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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步子與步子之間,都是差不多的距離,一雙長腿被陽光投影在地上,每邁出一步,吳月英都忍不住想,他的腿為什麼那麼長那麼好看?
看著宋晏洲走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吳月英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那棟家屬樓。
幾個小孩子已經自己跑遠去玩了,雖然大人們很是喜歡宋晏洲,但是對小孩子而言,宋晏洲的冷臉還是比較嚇人。
看見吳月英去了宋晏洲身邊,小孩子們就結伴離開了。
吳月英朝著家屬樓走了過去,宋晏洲分配的房子是哪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甚至清楚的知道,宋晏洲家裡的布置,一間書房和一個臥室。
前世他們結婚之後,宋晏洲去和新兵睡宿舍,書房平日裡是鎖上的,只有他要用的時候,才會開門進去。
臥房原本是宋晏洲的房間,結婚之後就成了她的了。
吳月英沒有直接去宋晏洲的住房門前,而是先去找了蔣嫂子,蔣嫂子一見吳月英來了,當即笑了起來,道:
「月英,你來了,這天也太熱了,我正想著去我那塊地里,給菜澆點水,免得給曬死了。你要一起不?」
軍區給成了家的軍人的家屬劃分了一小塊地,平時軍嫂們可以隨便種點什麼。
主要是為了減輕軍人負擔和食堂負擔。
要是全都去食堂吃飯,那炊事班的可不一定能做的過來,外加軍區糧食也吃緊啊,所以將軍區內閒置的土地給了軍嫂。
想種就種,不想種也可以不種。
軍嫂們一般是在自家的地里種點青菜什麼的,也不是天天都進城買菜買肉,誰有那麼閒?
而且也沒有那麼多錢,大多數人的錢除了自家開銷,還得往老家郵寄些回去,給家裡的養家才行。
吳月英點著頭道:「行,我正巧也是沒事做,幫著嫂子一起。」
蔣嫂子頓時大喜,提著水拉著吳月英就下樓,一路上吳月英旁敲側擊的問宋晏洲和葉暮的事情。
蔣嫂子本來就關心這倆,當即把自己聽了一耳朵的全都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哎喲,宋隊長娶了葉暮,那叫一個遭罪,聽說今天中午,宋隊長回家不僅沒飯吃,還得自己去食堂打飯,打飯就算了,還得給葉暮也打一份,那個葉暮……宋隊長說她有自閉症。但是宋隊長出門都鎖著門,不敢不鎖,那哪兒是自閉症啊,那是怕傻子鬧事呢。」
「你說這麼優秀一個人,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媳婦,我昨天還看見宋隊長為了他媳婦跑上跑下的搬東西回家,那可是花了不少錢,真是造了孽了。」
說著,蔣嫂子又忍不住看了看吳月英,心裡有些嫉妒她的美貌,又酸溜溜地說:
「要我說,當初月英你就該更主動一點,那你沒準和宋隊長就成了,他也不知被家裡壓著娶了這麼個媳婦,現在軍區可就沒有比他家裡的媳婦更糟心的。」
「還是你和宋隊長般配。」
吳月英就愛聽這話,當即羞澀的笑了笑,搖頭撇清關係:「嫂子你可別這麼說了,宋隊長都和葉暮結婚了,打了報告的,這麼說到時候可別有人說我們破壞軍婚。」
蔣嫂子連忙看了看四周,點著頭道:「你說得對,我也就是忍不住說兩句。」
前方幾個小孩子在瘋跑,不知道在玩什麼追人遊戲,蔣嫂子看見自家孩子也在裡面,朝著他們大吼一聲:
「太陽這麼大,在那瘋什麼瘋,趕緊回家去,跑的一身臭汗,又滿地打滾,誰給你們倆臭小子洗衣服!」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肯定是蔣嫂子給他們洗,軍嫂平日裡就是圍著自己的丈夫孩子轉,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閒下來就看看菜地,一天天就這麼過去了。
被吼的孩子連忙跑遠了,蔣嫂子像是有感而發,道:「也不知道宋隊長的衣服是誰洗,我看那葉暮就不像是會洗衣服的……沒準她自己的衣服都不洗…」
吳月英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而且葉暮不洗衣服,那麼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宋晏洲幫她洗了。
蔣嫂子又嘆息連連:「哎喲,可真是造孽,宋隊長怕不是還要給那個傻子女人洗衣服吧!哪有讓老大爺們給女人洗衣服的!」
吳月英想到宋晏洲會給葉暮洗衣服,頓時心裡泛起陣陣嫉妒的苦水,上一世他們結婚,宋晏洲都從來不會給她洗衣服,他根本不在家裡留宿,倆人過得就跟沒結婚一樣。
「這樣的話,葉暮這個軍嫂當的也太不合適了。」吳月英道,「軍嫂哪兒能這樣,得像嫂子你這樣,能操持家務,把家裡里里外外都打理好,不讓男人操心才行。」
「但是宋隊長媳婦情況特殊,這得組織上干預才行,不然葉暮這個軍嫂肯定會給宋隊長拖後腿,宋隊長訓練工作一天回家還得照顧葉暮這個…自閉症…」
蔣嫂子打斷她的話:「什麼自閉症,就是傻子!」
「不管是自閉症還是傻子,都不能給軍人同志拖後腿才對,軍嫂應該成為軍人同志的賢內助。成為他們的助力,而不是成為他們的負擔。」
蔣嫂子贊同無比,心裡對吳月英又幾分佩服,這話說的是真的,只有像她這樣的,才配得上軍嫂這個稱呼。
「你說得對,宋隊長家裡特殊,但是咱們軍嫂都是熱心腸的人,能幫就幫,應該讓組織上知道這件事,平時我們也可以幫幫宋隊長家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