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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暮笑了笑:「也沒說錯,難得這麼悠閒。不過不是不好說這些嗎,你在我面前念兩句倒可以,別在別人面前暴露了。」
「你放心。」他笑了笑,「只跟你說。」
宋晏洲的心情莫名的輕鬆,尤其是心上人就在身邊,字字句句都落在耳畔,側目便是她精緻的側臉和絲絲縷縷如墨畫的青絲。
他的注意力都被身邊人吸引了過去,看她明眸皓齒,嘴角便忍不住多了些弧度,甚至能明顯的感受到心中的喜悅在一點一點高漲,對她的喜歡也好似成倍的增加。
他覺得不可思議,但這份感情卻又那麼美好,僅僅是這樣的喜歡和愛就是一種幸福。
第162章 真是被人看扁了啊
或許今天對她而言只是久別再見,但是對宋晏洲而言卻遠不止於此,差一點就是生離死別。
在他摔下山坡以為自己會死,腦海中浮現出她的身影那一刻,他才猛然察覺到自己對她的感情。
不是「在其位謀其政」一般的給予她作為「妻子」的特殊照顧,而是心之所向。
他在那一刻其實是有些後悔的,後悔沒有早一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
原來他曾經追求的絕對的理性,也是一種欺騙,讓他分不清在理性分析之下的真實和虛假。
讓他還沒來得及真正的,清晰的,清醒的愛她。
就像——現在這樣。
比任何時候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胸腔中膨脹的情緒,以及被她牽動的心緒。
他確實是有些緊張和擔心的,不是對自己不夠自信,而是擔心時機不對驚擾了她,所以現在不敢直接告訴她自己的感情。
但他沒有半分畏懼和退縮,而是期待在無聲中進入她的世界,和她的人生同行。
在她尚未完全愛上他之前……
宋晏洲忽地看著她輕笑了兩聲,葉暮聽見他的笑聲,奇怪道:
「你傻笑什麼?」
宋晏洲果然變得奇奇怪怪的,居然都會一個人傻笑了。
葉暮遲疑地開口:「你要不要……做個腦部檢查?」
宋晏洲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不等宋晏洲回答,護士就推著給宋晏洲換藥要用的東西到了病房門口。
他往病房裡一看,嘴角抽了抽道:
「幹什麼呢?」
葉暮動作極為迅速的從床頭下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道:
「坐一會兒。」
護士也懶得多說,鬼知道他就去取了藥,回來竟然看見葉暮這個陪病人的,也坐到病床上去了。
坐在床邊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誰能想得到,她半個身子坐在床頭和宋晏洲有說有笑,仿佛成了宋晏洲同床共枕的病友。
宋晏洲眉眼含笑的看了葉暮一眼,然後看著護士解釋道:「陳護士,她是我媳婦。」
負責宋晏洲的護士名叫陳單,他無語道:「誰不知道?但是就算是你老娘,來探病也別影響病人休息啊。」
葉暮正要開口,宋晏洲搶在她前面點了點頭:「我下次注意。」
陳單這下更無語了,算了他還是別說了,酸死他了。
既然宋晏洲都一力扛下了,葉暮乾脆假裝無事發生,看著陳單給宋晏洲解開繃帶。
在陳單拆開宋晏洲身上的繃帶之後,葉暮才看清他身上的傷到底有多嚴重。
身上因為和人搏鬥的青青紫紫的痕跡已經是最輕的傷了,更多的從傷口上看來應該是從高處跌落,身上的皮肉出現一大片一大片的擦傷,並且傷口都挺深的,將上面的藥清理乾淨後便血肉模糊起來。
難怪身上的繃帶要纏這麼大面積。
這要是不裹上繃帶,躺下睡一個晚上,藥全都讓床單吸收了。
但這樣的皮外傷也不是他身上最嚴重的傷。
他的右手和那條微微吊起來的腿,傷口才是最嚴重的。
都是槍傷,尤其是右腿,大腿後側不止一處槍傷,應該在被敵人追擊的時候,宋晏洲沒來得及躲開,讓他們射中了腿部。
而且……因為他出任務那段時間一直是晴天,這傷口應該是發炎了,不是一般的嚴重。
讓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宋晏洲就知道自己身上的傷看著會比較嚇人,所以他一直注意著葉暮,見她神情凝重,蹙起了眉頭,便道:
「別擔心,會好的,這點疼不算什麼。」
可他明明已經因為換藥而疼的額頭出了不少細汗,臉色也白了幾分,儘管他說話很穩,聽不出半分疼痛之意。
葉暮也不可能無視他身上的傷口,她更相信一個人的生理反應。
她不接宋晏洲的話,只在一旁坐著,看著陳單給他清理傷口換藥,宋晏洲想叫她別看了,血肉模糊的很容易讓人生理噁心和畏懼。
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傷就讓她對自己有了排斥的心情。
但是他剛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葉暮就掃了他一眼,不客氣道:
「你別說話,好好配合護士換藥。」
宋晏洲只好又閉上嘴,此時此刻莫名的不敢反駁她的話,有種直覺是他如果現在真的說了什麼,葉暮的神情可能會更冷。
讓他更放心的是,她並沒有因為自己身上的傷口而露出半點害怕的神情。
膽子倒是挺大的,出乎他意料的大。
不過也是,她要是膽子不大,當初怎麼敢在天都快黑了的情況下,跟著吳月英進那片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