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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都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狠下心來,這隻貓看起來一點刺都沒有,卻在無形之中扎得人心疼。
他的尾巴微微用力, 直到昏迷中的貓崽因為不舒服動了動他才猛然回神, 抱著貓崽出去。
外面喧鬧一片, 殺氣沖天。
被那些魔修圍困著的, 赫然就是宣闕和陸無暮。
「她怎麼可能會死, 你騙我!讓我進去!」
「陸無暮,本座當初若不是因為信了你, 被你利用拉她入局, 如何會跟她走到現在這一步。」宣闕淡淡笑道,「如今她信你,死在了本座的手裡, 也算是銀貨兩訖了。」
「去你媽的銀貨兩訖,她有卦清卷!她怎麼可能……」所有的話在看到後面抱著扶諾走出來的歲沉魚後都消失了, 陸無暮看著他懷裡的人。
臉色白得毫無生機, 胸口的傷口那麼鮮明,甚至還在往下滴血。
肉眼可見的魔氣纏繞在她心口,正在腐蝕著她的血肉, 像是要將她的屍體一口一口蠶食殆盡。
歲沉魚步伐緩緩, 臉上沒什麼表情, 只是身後的落星傘遮天蓋日一般鋪開。
整個魔主殿都仿佛被陰雲籠罩起來。
卦清卷是歲沉魚的,二者共生共死, 如果扶諾死了,那他也不會活得久。
所以他才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陸無暮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察覺到動靜的宣闕也回頭,看到歲沉魚後簡直腦袋都大了,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要用到他卻不告訴他原因!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還沒等宣闕反應過來,歲沉魚的落星傘傘骨頓時飛速轉起來,凝成不同的劍,不僅是他的靈氣,就連這魔界的魔氣都被攪得沒有安寧,那些圍攻著陸無暮的魔修們頓時頭疼欲裂。
而無數道劍影猛然襲向了陸無暮和宣闕,這過程中擋在前面的那些魔修都瞬間被削成了肉泥。
要是扶諾看到,一定會想這人實在是太入戲了。
她忽略了在歲沉魚其他人都是個屁,根本就不會顧及這些人的死活。
而看到這情狀的宣闕眉心猛然一皺,他一點都沒有懷疑歲沉魚對自己那赤裸裸的殺意。
他頓時飛身而起,躲開那些劍影,落到了更遠的位置。
這種情形陸無暮當然也不能再跟宣闕糾纏,自己保命還要緊。
可是……扶諾怎麼會死!
他飛速在自己的腳底畫了個瞬時隱遁符,可這根本就瞞不了歲沉魚太久。
那些劍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朝他襲來。
陸無暮手和背上都被刺傷,可除了躲避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在等,如果扶諾真的死了……
忽然,抱著扶諾的歲沉魚單膝跪在地上,就連落星傘的攻勢都慢了很多。
就是現在!
陸無暮趁此機會利用隱遁符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扶諾軟綿綿的手。
下一瞬他的手腕也被人抓住,歲沉魚那嗜血的眸色定在他身上,一語不發地折斷了他的手。
陸無暮本就受了傷,被這麼一折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忍痛:「歲…放開我。」
歲沉魚置若罔聞,在抓住他手腕後,落星傘的傘尖轉了個方向,直直插了過來。
陸無暮心裡一顫,咬牙將自己的一臂卸了下來,在落星傘穿透他的一瞬間躲開。
可他也能根據那千鈞一髮探到的脈搏判斷,扶諾真的沒有氣息了。
甚至胸口的位置已經被魔氣侵蝕得快要看不清血跡。
與此同時,歲沉魚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已經凝成樹根狀的劍緩緩現形。
陸無暮瞳孔一縮,九元劍,他怎麼能把九元劍拔出來!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脊骨升上來,陸無暮甚至覺得手臂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記了,過去那麼多世,他一次都沒有真正看到過三個神器同時出現的地方。
而九元劍被拔出來著意味著,整個九元界的支撐就要沒了。
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里,只要九元劍一出,這個世界則是又要重啟。
他不住往後退:「歲沉魚,你、你是界主!」
歲沉魚撐著九元劍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你就那麼想帶走她?」
「不……」
「你想走,好。」他的劍指向陸無暮的胸口,「我送你一程。」
陸無暮掙扎:「你殺了我你就不怕這世界又再一次重啟嗎!那你也見不到她了!」
「終歸一死。」
「不!」陸無暮搖頭,「你可以不死!你是主體你可以不死!」
歲沉魚依舊不為所動,嗤笑:「你覺得這條爛命對我很重要?」
忘了這是個瘋子了!
歲沉魚的劍已經落了下來,就算陸無暮躲開,也刺到了他的肚子,歲沉魚毫不留情將劍又拔了出去,像是在看一條案板上的魚。
甚至他就算要死也要將自己一起刺死,陸無暮大喊道:「我能把她救活!」
九元劍堪堪停在他胸口的位置:「你說什麼?」
陸無暮咬咬牙:「你先讓我看看她。」
歲沉魚盯了他半晌,最後才將懷裡的人半放下來,卻也沒鬆手。
陸無暮伸出剩下的那一隻手,顫顫巍巍撫摸上了扶諾的額頭。
如果她沒死……
手才一觸上他瞬間就看清了扶諾識海中的模樣,卦清卷早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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