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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諾納悶:「你不是說等你變好了才跟我做朋友嗎?」
過去的確是這麼想的,魏聽雲從不覺得自己會值得擁有什麼朋友。
可是今日聽到扶諾那些話,後知後覺地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變好,什麼時候能變厲害。
但現在卻就想跟扶諾做朋友了,像嚴子眾那樣。
「那……」魏聽雲頓了頓,「我不可以一邊跟你做朋友一邊變好嗎?」
喝了酒的扶諾沒有想那麼多,她扭過頭來看了下這個少女,忽然問:「你今年多大?」
魏聽雲茫然回答:「馬上十九。」
「也不算太大。」扶諾輕聲說,「這個年紀好多人都還被爸爸媽媽疼著,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呢。」
魏聽雲微怔。
「我不跟不了解的人做朋友。」扶諾重新窩了回去,「以後再說吧。」
這話說得有些模稜兩可,可魏聽雲卻無端從裡面聽到了希望,她沒有過去那麼排斥自己了。
很快便到了昊陵界主的寢殿,孟懷淡淡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到了。」
「謝謝。」扶諾自覺從他懷裡跳下來,「再見。」
她跑到界主師尊的門口,像往常那樣揚聲喊:「界主師尊,我來啦!」
屋裡的昊陵今日難得沒有睡下,他總有一種知覺,貓崽會過來。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卻又很篤定,故此他坐在這兒遠遠便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貓崽生下來便一直睡著直到現在,他從不曾見她去過什麼地方,遇上過什麼人,但貓崽對很多事情的認知遠遠不像是才從山裡出來的妖。
即便是自己當初修煉化形,也是經歷過很多年。
不僅如此,過去的妖即便是化形也要等認知成熟,至少要到成年前後。
而這隻貓崽才兩月便有了十八歲的虛體。
過去也從未見過這些人對她這麼趨之若鶩,過去她醒來過麼?
似乎沒有。
昊陵撐著腦袋,並沒有很快回答門外的貓崽。
「界主師尊,你睡了嗎?」門外的扶諾還鍥而不捨,昊陵不知道她這麼晚了,每次出去都要執意來自己這裡一趟是為了什麼。
明明已經決定了要留在宮裡,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比如那日說的,想去環遊世界。
她的計劃中沒有自己。
「今天嘗到了特別好喝果酒。」扶諾已經輕車熟路地開始往外掏東西,「我偷偷留了幾種口味好的,度數不高,您要不要嘗一嗝~」
看來這次玩得也挺開心。
昊陵抬起手,殿門轟然打開。
果不其然,貓崽坐在門口已經掏出來了好幾壺酒。
聽到聲音後她抬起頭,眸中的笑意一覽無遺。
「界主師尊!」她將酒壺都收起來又跳進來,步伐有些凌亂。
一瞬間她身上數不清的味道湧入鼻尖,昊陵皺眉:「什麼味道?」
「啊?」扶諾在他面前急剎車,「酒嗎?」
「你身上,什麼味道?」昊陵眼中滿是嫌棄,「誰碰你了?」
碰她?
扶諾回想自己躺在桌上時伸過來那些數不清的手,掰著爪子一一細數:「碰耳朵的有子眾,張競,董傳……」
還碰耳朵的?
昊陵睨著她鼓起來的肚子:「其他地方也有人碰?」
「是呀。」扶諾不覺得這有什麼,「肚子,腦袋,下巴,臉……我打牌打輸了。」
昊陵從沒聽過這麼荒唐的事:「打輸了就讓人碰你?」
扶諾小聲說:「可是撓下巴真的很舒服。」
偏生還一點自知都沒有,心大得不行,昊陵聽得無端火起,見她想靠近,他皺眉:「別靠近我。」
扶諾動作一頓,乖乖坐在原地,有些委屈。
九尾狐對氣味比貓還敏感,且領地意識十分重,若是自己的東西沾上了其他人味道,他從不會留。
更何況扶諾身上不同部位不同人的味道。
意識到這個昊陵雙瞳忽的顫了顫,可是扶諾不是他的貓,但他卻一點都忍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
小貓還垂頭喪腦地蹲在那裡,面前整整齊齊擺了一排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果酒,都是她覺得好喝的。
就像她過去說的,以後有什麼好的都會帶回家。
「你……」昊陵想說什麼,卻覺得有些奇怪,這腦袋是怎麼了?
他壓著一口氣俯身將小貓的腦袋抬起來,小貓身體猛然顫了顫,迷迷瞪瞪睜開眼睛:「怎麼了?怎麼了?」
「……」昊陵氣笑了,「這麼好睡?」
扶諾不好意思地說:「淺酌了一點點。」
她這麼一說昊陵才聞到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味道中一絲香甜的味道。
但其他人的味道還是無法忍受,在貓崽身上施了個淨身術,昊陵這才滿意了些,將貓崽抱起來放在腿上,想起她說喜歡別人碰她下巴的事,便有一下沒一下在她下巴上撓著。
果不其然,她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昊陵哼笑:「不許睡。」
「……」扶諾打了個哈欠,「界主師尊你說。」
說什麼?不是你來找我的嗎?
意識到這小東西果真就是來送東西的,昊陵有些不滿,跟其他人倒是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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