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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立刻走去裡間收拾包袱。
看著自家小姐著急又開心的樣子,寶珠朝里張望,不安問:「小姐,真要去京城嗎?」
「當然要去。」柳依依眉飛色舞,一件件把衣裳往包袱皮上扔,催促說,「別浪費時間,趕緊去後門,萬一人走了,我拿你是問。」
「哦。」寶珠呆呆應答,興致不高。
柳依依正收拾著衣裳,轉眼一想自己遠去京城不能不帶親信近身伺候。
直起身子對外間說,「寶珠,你跟我一起去吧。」
聞言,寶珠有些抗拒:「可是……奴婢還有親戚在揚州……」
「你個傻丫頭,那可是京城,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機會去一次,你如今能沾我的光去京城,還猶豫什麼。」
柳依依皺起眉,為丫鬟的不識抬舉感到不耐煩,隨後又作不經意地提起。
「你要留在府里,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我父親賣掉,是跟著我,還是被賣去別家做粗使丫鬟,你自己看著辦。」
如今家中落敗,下人被賣也不會有好去處。
寶珠雖不機靈,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認命,「奴婢跟著小姐去。」
主僕兩人趕緊收拾了,走去後門。
剛靠近後門,就有個小廝靠近過來,趕她們邁出後門前攔了過來。
警惕道:「小姐要去哪兒?老爺已經給您說親了,要小姐這陣子老實在家呆著,不許外出。」
柳依依面露不悅。
隔著半開的門看到外頭候著的冷著臉的男人,對他喊:「你家公子請我同行,如今有人攔著我不許我走,你就只是看著嗎?」
穆山聞言,從外頭把門敞開。
看到門裡的景象後,動手收拾了那小廝,三兩下便扭斷了他的胳膊,疼得那小廝哭著往院裡跑。
柳依依只站在那裡,看著男人威武的英姿,心生喜悅。
只有跟對了人,才有資格支配這樣有能耐的奴才,心中滿滿的都是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而這男人也是真的威風,可惜了,只是個奴才。
走出門來,柳依依聲音柔柔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穆山走在前面引路,不看她,也不答話。
柳依依微微一笑,神情卻很得意,「你現在不說,等到了沈公子面前,也還是要告訴我的。」
「穆山。」穆山不厭其煩,才答她。
得知男人的姓名,柳依依喜悅更甚,自己日後可是要做王妃做皇后的,如今了解沈晏的手下,是她管家做主母的第一步。
「我姓柳,名依依。」
她好心好意的報上自己的大名,卻不見穆山行禮表示恭敬。
柳依依翻了個白眼,心有悶氣,假裝大度,「你現在當然可以對我無禮,等日後我嫁給沈晏,你再學著對我畢恭畢敬吧。」
穆山不知道少女哪裡來的資本這樣傲氣,心中雖無語,但引人到了馬車前,還是抬手扶她上車。
兩輛馬車相繼出城。
沈晏一身是傷,穆山在馬車裡隨身伺候,看著高燒昏迷不醒的主子,心中總有幾分不安。
果然,馬車剛駛出揚州地界,就遭到了一波刺殺,來人目標很明確,只殺隨行的暗衛,迅速放完箭就走,絲毫不戀戰。
毫無徵兆的刺殺一波又一波,等出了蘇州,隨行的暗衛只剩下兩個,苟延殘喘。
馬車北上京城,路上不只有沿路關卡盤問,還有山賊流寇作祟。
遙遙前路,生死未卜。
——
陰沉了幾日後,天又晴朗起來。
已是初冬時節,天寒地凍,太陽明媚的掛在空中,陽光的溫度卻淡淡的,被冷風一吹便消散了。
園子裡,枯枝寂寥,沒了繁盛的枝葉遮擋,園子顯得空蕩許多。
枯萎的花枝圍繞著塗了新漆的六角亭,冬日乾燥,新塗的漆很快凝固,附著在柱子上,顏色格外鮮亮。
亭子外,少年站在台階上,一身朱紅圓領衣衫,袖口裡露出金閃閃的金絲鐲子,襯得手腕白皙,握著書卷的指節修長骨感,背對著陽光而立,成竹在胸。
亭子裡,少女坐在凳子上,一身竹青色的披風裹在身上,慢悠悠的翻看一本帳,清閒自在。
一陣冷風吹過來,少年被凍得更清醒,轉身看向亭里,走過去給少女理了理身上的披風,將她的裹得更嚴實,只有臉和手露在外頭。
柳雲溪抬眼看他,輕笑:「一點小風,不冷的。」
少年嘟了下唇,「我出來背書是要借寒冷鍛鍊意志,你本不必陪我的。」
她翻了一下手上的帳本,「屋子裡的炭盆燒的太旺,我是出來透透氣,順便監督一下你背書的進度。」
說著又看他,歪著頭打趣道:「昨天去見先生,先生對你的書文釋義似乎不太滿意,不趁著這兩天抓緊些研讀透徹,難道要等到新婚的時候再抽時間看書?」
少年抿了下唇,搖搖頭。
「哪有新婚還要讀書的道理。」
「好啦,背完這一本,還有三本。」柳雲溪好生哄他,「想有所成必得通曉史書國策,從前落下的,得儘早補上才行。」
少年乖乖點頭,手裡握著書卷,視線卻不自覺的飄到了她身上。
初冬時節總是颳風,少女鬢邊的髮絲被冷風吹亂,臉頰白裡透紅,像極了可口的桃汁奶團,只是看著都很想張嘴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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