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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諾見歲沉魚來了,主動挪到兩人中間:「你今日起得早啊。」
「嗯。」歲沉魚抵了下眼瞼,「不是要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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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真把自己要跟著他修煉的話聽進了心裡,扶諾還真挺感動,畢竟這睡神願意起這麼早來教自己如何修煉了。
提到晨修這事兒,陸懷朝倒是想起了自己之前送給扶諾的那明晶玄鐵:「那劍使得還習慣?」
「唔……」
扶諾有點不好意思,「使著是挺好的,就是沒太用。」
她不像其他劍修那樣走哪都御劍,多半都是被人抱在懷裡,也不打打殺殺,那劍最大的作用就是短程途中給她抱一抱當個小計程車。
噢,倒是還載過宣闕一次。
說起來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無妨。」陸懷朝卻不在意,「既是給了你,怎麼用都在於你,更何況若是一輩子都用不上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證明還是平平安安的。
「以後就要用了。」扶諾將劍拿出來,「我得學向沉魚哥哥學一點防身術才行。」
不知怎麼,陸懷朝每每聽到她喊哥哥就總會有些心抖。
她叫歲沉魚倒是比叫自己還要親密些。
這頓飯吃得倒挺和諧的,扶諾也發現了,歲沉魚對別人從來不入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即便是孟懷和魏聽雲也是如此。
但陸懷朝卻不同,在面對陸懷朝時他雖然也沒多少正眼,卻也會搭上幾乎話。
這會兒陸懷朝要接見臣子,她跟歲沉魚趁著這個空隙一同來了閒庭晨修,便也問了。
歲沉魚這人能坐絕對不站,能躺絕對不坐,這會兒一來就陷入了閒庭中那備好的貂裘軟倚中烤著火,聞言似是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我見過他。」
「剛才不是才見過?」
「很久以前。」
扶諾心想,那應該是過去陸懷朝跟著他父皇去請大妖出山的時候了。
「這跟你見過他有什麼關係。」
「人總是喜歡將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寄托在某些虛幻的意義上。」歲沉魚虛虛垂著眼皮,要睡不睡的模樣,「那小人便是這樣坐的皇位,只因見了我一面。」
他輕嗤:「若不是如此,或許在沉山中被什麼吃了死了,想必也沒人會在意。」
這扶諾倒是在很多書上都見過,尤其是在一些封建社會,那些所謂的欽天監或是什麼國師,總是用一些天象或是異象來解讀某一個君主。
扶諾回想著無暮上仙的話,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陸懷朝或許並無意皇位,過去也從沒花過什麼心思,多在玩樂,但因為隨著他父皇去了沉山得以見過歲沉魚一面,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難不成你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
無意之舉決定了別人的命運。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歲沉魚睜開眼睛笑到失聲,好半晌才說:「他也配?」
「……」
你坐在人家的椅子上,蓋著人家的毯子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只是歲沉魚又說了一遍:「他見過我。」
扶諾點著頭,心想,是是是,就是見了你一面倒了大霉做皇帝…
思緒忽然斷開,她不禁抬起頭。
歲沉魚臉上表情沒怎麼變過,像是不當回事。
扶諾卻有了種他是念著那一面的情分的意思。
除了陸懷朝,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見過傳說中的大妖歲沉魚,沒法給他一個實際存在的意義。
只有那一面,僅有那一面,甚至沒有看到他的真容,可對於歲沉魚來說卻已經足夠給陸懷朝幾分薄面。
她輕輕吸了口氣:「歲沉魚。」
沒聽著她喊哥哥,歲沉魚卻沒多生氣,而是挑眉:「嗯?」
「沒事兒。」扶諾抱起自己的劍,「我就是想叫叫你。」
懶散靠在貂裘中的歲沉魚略坐直了些身子,淺瞳閃爍片刻,瞬息便笑出聲來:「貓崽。」
「啊。」
「雖然有些笨。」歲沉魚看著她的胸口,「卻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扶諾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擔心這個瘋子下一句說的就是想要嘗嘗這心是什麼味道。
好在歲沉魚還沒瘋到那個地步,曲指彈了下她的劍:「來吧。」
陸懷朝議事完再來到閒庭中時,便看到庭中多了個少女清透的倩影。
如今人界方才過了冬入春,卻也冷得很。
可庭中少女卻似乎不受這冷風的影響,只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羅裙,發上沒有任何的飾物,故此頭髮隨著她舞劍的動作時時飛舞開來,像是一幅蜃景,虛無的,觸碰不到的。
陸懷朝竟是一時之間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那裡愣愣看了些許。
過去只見扶諾與九元界那些弟子在冰場上跑來跑去只當做是個玩樂樣子,卻不想她也正正經經是個修士了。
就連全福也看見了庭中景象,又驚又嘆:「這是……」
陸懷朝皺眉:「你看得見?」
「奴才見著是有個姑娘跟那位歲先生在一處。」全福不敢瞞著,「只是這姑娘怎的見著像是……像個登仙的仙人似的。」
他其實還想說是像個鬼魂,只在宮中說這是有忌諱的。
可那姑娘的確是有些透明的啊!
陸懷朝沒回答,心中卻是有了其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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