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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諾皺眉:「你胡說八道什麼?」
「不是胡說。」歲沉魚將自己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我既然將這件事告訴你,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你可以愛我,可以殺我,終歸也是我自己選的,我都認。」
扶諾一把推開他,坐下來梳理他的經脈,替他將體內紊亂的靈氣撫平:「別挖坑給我挑,我選第三。」
歲沉魚埋在她肩頭笑聲發沉:「還是聰明。」
「給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他說,「我過去也是這麼過來的。」
雖然知道他這就是在裝可憐,可扶諾還是狠不下那個心,將肩膀給他遞給去:「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我會變得更厲害的。」
「好。」歲沉魚從善如流,「那你來保護我。」
「……」
就在這時,扶諾收到了嚴子眾的傳音:「諾諾,你們還沒回來嗎?」
「怎麼了?」
嚴子眾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坵西那邊出事了。」
聽到坵西這個地方,扶諾頓時坐直了身體:「坵西?!」
「是啊。」嚴子眾語速飛快,「幾個弟子結伴進了坵西雲境,全都被吞進去了,四峰都有,幾個師兄正要趕過去,你還去嗎?還有界主……」
坵西雲境……
扶諾手腳瞬間冰涼。
那是孟懷和魏聽雲出事的地方,也是讓孟懷廢了半身修為的地方。
她沒顧得上回答其他問題,問:「孟師兄呢?」
嚴子眾壓低了聲音:「孟師兄和魏師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還吵起來了,不然也輪不到我來給你傳音啊 。」
吵起來了?
「我們馬上就回來。」
傳音符滅,扶諾轉過頭,觸碰到肩膀上的毛茸茸,抬手戳了戳裝死的大狐狸:「聽到了?」
歲沉魚耳尖動了動:「自然。」
扶諾輕聲說:「可這原本是大師兄的。」
那幾個人是被取代了被抓去填充劇情的,還是……另有人所為之?
按照歲沉魚的說法,他不想讓任何人有變數,那孟懷就應該成為那個廢掉修為的人。
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題。
歲沉魚總算抬起腦袋:「看看不就知道了。」
趕回潘府時,幾人暫時休憩的院落里氣氛還十分僵硬。
嚴子眾偷摸跑過來,對著歲沉魚行了個禮,然後小聲說:「還沒吵好呢。」
「吵什麼?」
「吵誰去坵西。」
「啊?」
還以為吵的是誰不去坵西呢,看來這兩人都想去,但又不想一起去。
見扶諾和歲沉魚回來,兩人皆是臉色特別不好地行禮:「師尊。」
歲沉魚掃他們一眼,不咸不淡道:「沒長進。」
語氣里多了幾分被打斷好事的不耐。
二人頭愈發低了下去。
孟懷沉聲道:「師尊,坵西雲境險象環生,才被吞了幾個弟子,其餘弟子更不可冒進……」
歲沉魚抬手打斷了他:「那些藉口不要用在本尊這裡。」
「……」
「想去便去。」歲沉魚瞥他一眼,「若是真有本事,多個人還能讓你真的折在那不成。」
兩個小弟子心中一震,師尊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原以為避開了坵西就能避開這等事,只是沒有人想到還是有弟子因此殞命。
孟懷摸不准這幾個弟子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逃脫而被牽累的,他想要去看看,可萬萬不能帶上魏聽雲。
這是最危險的因素。
可現在師尊卻這麼說……
魏聽雲捏著劍,已經埋著頭將自己的所有行裝都全部塞進了工甲車裡,並且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其餘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以跟著上去了。
上次的車被宣闕動了手腳已經不可再用,眾人也沒用到潘府的,總歸坐在一起要安全些,更何況這裡有界主!
只是…
幾人遠遠地坐著,看著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靠在扶諾肩膀上的界主,一聲不敢吭。
苗宛畫了道符,印在周圍幾人手上,頓時就小密音室。
埋頭只管寫字,那些字都會展現在其他人眼前。
苗宛:「我入門晚,但從未聽聞界主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嚴子眾:「我入門早,我也沒聽過。」
雖然幾個弟子都在,可也只有他們兩在「竊竊私語」。
嚴子眾:「但我敢保證,不管是界主還是歲前輩,對其他人都不會這麼平易近人。」
苗宛:「那是為什麼呀?他的尾巴還給諾諾抱著打瞌睡誒,羨慕。」
嚴子眾:「這可不興羨慕啊。」
他想起了七夕時皇城船上那驚險的一幕以及追到這裡的宣闕,嚴肅地寫字:「這可能就涉及一些感情糾葛了。」
苗宛不懂但好奇:「什麼感情糾葛,就是跟之前在皇城裡的那個傳說一樣嗎?我在話本里瞧過。」
嚴子眾:「比那個刺激多了,一個是權勢滔天的天選之子;一個是陰譎狡詐的魔頭;一個是身份神秘的背後掌控者,為何他們會為了一個……」
苗宛正認真看著呢,沒想到字突然斷了,又聽旁邊傳來一聲悽慘的尖叫:「嗷!」
她一抬頭,嚴子眾整個人都貼在了車廂上,扶諾的劍就豎在他的手腕上,一直熟睡的扶諾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陰惻惻地看著他:「嘴不要了,手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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