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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起細長的脖頸看他,「真是個膽大的奴才,王爺的女人你都敢亂看。」
身形明明那樣嬌弱,卻偏要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穆山在沈晏身邊伺候多年,不覺得沈晏會喜歡這樣一個浮於表面的蠢女人,他是沈晏身邊比較有資歷的心腹,雖然明面上只是三王爺的貼身侍衛,但暗地裡也支配著一眾暗衛,對王府的事務也極為熟悉,絕不是她口中「低賤的奴才」。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如今身在外間,不是在沈晏眼皮子底下,他也沒必要時刻對這個猖狂的女人低眉順眼。
身姿挺拔的站著,低眉蔑視她,「王爺似乎沒有碰你。」
柳依依並不為這句挑破有任何心慌,指尖故意從側臉的輪廓滑下,自信滿滿道:「那又如何,現在是我在近身侍奉王爺,以我的姿色,博得王爺的歡心還不是輕而易舉。」
她仰頭看著男人,落下指尖去戳了戳他的心口。
「你不過是個奴才,能借著王爺的光窺視我兩眼,就偷著樂吧,等我與王爺成了婚,成了名正言順的王妃,你就要在我面前低下頭,再也不能直視我了。」
語氣中滿是嘲諷,說到後頭,下巴抬的老高,若是只聒噪的鳥雀,一定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話音剛落,輕蔑的戳在男人心口的手被猛地抓住,粗糙的大掌遠沒有沈晏的掌心柔軟體貼,緊緊的抓著她,幾乎都要在那細嫩的腕子上烙下印子來。
「你,你做什麼?」
柳依依很驚訝,想把手抽回來卻掙扎不得,這才覺得心慌。
穆山俯下身來,經過刀山血海的男人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疤。臉低下來時,柳依依才看到他左邊眉毛上有一道小指長的疤痕,將長眉截斷,近看才覺察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
他不屑地譏諷:「我看你還沒爬上王爺的床,就已經做上當王妃的夢了。」
面對他的挑釁,柳依依不甘心落下風,翻了個白眼,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轉向一旁。
「我就是能當王妃,不但能做王妃,還會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你敢對我不敬,當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整日嘰嘰喳喳的叫囂,穆山起先聽了還能裝作不在意,久了便知道,這蠢女人每每在他面前耍威風,是踩著他奴才的身份,做起了當主子的夢。
夠蠢,也夠美。
他打量著女子曲線分明的身軀,聲音低啞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每日穿的花枝招展,一進門便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外衣脫得乾淨,做得矯揉造作,進去服侍王爺。
王爺重傷未愈,對情//事有心無力,可他卻是日日瞧著這女人跟前晃,憋了一肚子的火。
今日按耐不住怒意,一時衝動把人攥在了手裡。
抓都抓了,他並不怕再做些旁的。
心想著,另一隻手落在了女子腰間,故意大力地向下一抓,頓時驚得柳依依低喘一聲。
她奮力拍打他的胸膛,這才在男人勾唇的淺笑中掙脫出來。
甩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下賤的東西,你也配?」
穆山側歪過臉,捂著被她打過的地方,哼笑一聲。
柳依依轉身離開,來不及穿好外衣,只在經過門邊時把外衣搭在了胳膊肘上。
走出兩步,心裡那點淡淡的怒意很快變成了得意——平時瞧著這個穆山人高馬大的,碰見什麼事兒都是面不改色,像塊木頭,卻也不是真木頭,不也還是被她的美色撩的春心泛濫了。
哼哼,憑她的聰明貌美,有哪個男人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推開門,外頭有寶珠在等。
看到人出來,寶珠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見她一身紗衣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疑惑問:「小姐,您怎麼穿這麼少。」
「裡頭炭燒的太暖,我怕熱所以脫了外衣。」柳依依隨口解釋,反手穿上了衣裳。
一邊穿著衣裳,一邊指使寶珠,「去廚房取碟子糕點過來。」
寶珠聽了,站在原地低下頭。
柳依依不解地看她:「怎麼還不去,杵在這做什麼?」
寶珠不情不願道:「小姐,咱們是外頭來的客,王府里的下人對咱們可沒什麼好臉色,您是王爺身邊的人,他們不敢為難您,可我只是個小丫鬟,動不動就要看他們的臉色,剛剛過來,還有兩個丫鬟在我背後說壞話呢……」
聽罷,柳依依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氣她沒手段,也無奈於自己身邊只有這麼一個親信。
「行了,你也別抱怨,我親自去就是了。」
說著就往外頭去。
寶珠快步跟上來,鬱悶的嘀咕:「小姐,咱們現在這樣沒名沒份的呆在王府里算什麼呀?」
柳依依懶得回頭看她,「你懂什麼,只要我把王爺給伺候好了,他早晚會娶我,等我做了王妃,那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現在吃點苦頭算什麼。」
聽她的豪言壯語,寶珠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王爺真的會娶您嗎?」
「當然。」
柳依依對此深信不疑,想要列出幾個證據,一時又想不到什麼,只能說,「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叫天機不可泄露。」
忙碌的身影在繁複的深院中穿行,很快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空中壓抑的陰雲一整天都不曾散去,黃昏時分,院子裡便掌起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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