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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幅美人執捲圖。
郁妤對他專注學習的態度十分滿意。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時晝不過是卑賤的半妖,卻有傳聞說他已被內門預定,這如何不讓其他弟子眼紅?
在這個一步成仙一步入凡的外門,他們的競爭反而比聞仙宗眾峰更加激烈,也更加的……不入流。
郁妤眼見著幾人小團體走到時晝的矮桌前。
「讓讓,擋光了。」
時晝似乎對這種場景司空見慣,連眼都不抬。
「嘩啦」一聲,為首的那人一把將他手中的書抽走,嘲諷道:「你一個半妖,還是個練氣期,連這次大比都參加不了,還做夢想著能進內門呢?」
他身後的跟班也附和著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聽牆角的郁妤在心底為他們報幕:校園劇必備:霸凌小團體上線。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齣低級的鬧劇,絲毫沒想著為時晝出頭。
而被霸凌的主人公情緒還算穩定。
畢竟這些熊孩子的手段和魏氏的少爺相比,實在是不夠看。
他平心靜氣地回道:「嗯,我進不去,所以能把書還我了嗎?」
真誠才是必殺技,他這一副「你們都在無理取鬧,但我很配合」的擺爛臉,瞬間激怒了霸凌小團體。
把掌聲響起,時晝的唇邊便划過一抹血痕。
他依舊渾不在意的模樣,熟練地護住頭,忍耐著拳風。
反正聞仙宗禁止法術內鬥,這些弟子下手頂多附帶點靈力,疼兩天也就過去了。
這種疼痛對時晝來說,已經太過熟悉了。
「時晝。」
清冷的女聲響在耳邊。
時晝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畢竟每一次遇上這樣的霸凌,他都仿佛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但轉頭一看,卻又發現身側只有冷眼旁觀的同門。
但無論多少次,他都會滿懷期待地抬眼。
於是他對上了一雙似是含笑,又似是譏誚的鳳眸。
鳳眸的主人開口:「你在幹什麼?我的弟子怎能落於人後?」
那些弟子打人打得正歡,被郁妤發現,也絲毫不停手,甚至還開口嘲諷道:「你是誰呀?不會是這妖奴的姘頭吧?」
「賤人配狗,天生一對哈哈哈,啊!」
方才還認打認罵的時晝突然暴起,一拳便將拿出口成髒的弟子打翻在地。
見他還敢反抗,為首的那人大怒:「給我打!」
殿內霎時亂作一團。
時晝不動則已,一動驚人。也不管是什麼東西,拿起來就砸,片刻便將殿內拆的七零八落。
方才還對霸凌視若無睹的弟子們尖叫想跑,卻怎麼也推不開講習殿的大門。
門外掐訣的郁妤微微一笑,同樣對殿內的大逃殺坐視不理。
這樣大的動靜,招來講習的師傅也是遲早的事。
幾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滿面怒容地衝到講習殿,看見堵門的郁妤張嘴就想罵,卻在瞥到她腰間的內門弟子牌的瞬間偃旗息鼓。
郁妤將食指豎在唇邊,不用說話,元嬰期的威壓便讓他們汗如雨下。
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殿內的動靜漸漸小了,郁妤這才推開講習殿的門。
一個帶血的人形普通一聲摔了出來,他顫顫巍巍地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抓住郁妤的裙角,卻在最後一刻頹然地垂下。
郁妤無視師傅們的大呼小叫,面不改色地跨過那人。
雖說早有準備,但看到殿內的景象,不由得挑了挑眉。
碼放整齊的桌案被拆得七零八落,有一些許是被當成了武器,上面還染著幾抹血漬;繡著太極紋樣的坐墊自陰陽的銜接處裂開,棉花仿若飛雪,給這講習殿更添一抹凌亂。
你們修真界的小學雞,打群架都比外面殺傷力強啊。
整個大殿只有一個站著的人。
時晝滿臉是血,眼中戾氣未消。
他被殿門處的動靜吸引,陰翳地瞪過去,卻在看到郁妤的一瞬間,雲銷雨霽。
「師尊~」
他的聲音帶著驚喜與討好,像個要糖的孩子。
郁妤撇到了牆角邊蜷縮著的幾個女修:「怎麼,她們沒欺負過你?」
時晝滿不在意道:「我不打女修。」
點了點頭,郁妤吩咐講習殿的師傅們收拾殘局。
幾人才把那爬出來的弟子安頓好,抬頭便看見殿內的狼藉,幾乎要暈過去。
其中一個師傅徑直撲向一個傷重的弟子,紅著眼吼道:「時晝!你這低賤的半妖果然包藏禍心,竟敢私下內鬥,欺壓同門,我一定會稟告掌門,讓你滾出聞仙宗!」
郁妤有些莫名。
外門師傅的直接匯報對象是掌門?這上下級結構劃分的也太不清晰了。
而且你是這弟子的誰啊,目標這麼明確,周圍躺了那麼多人你怎麼只管這一個?
時晝很貼心地上前為她解惑:「劉師傅是劉牟的父親。」
關係戶啊,懂了。
不過這劉牟確實傷重,整張臉被打的腫了一圈。
出了人命確實不太好辦。
郁妤沉思片刻,一彈指,一縷靈力便在劉牟周身滾了一圈。
「行了,別裝暈了,」郁妤有點無語,「你好歹也是個築基修士,有點骨氣。」
劉師傅的嚎啕聲一頓,不由得低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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