不止他一個外來者。
難不成,他們也是奔著妖王傳承來的?
只是那女子既然是狐妖的模樣,也不知是取代了境中之人,還是以原身入境。
若是前者,可能還不好找了。
他冷漠地想,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殺意。
沉思之際,一道靈符顫顫巍巍地自石室的縫中飄來,是他洞府的童子。
稚嫩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安:「神、神君,天君有請。」
竟來得這樣快?
他不禁有些頭疼,過了片刻,還是淡聲開口:「回稟天君,本尊這就到。」
通往天宮的路不遠不近。
一路上,雕欄畫棟,亭台樓閣,下界萬分珍貴的上品靈石被毫不珍惜地堆成假山,一滴便能救命的靈液匯聚成小溪娟娟流淌,連早已絕跡的鮫人淚都不過是仙子們裙上的點綴,隨著她們的笑鬧聲一閃一閃。
瀾鴻對這份奢靡視而不見,徑直往天界的中心去。
踏進恢弘的殿閣,天君高居其上。
但率先開口的,卻是他身側的另一人。
那人裹著與天宮格格不入的黑袍,嘶啞的聲音中帶著癲狂:「瀾鴻神君!如何?找到濁虺的殘魂了嗎?他的記憶中,可有提到妖王的傳承在何處?」
沒有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瀾鴻幽深的眼往向天君。
「咳。」
此時,全身金燦燦的天界之主才開口介紹:「這位是妖王,離皞。」
瀾鴻默然開口:「妖族三分,不知是何方妖王?」
聞言,那黑袍人尖叫道:「什麼三分!妖族是我的!都是我的!我才是妖族正統的皇子,窮奇血脈的繼承人!」
他神似瘋癲,整個人都激烈的抽搐:「等我拿到了傳承,哈哈哈,我要把他們全殺了!妖族是我的!」
這怪異的言行終於換來了瀾鴻吝嗇的一眼。
透過黑袍的間隙,瀾鴻敏銳地看到那人容貌盡毀,傷痕如同一道道溝壑,縱橫在他的臉上,一隻眼眶空空蕩蕩,剩下的那隻充滿了陰翳。
這張臉是如此的扭曲,卻讓瀾鴻莫名有些熟悉。
他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這不是在幻境中打過照面的二皇子麼。
看來現實中,他也曾被那隻蛟妖的紫火重傷。
大殿空曠,二皇子,或者說離皞的聲音迂迴,吵得人直皺眉。
「好了。」
天君的聲音不高不低,卻硬是將離皞的狂吠壓了下去:「妖王莫急。」
離皞的聲音硬生生哽住了。
見他終於不再發瘋,天君道:「神君,此番下界可有收穫。」
瀾鴻在細說過程與只說結果之間猶豫了一瞬,選擇了更省力的那個:「失敗了。」
天君有些驚訝:「連戰神都會失手嗎?」
回應他的是沉默。
但「失敗」這兩個字又一次觸動了離皞敏感的神經,他甚至直撲天君的御座,恨聲道:「你說過你承了我父王的情,你說過要幫我拿回傳承,你說過只要我將傳……唔!」
金色的光化成繩索,將失去理智的離皞捆得嚴實,甚至堵住了他的嘴。
天君冷漠道:「吾貴為天君,一言一行皆有天道見證,自然不會爽約。」
只是他心知瀾鴻的脾氣,這借著昔年恩情逼他下界已是勉強,斷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於是他道:「辛苦神君了,吾會再想其他的辦法。」
「不必,」瀾鴻出人意料地開了口,「本君既為戰神,自然無不勝之爭,請天君再靜待一段時間吧。」
天君有些詫異,卻還是應下了:「那便多謝神君了。」
回府的路上,瀾鴻自己也有些奇怪。
自己明明最怕麻煩,為何還要攬下這樁事呢?
一抹嬌俏的倩影出現在他的識海。
明明那麼嬌弱,甚至眼角還帶著淚花,揮舞的拳頭卻那麼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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