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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只能想著,要怪就怪自己沒用,自己男人也沒有那麼高的軍銜,沒有那麼大的權利,也不夠自由。
但是,隨著江走進來對葉暮噓寒問暖,一副聽從命令的樣子,眾人眼神又變了變,只覺得更委屈更疼了。
江問的都是一些比較專業的問題,從葉暮開始備孕,帶著他一起研製 藥劑開始,江就在系統的了解和學習這個時代有關生育方面的醫療技術和知識。
再結合一些星際在這方面的普遍學識,能更為準確的判斷葉暮此時的狀況。
兩人說的話對於旁人來說就是聽不懂,宋晏洲只能牽著葉暮的手,守在床邊,壓著心底的焦急等著。
葉晚生得知了消息,也連忙把手上的事情先交給了林澹處理,趕來了醫院,看著宋晏洲守在葉暮身邊,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此時宋晏洲在還比較滿意。
傍晚葉家和宋家的其他人下了班,只要在四九城的,也都來了醫院,輪流進去看了看,不好打擾到其他的產婦,所以都沒停留太長時間。
宋晏洲之前本來想給葉暮換個單獨的待產房,但被葉暮拒絕了。
她留在這裡,其實還是想看看這個時代的女性在生育之中是什麼狀態的。
她自己服用的藥劑以及生產後要用上的改善身體的輔助藥物,她並未推出,也並未讓除了江以外的任何人插手。
至於要不要公布,葉暮還在猶豫之中。
她孕期中並沒那麼難受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用了藥劑改善了身體狀況,令其適合受孕與孕育新生,能減少不適。
所以她自己的體驗和這個時代其他女性的體驗是不同的,她要來親自看看。
不過……
葉暮轉頭靠近宋晏洲懷裡,宋晏洲連忙將她抱緊,坐在床邊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道:
「江之前判斷說今晚九點左右就該生了,不會有好幾天。」
他也是進來才知道,這待產房裡好幾個懷著孕的女子,開宮口都一天一夜了還沒達到要求,一眼看過去都是淚眼朦朧哭的稀里嘩啦的,宋晏洲的心也提了起來。
他們是今天下午的時候來的醫院,萬幸的是根據江的判斷,葉暮不會像她們一樣受那麼久的苦痛。、
葉暮此時難得還能笑得出來,倒不是不痛了,而是有宋晏洲在身邊比較放心,江自然也會安排好一切。
宋晏洲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蹭了蹭道:
「在我懷裡休息一會兒。」
葉暮點點頭,在宋晏洲懷裡閉目養神,宋晏洲時不時擦一擦她額間因為疼痛而冒出來的冷汗。
過了半個小時,江送來了夜宵和一支早就準備好的藥劑。
宋晏洲仔細問了問葉暮這藥劑是不是計劃中本就該用上的,又先喝了一點,確定了藥對普通人而言沒有問題,才放心的讓葉暮喝了。
就剩半個小時就要到九點的時候,宋晏洲提到了進手術室的事情。
葉暮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道:
「不論如何,生育的場面並不會太好看,你在外面等可能會更好。」
甚至可能會很狼狽,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當然不會顧及其他,可宋晏洲卻並不處於那種狀態,而是旁觀者。
不論是誰,大概都不希望自己的狼狽與不堪被人圍觀。
雖說葉暮知道這個時代似乎有人用偉大來形容生育,可就如同割肉餵鷹是善舉,甚至被教徒稱頌一樣,對於旁人而言難道就不血腥了?
偉大一詞只從各方面意義上形容生育一事,不能改變其任何本質。
因此宋晏洲提出要一起進手術室,葉暮倒是有些心動,不過理智上還是委婉拒絕了。
宋晏洲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手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儘量舒服一些,另一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低頭低聲在她耳邊道:
「當初你訓練我們的時候,我幾乎是在地上爬行,站都站不起來了,你還在一旁看好戲呢。」
葉暮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挺心疼的,但是不那樣你也達不到要求。得不到更好的反饋。」
宋晏洲輕輕嗯了一聲:
「所以,你即將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如果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你,那當初你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就該阻止你。」
他們是決定攜手一生的伴侶和愛人,對於彼此的每一次改變和決定,都應該互相商量,達到彼此的共頻。
宋晏洲道:
「你知道的,我的承受能力和普通人不一樣。」
「我可以陪你直面任何痛苦。」
「暮暮,讓我和你一起吧。」
葉暮被宋晏洲說服了,還是讓 他陪著自己一起進了手術室,宋晏洲就守在她身邊仔細地給她擦著汗,時不時低頭親親她,和醫生一起說些鼓勵的話。
常年出任務加上職業的原因,宋晏洲對血液的氣息十分敏感,看著從她身上流出的血,他鼻尖幾乎被她身上的血腥覆蓋,急得宋晏洲紅了眼眶。
血與傷總是相伴而行,人絕不可能不受傷而流血,宋晏洲甚至在任務中擊斃過人,敵人的鮮血他也見過多次,訓練中也難免受傷流血。
流血受傷在他的認知里幾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當這些鮮紅的顏色染紅葉暮白皙的皮膚,儘管醫生一直說在正常的排血範圍內,宋晏洲也只覺得渾身發寒,手都在微微顫抖著,要時不時低下頭抵著葉暮的額角感受她身上的體溫和呼吸,聽著她的聲音才能稍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