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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閃過,時晝猛然出手,一隻手卡在他口中,另一隻手探入他的袖口,摸出一隻黑紅的筆,冷笑道:「你不怕?不怕你服什麼毒啊?」
電光火石間,便是郁妤也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直到孟沉飛奮力掙扎,幾個佛門弟子才如夢初醒,後知後覺地上前拿住他,先是將他的下巴歇了下來,又封住了他的靈力,這才將他壓到郁妤面前。
時晝不緊不慢地掏出帕子,嫌惡般地擦淨了手,才上前討巧道:「師尊,我一早便看他往袖子里塞東西,想來是與作弊有關,你看看這筆,是不是也有問題?」
郁妤從時晝驚人的身法上回過神,垂首看去,一隻紅到發黑的毛筆停在他的掌心,就如時晝的笑容一般無害。
但她知道,這都是他們的偽裝。
身為陣法師,她一眼便看出這支筆的篆刻精巧,周身浮動充沛又內斂,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如果說著支筆才能算上品,那方才的烏木毛筆不過是扔在街上都沒人要的破爛。
她摩挲著筆桿上的花紋,來到孟沉飛面前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眼前的少年被人壓在地上,只能艱難地抬頭,但看向他的眼神卻是萬分平靜。
兩人對視半晌,他似是苦笑般地哼了一聲,緩緩搖頭。
見他如此冥頑不靈,讓郁妤有些失望。
但此時並不是審問的好時機。
她閉了閉眼,輕輕掰斷手上的筆。
霎時,一股靈氣帶來的疾風席捲了整個會場,「啪啪」的脆響不絕於耳,是無數弟子手上的毛筆破碎的聲音。
有些人並未使用烏木毛筆,卻也被毛筆破碎的毛茬扎破了袖子,他們奇怪道:「這,這又是怎麼了?」
郁妤淡聲道:「子母陣已解,諸位沒有性命之憂了。」
隨後她又將坐席圖遞給八苦大師:「還請大師派人將毛筆破碎之人找來,至於其他人,可以讓他們走了。」
八苦大師奇怪道:「持筆之人,難道不是被抄的嗎?」
郁妤道:「我需要他們的座次來確定對應的抄襲之人。等確定好了名單,再交由大師處置吧。」
八苦大師這才了悟,他又念了句佛,說了些感謝的話,就帶人追查去了。
腳步聲在身邊迴蕩,卻有志一同地繞過了郁妤幾人所在的地方。
時晝道:「師尊,我們也回去?」
郁妤沒有接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孟沉飛。
等人都走完了,她才開口問道:「為什麼?」
「岑氏族學我也有所耳聞,你身為凡界出身的弟子,想必過得也不算好,為什麼還要為他們辦事?」
見她似是有興致現場審問,時晝屈尊降貴地上前,令人牙酸的「咔咔」聲響起,孟沉飛的下顎合上了。
這樣的錯骨之痛,竟沒能讓孟沉飛的神色變幻分毫。他甚至還有閒心笑道:「我在岑氏曾聽人說,招收凡界弟子入門是聞仙宗牽的頭。敢問郁仙師,這是真的嗎?」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並未讓郁妤動怒,她按住了時晝舉起的拳頭,耐心答道:「是,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你的主意,果然是你的主意……」
孟沉飛垂下眸子,喃喃自語,瞧著有些瘋癲的模樣。
在眾人放鬆警惕之時,他忽然暴起,撲向郁妤:「你這種人,為什麼不去死?!」
時晝神色一冷,就要出手,卻又被郁妤制止了。
孟沉飛不過築基後期的修為,連她的護身靈力都破不開,又有什麼好防的呢?
果然,孟沉飛甚至沒能摸到她的衣角便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在空中翻滾,又撞翻了許多桌榻才停下來,明明已經傷到吐血,卻還仰頭大笑:「哈哈哈,終於結束了!我終於不用再修煉了。」
笑著笑著,他又怔怔地落下淚來,口中喃喃著:「爹,娘,孩兒實在撐不住了,小弟啊,是大哥沒用,大哥不能為你鋪路了,你們別怨我……」
他周身的靈力急速壓縮,甚至帶出一小團漩渦來。
這個場景,郁妤在魔宮見過無數次。
他是想自爆丹田。
但這次,她不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小小金丹了。
她正想上前,一個影子卻快她一步,將孟沉飛打暈過去。
聚集起來的靈氣漩渦緩緩散去,時晝不甘心地踹了踹昏迷的人,這才抬頭笑道:「哎呀,下手好像重了點,師尊不要怪我啊。」
「我們把他帶回去慢慢審吧。」
第73章 永遠質疑 ,學會反抗
孟沉飛自黑色的夢境中掙脫, 他頭疼欲裂地睜開眼,抽動了下身子。
「嘩啦啦」的聲音隨之響起,他的身體紋絲未動。
眼前斑駁的色塊逐漸褪去, 他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身處一間暗室, 夕陽的餘暉刺過狹小的鐵窗, 透著一抹不詳的紅。
兩條短粗的鐵鏈拷住了他的雙手, 將他半吊在空中, 方才的聲音便是來源於此。
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 他才想起自己原來是個修真者,可以用靈力。
他試探著掐訣,果然發現內府空空蕩蕩, 一絲靈力也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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