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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從前,叔父那邊出了什麼事,老太太都會借著「一家人」的名頭把她也拉過去,叫她這個做侄女做堂姐的給柳依依父女解決問題,出錢出力。
想是老太太吃過了教訓,總算知道了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才獨自過去,甚至都沒讓人過來跟她通報一聲。
這樣也好,她總算落得清靜。
今天上午沒什麼事,只在下午聯繫了古董行的人來賣掉幾件閒置的藏品。
昨夜積起的烏雲沒有落下雨來,早上的時候還能看到些陰雲,到了下午,空中的雲便已吹散了大半。
夏日暑氣重,園中綠植蒼翠茂盛看完介文加Qq裙,麼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池子裡的荷花也開的好。
一隻淡粉色的蜻蜓在水面上點下小小一圈漣漪,飛到花間,停在粉嫩的花尖,安靜的觀察四處。
送走了古董行老闆後,柳雲溪回房清點了一下家中的現銀,又叫人把她的親筆信各自送去父親和兄長那裡。
事情都處理妥當,她對著鏡子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這才往西苑去。
穿過後園,來到西苑前。
經過昨夜的搜查,沈玉衡住在西苑的事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便不再安排人特意守門。
儘管旁人知曉的是「張家公子」借著談生意的機會在追求她,但他們兩人對彼此的關係都心知肚明。
想起昨夜沈玉衡在眾人面前一本正經的說謊,才知道他當時為何會與她許下「三個條件換他真實的回答」的約定——他說起謊話來,是一點都不心虛。
推開院門,只看到元寶在掃地,並不見少年的身影。
主僕兩人走進院裡,元寶行過禮,站到房門前輕輕敲門。
敲了有一會兒,仍舊不見人出來。
采晴問元寶,「小公子今天是怎麼了,小姐來看,他怎麼還不出來。」
放在平日,這時候,小公子早就湊到她家小姐跟前兒去了,哪會讓人等那麼長時間。
元寶敲門無果,只得回話說:「小公子還沒起,這會兒還在睡著。」
「還在睡?他昨天晚上都做什麼了,竟然能睡到現在。」采晴小聲嘀咕。
聞言,柳雲溪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走到門前,「我進去叫他吧,你們先在院子裡坐會兒。」
昨晚做了什麼,她最清楚。
在兩人懵懂又疑惑的眼神中,她推門走進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不是第一次走進他的房間,空氣中仍舊飄著苦澀的草藥味,卻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濃重,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時常開窗通風,房間裡的藥味淡了許多。
經過那一夜,房間裡空曠了許多。也正因為空曠,讓她一眼就看到了榻上還在熟睡的少年。
真的還在睡。
她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坐下,看著那張熟睡的面孔,有些出神。
前世沒有機會跟他說話,明明是這樣一張讓人難以忘懷的絕美面容,卻因為那樣冷僻陰暗的性子,讓人退避三舍。
她對他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那時候十八歲,獨來獨往,沒有過談婚論嫁,身邊甚至沒有出現過女子。
這個人,大概是要孤獨終老。
那時候的她,怎麼也沒想他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真誠而熱烈的,想留在她身邊。
熟睡中的少年放鬆而舒展,烏黑的長髮凌亂的散在枕上,半邊肩膀露出被沿,柔滑的雪緞穿在他身上,更襯得膚色白皙,唇色艷紅。
像只細雪堆成的娃娃看完介文加Qq裙,麼五二二七五二爸以,美麗精緻。
窗外照來的陽光打在床頭上,細密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膚上落下陰影,柳雲溪漸漸看得痴了,不由自主的探出手去,撫在他面頰上。
柔軟的觸感,帶著暖暖的體溫,竟不似初遇時那般寒冷徹骨。
這樣暖,便不是個雪娃娃,該是天上被風吹成絲縷的雲揉成的仙子,要她怎能不憐惜、珍愛。
小心的觸碰下,熟睡中的少年朦朧的睜開眼睛,眼神一分一分清晰,在看清她的容貌後,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都下午了還不起。」柳雲溪收回手去,淡笑著打趣。
沈玉衡翻過身來,被下伸出一雙手,悄悄捏住了她的裙邊。
看著近在眼前的未婚妻,笑盈盈道:「昨天太高興了,一晚上都沒睡著。」
本是焦急的等待著天亮,熬過了一整夜,卻在拂曉之時睡著了。
柳雲溪趕忙給他蓋了蓋被子,「那你再睡會兒。」
「不睡了。」少年從床上坐起,「你過來了,我還躺在床上,太冒昧了。」
他起身到床下,青絲如瀑般傾瀉在身後。走到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了幾件東西,又回到床邊,坐在她身旁。
「這是我的庚貼。」他將紅底燙金的庚貼雙手奉到她面前。
柳雲溪眨眨眼睛,沒想到他那麼著急,衣裳都沒換就來遞庚貼了。
坐在床邊,她從懷裡摸索出自己昨夜寫的庚貼,也送到他面前。
二人各自交換,將對方的庚貼收了起來。
招贅不比出嫁有許多繁瑣的規矩,也因為沈玉衡的家人不可能替他出面商議婚事,於是才選了這最為簡單的方式。
柳雲溪挽起寬袖,取下了手上的花絲金鐲子,牽過他的手,將鐲子戴到他手上,微笑說:「這隻鐲子我帶了十多年,望它日後也能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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