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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溪微微垂眸,聲音淡淡,「怎麼是你?」
說話間,少年已經走到了床邊。
他站在床邊,不自然的摸了下後頸,解釋說:「你身上的印記還沒消吧,我想著不好給旁人看到,這段時間還是我來近身伺候吧。」
柳雲溪不看他,幽怨道:「都說過不讓你往我的屋裡來了。」
還未大婚就做了那事,叫她怎麼好意思面對他呢。
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會想起那夜的事,瘋狂、炙熱又混亂,禮儀廉恥統統被拋到腦後,臉都要燒起來了。
少女低下頭,沈玉衡卻從她發間露出的耳上瞥見了一絲春色,粉嫩如桃花,片片落入靜水,在心湖上泛起漣漪。
他臉頰微紅,理直氣壯道:「我只是答應晚上不來,讓你能好好休息,白天來照顧你也是理所應當。」
柳雲溪咬著唇不應聲,理解他的做法,卻不開口主動認同。
意會到她默認的態度,少年微微笑了一下,主動坐到她身邊,肩膀靠著肩膀,小心問:「還難受嗎?」
少女眼神微亂,低聲答:「好多了。」
安穩睡了一夜,身上沒再覺得痛。
她答的乾脆,少年坐在身邊聽她聲音怯怯的,仍舊感到十分內疚。
都說男女歡//好是極樂,可他那樣毫不節制的放肆,期間也不知道有多久是神志不清的狀態,有好幾次叫她吃痛,哪裡給她嘗到歡愉的滋味,分明只是他單方面的發//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沈玉衡愧疚的道歉,手臂挽住她的手臂,手掌摩挲著她的手心。
柳雲溪原本還覺得羞,內心深處也有些怕——若婚後,夜裡同床都是那樣的,她恐怕承受不來。
聽到他聲音軟軟地道歉,那種被迫承受的羞恥感才褪去,意識到,他還是原來的他,那夜的粗魯,並不是他的本意。
這才鬆了口氣。
「我又沒怪你,何必認錯。」
聽她這樣說,沈玉衡更愧疚了,歪頭枕在她肩上,聲音低沉道:「我是想好好護著你的,可總是讓你受傷……我是個很不稱職的夫君。」
肩上的重量不沉,她側過臉來,臉頰輕蹭他蓬鬆的發頂。
寬慰說:「你年紀小,又被下了藥,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控制不住也不是你的錯。」
想起藥,立馬振作精神。
側過身來扶正了他的身體,眼神關切地問:「你感覺好點了嗎,我聽密探說那藥極其容易上癮,對身體更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有沒有受傷,身體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少年神色正常,絲毫看不出他有過有神志失常的時候。
他扶她坐來床邊,去裡頭拿了衣裳來給她穿上。
柳雲溪看著他,眼中仍有擔憂,伸直了胳膊由他給自己穿衣。
「我怎麼能不擔心,你被人下了藥,情況那麼危險也不告訴我一聲,還自己跑去找沈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出了事,我連想為你做點事都來不及。」
都說夫妻要共患難同富貴,若是只能同富貴,不要她同患難,她會覺得自己幫不上忙,沒有能力與他分擔。
如今只是眼下的難,以後日子還長,幾十年的時間,總不能所有的苦難都讓他一個人扛。
她要他信任自己,相信她是可以依靠的,無論面對什麼。
沈玉衡如何不懂她的心意,正因為懂,才更不捨得讓她受苦。
自從母妃去世後,他就好像變成了一粒不起眼的沙子,從沒有被人堅定的選擇過,沒有得到過偏愛、肯定和信任,如同風中飄搖的孤草,只能依靠自己,孤獨的活著。
他知道雲溪愛他,這份愛很美好,很溫暖,長在心裡,滿溢出來。
在這一刻,愛變得具體。
愛是堅定的選擇,是心疼,是想要和你一起分擔。
「對不起,下次一定不會了。」他認真的說著,扶她坐到妝檯前坐下,「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事都告訴你。」
柳雲溪坐好,抬起頭去看他,「真的?」
「嗯,有違此誓,不得好……」說著就抬起手來,還未等誓言說完,就被愛人抬手捂住嘴巴。
少女微皺眉頭,無奈又心慌,「誰要你發誓了,又來嚇我。」
她一席青絲如瀑,發間沒有一點珠飾,臉上未施粉黛,純潔乾淨,如皎皎明月。
沈玉衡漸漸看得痴了,眯起眼睛從她身側低下臉去,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娘子……」
聽到那熟悉的語調,婉轉低吟,柳雲溪心底一酥,故作鎮定的伸手捏住了他臉頰上的軟肉,「別鬧了,我才剛起。」
少年的唇在耳邊一張一合,唇瓣無意間蹭過白皙的耳垂,紅艷的唇色更襯得耳垂珠圓玉潤。
「只是親一下,不做別的。」
淺淺的氣音鑽進耳朵里,吹的她耳尖發熱,半邊身子都軟了下去。
側過臉去看他,捏在他臉上的手指也漸漸滑下來,看那張昳麗無雙的臉,忘記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柳雲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根本拒絕不了他。
微閉上眼睛,唇邊湊上來溫柔的吐息,輕柔而淺嘗輒止的親吻綿延出深深的愛意。
站在身旁的少年俯下身,一點點壓低肩膀,幾乎就快要將她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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