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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一撲讓郁妤全身僵如鐵板,頸側的熱氣化作一股酥麻,順著脖頸流便全身。
但她強忍著沒有推開他。
郁妤也參與了陣法設計,深知此陣會喚醒入陣者最深的恐懼,再以此為突破口,灌輸不學習就沉淪的想法。為了擺脫噩夢,入陣者必須不斷學習才能獲得喘息的時機,直到天色大亮,新的一天開始,他們才能結束這樣的折磨。
但即便是繪陣者,也並不能看到陣內的景象。
只看時晝渾身瑟瑟的樣子,她就知道孩子嚇得不輕。
看來陣法的強度還需要調整,她思忖著。
懷著安撫的心,她強忍住掙扎的欲望,甚至緩緩抬手,環住了時晝。
懷中的身體狠狠一顫,她不由得捋了捋時晝的後背。
香爐中的安神香有限,燒到此時不過只剩一點餘燼,最後一抹香霧模糊了晨光。郁妤忍了又忍,足等了一柱香的時間,見時晝還沒有鬆手的意思,她不由得有些煩躁地推了推他:「行了,別粘人。」
懷中的男子微微抬頭,自下而上地看著她,杏眼含著一層水光,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
郁妤不明白這眼神中的含義,卻從心底生出一抹瘙癢,她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冷靜道:「陣法功效如何?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應該將難度調低一些?」
時晝又眷戀地蹭了蹭她,這才綻開笑顏,一如以往那樣溫和乖巧:「不用呀,我覺得這個難度正合適。」
他想了想,再次強調:「此陣的難度,對那些意志不堅的弟子們,剛剛好。」
第57章 某紈絝的考前衝刺 (二合一)
天朗氣清, 幾只仙鶴悠悠地在雲端穿梭。藍天之下,是層巒疊嶂的山峰,幾縷清氣似裙般纏繞在山腰上, 平添幾分壯麗神秘的色彩。
一條小路掩在群山之中, 若是走得深了, 便能看到一座古樸巍峨的山門。「聞仙宗」幾個大字刀削斧刻, 是上古仙人所留, 隱含的劍氣令低階的弟子們不敢直視。
「哎——」
山門之下, 嘆息聲打破了肅穆的氛圍。幾個身著藍白弟子袍的年輕人,正歪七扭八地坐在石階上,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你說, 岑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你還有心情管他?你我要是再考不過,也和他是一個下場!」
「真不知道老頭子在想什麼,族裡又不是養不起我一個閒人,為什麼非得讓我修煉啊?」
他們抱怨著, 抱怨著, 終於等來了想等的人。
遠遠的,藍白的人影自山下而來,幾人立刻止住話頭,上前迎他:「今朝兄, 怎麼樣?」
來人青絲高束, 一身弟子袍穿的端正,明明長著一張稱得上「俊」的臉, 又偏生了一雙下垂的三角眼, 無端讓人感覺陰翳油膩。
他耷拉著臉, 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幾人見狀,不由得露出憐憫的神色,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岑少爺金貴,不就是挨一頓罵嗎?大不了再挨頓打,傷好了之後還是一條好漢。」
岑今朝翻了個白眼:「也不知是哪個大嘴巴告訴我爹下個月有加考,這次他發了狠,傳話說若我還考不過,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先斷了我的靈石供給,再將我族譜除名!」
紈絝們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哪至於呀?你大哥都失蹤多久了,你現在可是家主唯一的子嗣,他能捨得?這狗屁聞仙宗要不是辦了個預科,連給你岑氏提鞋都不配。反正就算考過了你也不會拜入聞仙宗,岑家主較這個勁做什麼?嚇唬你罷了。」
「我爹是個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嗎?」岑今朝苦著臉道。
回憶了一下岑家主高深莫測的面容,紈絝們打了個寒噤,不吱聲了。
半晌,有人幸災樂禍道:「沒想到岑少爺也有今天哈哈哈。」
岑今朝冷笑一聲,伸出手指了指他道:「笑?我現在是獨子,我爹都能因為修煉這點小事棄了我。」
他的手掃過其他幾個紈絝:「你,還有你們,焉知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其他幾人十分羞惱,卻無力反駁。
良久,他們有志一同地嘆了口氣:「哎——」
「真討厭,資質爛成這樣又不是我們自願的,做什麼咬著我們不放。」有人低聲抱怨。
他們都是大家族的幼子,繼位的好事輪不到他們,偏偏又需要他們擺出個樣子充門面。但他們資質不佳,又被寵溺過頭,於修煉一事可謂一竅不通,連疼愛他們的長輩們見了都直搖頭。
三年前,聞仙宗預科橫空出世。幾個家族的家主聽聞此事,稍一合計,覺得與其讓熊孩子留在家裡礙眼,不如交給別人教育,這才把他們塞入聞仙宗。
原本紈絝團的成員還要多些,只是聞仙宗手段太多,師傅們盯得又緊,讓世家子弟們無處作妖。幾年過去,一些人竟真的修出了感覺,從此洗心革面,用心修仙。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那些改過自新的紈絝歸家,自然會惹得剩餘紈絝的父母眼紅。
岑今朝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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