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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諸位!多謝諸位!」滷蛋破涕為笑。
轉過頭,郁妤在心底暗自嘆息,覺得除了鑑別渣男,她還應該給女主安排幾堂反白蓮的課。
——
幾人休整幾日,便在佛宗的催促下上了路。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佛宗出於感激,將郁妤的飛舟修補好了。
對此,最高興的反而是瀾鴻。
郁妤冷笑一聲,看著依然環繞著誓約咒術的小紙人,沒作聲。
天道認可的誓約,是你說改就改,說減就減的麼?
同樣的話,她今天就還回去了!
幾人乘上了修復好的飛舟,向魔域而去駛去。
他們飛了幾日,終於在一個無光的夜晚,落在魔域旁的荒山上。
耀耀的淡紅色結界像是一道天輒,劃分了仙魔兩界。一座黑色的城池聳立,三層樓高的城門洞開,這是通往魔域的唯一道路。
一條金色的「溪流」自城門處蔓延,給濃重的夜幕繪上明亮的一筆,那都是排隊進入魔域的修士。
「溪流」潺潺地流入城門,卻在進城的一瞬間暗淡了下來,森然的魔氣從門內溢散,空氣中飄著一股粘膩的異香,讓人聞之倍感壓抑。
時晝身為半妖,嗅覺更是靈敏,不由得眉頭緊蹙。
郁妤看見了,在他身上畫了幾筆,設下一個極為簡單的隔絕法陣。
打斷了時晝的道謝聲,郁妤掏出幾件黑色的袍子:「我們先找機會混進城內,再想辦法探尋菩提心的下落。」
幾人應諾。
他們趁著夜色下山,找到了隊伍的末尾。
排在最後的似是一隻商隊。兩人多高的魔獸拉著幾輛篷布車,裡面不知裝了什麼,血腥味混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很是刺鼻。
一個黑袍的修士百無聊賴地靠在最後,一手拎著一隻詭異的燈籠,另一手正掰著手指數著什麼。
郁妤掩在黑色的披風內,對著時晝微微點頭。
時晝會意,悄悄摸上前去,輕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語氣輕快明亮:「打擾兄台了,我們幾人是從西方來的散修,沒什麼能耐,只是聽說魔族最近有什麼盛會,這才想來碰碰運氣,不知兄台可否行個方便?」
說著,他悄悄遞過一個儲物袋:「我們第一次來,不太懂規矩,兄台可別嫌棄。」
那人顛了顛袋子,這才有些滿意地接過話茬:「你們來的正是時候,魔尊要娶親了。」
娶親?
眾人不由得一怔。
郁妤、謝愔愔等人更是神色古怪——這聽起來可太耳熟了。
那人說完,上下掃了掃郁妤幾人,有些輕蔑道:「瞧你們兩手空空的樣子,想必也沒什麼好貨,連進城路引都沒有,還是趕緊滾吧。」
說著,舉了舉手上的燈籠。
看來這燈籠就是路引了。
郁妤開口問道:「敢問這燈籠從何而來?」
清清泠泠的女聲讓那黑袍人一怔,下一刻,他桀桀一笑:「想進去?沒問題啊,只要你願意陪我兩日,我就帶你進去,如何?」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往前栽去,連悶哼都沒能發出來。
郁妤眼疾手快,一手接過燈籠,一手將他無聲無息地擺平在地上,抬首對上時晝冰冷的雙眼。
他抖了抖劍上的血漬,見郁妤看過來,不由得渾身一僵,委委屈屈道:「師尊,我錯了,只是我見不得他侮辱你……」
「噤聲!」郁妤低聲呵道,反手將尚未反應的時晝扔到車上。
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飛速上車。
幾次呼吸的功夫,郁妤變化身形,偽裝成方才那人。
「什麼動靜?」粗獷的聲音響起,自車前轉出一個腦袋。
郁妤將身上的黑袍緊了緊。
籠中燭火斑駁,自下而上的光讓她整個人顯得陰氣森森。她壓著嗓子道:「有幾個土鱉沒路引還想進城,我弄死了一個,剩下的都跑了。」
說著,她還踹了地上的屍體一腳。
那人瞥了一眼道:「正好,把這裡收拾一下,等進了城還能賣給煉屍的魔修。」
點了點頭,郁妤一直等他走遠,才緩緩變回原貌。
危機暫時解除。
隨著來人走遠,車內傳來淅淅索索的響動,車簾掀開一道縫隙,露出時晝蒼白的臉。
他面色難看道:「師尊,車裡有人。」
郁妤微微眯眼,一把掀開帘子,不由得楞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幾具裸/屍被砍了腦袋,鐵鉤貫穿了他們的頸骨,將他們像集市上的豬肉一樣吊起。
車上密密麻麻摞著人體尚且完整,只是有些麵皮被扒了下來,血淋淋的樣子很是嚇人。
郁妤鐵青著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破燈籠。
燭火熒熒,暖光讓人忽略了燈籠上的肉色。若仔細看,便能發現這燈籠上七扭八歪的圖案,可不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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