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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浚說道:「當時想造反的,怕不只是泰安一人吧?」
楊香薇傻笑:「那不是,怕我出事嘛。當時先皇認了我當義子,除了你上位能夠保住我外,其他哪一個上位,我都不太安全。而你的勝算又不是很大,他們也就只能做兩手準備了……」
其他人還有誰,隻字不提。
事情已經不過去,很多事情也就不用追究了。
秋泰安會這麼明顯,是因為那天夜裡帶軍殺入皇宮的時候,他手裡有人「反叛」,入了楊香薇的隊伍。
估計當時不少人都懵掉了——大家都知道這隻造反軍是秋泰安拉起來的,結果人家一個個居然是楊香薇的人,掛羊頭賣狗肉,豈不是風險全上秋泰安一個人擔了?
若輸了,這些人可掛的是他的名。
拓跋浚說道:「但如果是他們上位,不管是哪一個,我們這些前朝皇子都不會現在這些待遇。他們不是你,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這麼說起來,我反到應該感謝,是你上了位。」
望向楊香薇的目光里,充滿了真誠。
這件事情,拓跋浚不傻,楊香薇上位跟秋泰安等人上位,他們這些皇子結局完全不同。
他能夠安穩地坐在這裡,完全托的是楊香薇的福。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反到是楊香薇上位於各方來說,才是最優的選擇。
第332章 促膝長談
「哎呀,不要說得那麼高大上嘛,我也不那種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楊香薇托著下巴,說道,「反正現在只要結局是最好的,那就行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嗯?什麼什麼打算?」
拓跋浚沒辦法忽略這個問題,他道:「你是女人。」
楊香薇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就不能當皇帝了?」
「懿軒,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裝什麼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眾朝臣能夠讓你安穩地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前提你是一個男人,他們還做在送女兒送後宮的美夢,只不過被泰安他們給擋了回去……」拓跋浚停頓了一下,不太清楚秋泰安他們是否知道此事,「泰安他們知道你是女人嗎?」
「你覺得呢?」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你當初上位的時候,不會那麼容易。」拓跋浚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泰安喜歡你,他會把位置讓給你,主要是基於這個原因。否則,當時他不可能那麼輕易罷手。因為喜歡你,因為想要上位的人是你,所以才認了『輸』。」
就像他一樣。
因為上位的是眼前這個人,所以他才反抗了一下,便心平氣和地「退」了下來。
要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以他皇子的尊嚴,根本不可能那麼平靜。
雖然楊香薇不是先皇的孩子,但名義上他還是先皇的「義子」,傳言他是先皇血脈的事情一直沒有斷過。
朝臣會「認」得那麼快,其中也不乏這個原因。
就算到了現在,被榮養的各位王叔,都還會跑到偷偷問他:「浚,你說句老實話,新帝到底是不是先皇的血脈?」
楊香薇上位之後,只是讓拓跋皇朝降了一個「檔次」,為異姓王,連皇家祠堂里的牌位都沒有動,美名其曰:「朕為先帝義子,亦為半個拓跋人,怎可『辱沒』先祖?」
在旁邊,另起一座皇家祠堂,一左一右,共享萬民香火。
這開天劈地頭一回,直炸得一眾權貴「目瞪口呆」——我靠?!還可以這樣操作?!
原拓跋一族的各位皇親國戚們:「……」
所以,我們還是皇親國戚?
「但如果,現在他們知道你是女人,你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拓跋浚問道。
楊香薇神色不動的回望了回去:「那你會說出去嗎?」
「你覺得呢?」
「不會。」楊香薇說得十分肯定,「現在天下大定,我的新政能夠給天下萬民帶來新的生機,眼見著便可以開始盛世之光,以你的性情,你肯定不希望這個時候朝廷再亂起來。浚,你是君子,君子坦蕩蕩,不會做小人之舉。若不是你身處現在這個位置,其實你完全可以遊歷天下,當為一世大儒。」
拓跋浚呆在那裡,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麼了解自己?!
這個隱藏在他心裡,讓他藏了三十多年,從來未對外人泄露過,連同枕的王妃都沒有察覺到的志向,戚懿軒居然知道?!
知已,不過如此。
「懿軒,你……」默默心潮湧動,無法平息。
寬大的袖子間,拳頭微握,拓跋浚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感情。
「我曾經承諾過你,要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走出『圈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浚,我不會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再等等,不出十年,你一定可以走出京城,親眼看看這大好河山……」
「懿軒……」
楊香薇沒多想,只以為對方的激動是因為知曉「志向」能夠得嘗所願,安慰地拍了拍對方的手,笑著說道:「這皇位我替你坐了,說句老實話,其實也沒什麼好坐的。高處不勝寒,孤家寡人,說的就是皇帝。等有一天,我安排好一切,不管你在哪裡,萬里山河,我都會找你。」
拓跋浚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嗎?」
——真的,會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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