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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進境果然不行,還要想法子溫養自己的身體。
元嬰之上,便可以脫離儲物法器的限制,將所攜之物納入芥子。
她試探著動了動心神,一塊血紅的玉佩便落到了手上。
對著燭火反覆端詳了一番,她淡淡道:「現在已經沒人了。」
「請出來吧,護法。」
第27章 你們自己闖進來的
紅燭燃著,染出昏暗又溫暖的一小團。隨著火焰的跳動,燈芯隱約發出「噼啪」的爆裂聲,在呼吸可聞的房間內格外顯得清晰。
玉佩還是那塊玉佩,作怒吼狀的窮奇俯趴其上,在血紅顏色的映襯下,更顯猙獰。
毫無動靜。
但郁妤敏銳地感覺到,室內的溫度在逐漸降低。
又等了片刻,一道低沉卻又僵硬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人修,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郁妤眼尾微彎,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猜想。
一塊不起眼的玉佩,卻成為進入秘境的鑰匙,這本身就說明了玉佩的奇異之處。
他們掉入幻境後,玉佩的作用更為凸顯。
它不僅成為喚醒眾人的錨點,在浸染了時晝的血後,直接退去了偽裝之色,化為一片血紅。
這說明這東西曾是王族之物,甚至是妖王隨身之物。
「所以呢?」
濁虺對她推測出的東西不置可否。
他知道,以這個女人的聰明,不可能只察覺到這些。
「我猜,它應當就是所有人都在找的,遺失千年的妖族傳承。」郁妤慢條斯理道。
感覺到溫度驟然下降,郁妤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良久,濁虺乾巴巴的聲音才再次響在腦海,對她訴說著過往。
千年前的妖王確實是被親子所殺,也確實在臨終前,將一族的傳承凝聚在隨身玉佩中,交付與他。
幻境中未能提及的是,妖王還曾囑咐他,選拔扶持一位有能力的皇子上位,萬不能讓二皇子的詭計得逞。
他身為妖族護法,對妖王忠心耿耿,自然無有不從。
只是,看濁虺連一個魂體都凝不出的樣子,郁妤嘆道:「那想必是不順利的。」
濁虺肯定了她的想法,並繼續講了下去。
他懷著一腔孤勇,孤身一人殺出重圍。只是到底傷重,不得不閉關修養了幾年。
出關後,他無聲無息地潛回王宮,想帶出一個年幼的皇子。
卻發現短短几年間,妖王的十幾個後代死的死,廢的廢,只剩下一個二皇子把持妖族。同時還發現,二皇子與天族勾結,承諾只要將他扶上皇位,便將妖族多年的積累盡數相贈。
意外撞破真相的他出奇憤怒,一不小心露了氣息。
接下來便是長達數月的追殺。
他被冠上叛徒的帽子,連身為右護法的好友都倒向了二皇子。
窮途末路之際,他孤注一擲,以神魂為祭將二皇子與妖宮的一切一同埋葬,這才掀開了妖族分裂的序章。
強大的執念讓他留下了最後一縷殘魂,被玉佩吸納其間。
千年過去,執念化為幻境,讓他在記憶中不斷輪迴。
若非郁妤等人在幻境中鬧得天翻地覆,只怕再過不久,他最後氣澤也將消磨殆盡。
說到這裡,濁虺鄭重地向郁妤道了謝。
「不必言謝,」郁妤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樣子,「那護法接下來可有打算?」
玉佩在燭火的映襯下閃了閃,濁虺冷冰冰的語氣中帶著試探:「你,不,仙子可否讓我留在身邊?待我的神魂恢復一些,願為仙子鞍前馬後,以報救命之恩。」
郁妤似笑非笑道:「我倒是願意,但只怕護法另有心思。」
「仙子這是何意?」
「且不說你要用什麼方式溫養神魂,你想要留下,怕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時晝吧。」
燭火猛地一顫,將郁妤的影子照得婆娑。
她步步緊/逼:「我不信你沒看出來,時晝雖為半妖,但他那一半妖族血統,正是來自凶獸窮奇。」
良久,濁虺一字一句道:「你想幹什麼?」
銳氣撲面而來。
方才的示弱不過是狡黠的偽裝。妖族鐵骨錚錚的護法,眾叛親離都不曾妥協一分,又怎麼可能臣服於區區人修。
郁妤反而對他這副樣子十分滿意,她悠哉道:「我不信護法,護法自然也不信我,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你若是對這筆交易滿意,就在天道的見證下,把合同簽了。」
——
聽說,玄磬峰那個黑心黑肺的女人醒了。
時晝抹了把汗,在外門師兄的吆喝聲中放下了鋤頭,孤身一人前往五穀殿。
從幻境中出來後,他跟隨眾人離開了魏氏那個魔窟,卻未能如郁妤承諾的那樣進入玄磬峰,而是被丟進了聞仙宗的外門。
他這才知道,聞仙宗等級分明,普通弟子若無機緣,便只能現在宗門的外門幹活、修煉,築基後才能分配進各峰,服侍峰主與內門弟子,等修到金丹,便能獲得參加宗門大比的資格,若是合了仙君們的眼緣,才能被收入內門。
若非謝愔愔等人求情,他一個半妖連踏入聞仙宗的資格都沒有。
雖說現在是整個宗門的最底層,但時晝還是很滿意。
不打不罵,有飯吃、有床睡,做了活兒便有靈石拿,甚至定期還有師傅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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