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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著抖了抖腿, 她發現腳上的鏈子不見了。
嗯?
夢境轉性了?
她謹慎地抱著被子等了片刻,還是沒人進來。
算了,自己去看看吧。
她披衣下床,毫不猶豫地推開房門, 卻被迎面而來的冷氣凍得打了個寒噤。
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 除了她所在的正房,其餘三面的小屋將這個院子圍成了一個「口」字。
而「口」字的正中, 除了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 再無其他草木點綴。
嚴冬肅殺, 大樹被染成了耀眼的白,更顯得這個院落無比清冷, 與房間內喜慶的顏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郁妤一眼便知,這小院有些門道。
借勢而為,也是布陣的一種方式。若放在凡間,就是凡人常說的風水。
方院配枯木,可不正好成了一個「困」字?
她嘗試著調動靈力,卻感覺身體沉重,離了時晝就運轉緩慢的經脈,此刻更是凝固了般一動不動。
沒法用神識,她只能簡單觀察一番,卻發現這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風水布局,放在凡間也頂多讓人神思困頓,生不起出去的心思。
難怪起床時覺得懶洋洋的。
她跨過門檻,踏入院中,還不等繼續查看,就被一個人牢牢地攬在懷中。
郁妤悚然一驚。
即便她不能動用修為,但心境尚在,神魂凝實,怎會對身後之人毫無察覺?
這人的修為要高她多少?
她張了張口,想要試探,卻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一點濕意粘上耳廓。
身後那人細密地吻著她的耳朵,低低的聲音含著熱氣,帶著撒嬌的意味:「阿妤……好師尊,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郁妤已經感知不到他的話了。
她整個人要燒熟了。
「嗯?」身後之人似乎沒察覺她的異樣,還笑吟吟地將手伸進她的衣領:「好冷呀,師尊幫我捂捂手嘛。」
這,這這這!
郁妤大口喘息,整個人微微發抖。
「師尊?」
「滾開!登徒子!」
——
生生嚇醒,郁妤喘得像和魔後大戰了三百回合。
一次做夢還能說是巧合,兩次三次的,到底是誰在搗鬼?
「系統,解釋!」
不知第幾回問出這句話,不等系統回答,郁妤心底緩緩騰起一抹絕望。
不是工廠爆破、投資打水漂的絕望,也不是任務失敗,沒賺到兩千萬的絕望。而是那種,自己也要被世界同化,長出戀愛腦的絕望。
「時晝?太離譜了,誰會喜歡自家的狗子啊?」
她努力地自我安慰。
【不一定哦,】系統忙是一個也幫不上,落井下石倒十分在行,【當代年輕人不婚不育,省吃儉用養狗兒子,這還不是愛嗎?】
郁妤腦中混亂,竟覺得系統說得有些道理:「是啊……狗兒子和人,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她順了順自己的胸口,露出一抹淡笑:「還好還好,我只是把時晝當兒子看,沒想結婚,沒想結婚。」
在她重新建立起心理防線之時,房門開合,一個手持藥碗的修士進了門,見她醒來,十分驚喜地叫嚷起來:「仙長醒了!快把將軍叫來!」
話音一落,嫩粉色的影子一晃,有人撲到她床前。
「師姐,還好你醒了,要是你也沒了,我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聽到這話,郁妤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清冷的聲音微微顫抖:「是、是誰?大師兄?」
謝愔愔一雙淚眼露出三分迷茫:「啊?大師兄沒什麼大事,都是被你的陣法劈出來的皮外傷,現在還躺著呢。」
「那是秦姑娘?」
「秦姑娘好著呢,還在貼身照顧大師兄。」
郁妤呼吸一緊,輕聲問道:「時晝?」
「時晝師侄確實有些嚴重,醫師說傷到了心脈,但搶救及時,已經不危及性命了。」
郁妤:……
她冷下臉來斥道:「這樣嚴肅的事,你也敢來拿我逗趣?績效還要不要了?」
謝愔愔這才破涕為笑,粘膩地蹭了蹭郁妤的手,甜甜一笑:「師姐,大家都沒事,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對上這樣一張嬌俏的臉,郁妤心底的怨氣如泄洪般一去不返,不由得暗自感嘆:人家能當女主是有原因的,別說男主們了,連我也遭不住啊。
她摸了摸謝愔愔的腦袋,溫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謝愔愔眼底一熱,還想再膩歪兩句,卻被詭將軍的聲音打斷:「閒雜人等,勿入病房。」
蒼白俊美的男子揮手將房內的侍從們趕走,只有謝愔愔抱著郁妤的手臂,倔強地留在原地。
詭將軍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懶得和撒嬌賣乖的小姑娘計較,只是對著郁妤道:「魔尊想要見你。」
還不等郁妤說話,謝愔愔便不滿道:「我師姐重傷未愈,你們憑什麼使喚她?」
郁妤看著自己一手培養的小炮仗,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這難道就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十萬靈石,」日光透過窗欞,半明半暗的光束照在詭將軍臉上,模糊了他的表情,「見魔尊,給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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