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頁
「不行。」柳雲溪捂住他半邊臉,強迫他低下頭來看自己,眼神堅定。
「以正取道才能走的長遠,他是你的親人兄弟,殺他無益於你的前途名聲,何況他自取滅亡,就算重傷死不成,按照律法重判,他也沒有活路了,不必你親自動手。」
她看著他的眼睛,雙手揉揉他因為氣憤而變得僵硬的臉頰。
你是要做皇帝的人,不能落人口實,要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成為無可爭議的儲君。
彼此的默契,讓許多話不必宣之於口。
少年會意,低下頭親親她的臉,呼了聲悠長的吐息,「娘子……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院子裡還有不少未離開的客人,隔著一段距離偷偷看這對收拾了沈晏的夫妻。
柳雲溪眼神好,注意到投來的視線,羞澀著臉紅起來,輕輕推他的胸膛,「還有人在呢,快鬆開我。」
「不要。」少年辦了件順心事,就要任性一回。
倨傲道:「他們的命都是我救的,誰敢在外面亂嚼舌根,以怨報德,自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低頭同她耳鬢廝磨,瞥眼瞪了一下那幾個偷看的人,嚇得幾人慌忙收回視線。
經歷了一天的提心弔膽,柳雲溪這會兒放鬆下來,給他抱著,自己也躲會兒懶,把重量都壓到他身上。
少年竊喜著接住她,將人打橫抱起來。
「嗯!」柳雲溪一驚,彆扭地抓住了他胸膛前的衣料。
不等愛人開口責怪,沈玉衡就在她粉白的臉頰上親了兩口,安撫道:「這血腥氣太重了,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府。」
柳雲溪垂下眸,徹底軟了身子。
第69章 69
◎得償所願◎
三日後, 皇城禁衛軍在太子府中始終沒有搜到太子的去向。
找不到人,皇帝無奈作罷, 將禁衛軍召回皇宮,對外告知說是沈翊因被親兄弟刀劍相向而受驚,生了急症,被送去了南邊的避暑山莊養病。
為徹底平息此次皇家內部的動亂,皇帝選擇另立儲君。
靖王,立為太子,靖王妃柳氏,立為太子妃。
春日明媚的陽光照不進陰森潮濕的地牢,相比牆外的街上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 地牢里只有悽厲的慘叫聲。
不認命的男人能扛得住身上沉重的傷痛,心裡還提著一口氣, 怎麼都不肯徹底倒下。
皇位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他做過了皇帝, 贏過了一回, 即便這回輸了,心裡也有不會低人一等的傲氣在。
他只是不甘心。
「我要見柳雲溪,讓她來見我!」
沈晏扒著牢門往外頭喊,喊的聲音嘶啞, 心裡那團火也不曾滅下去,中氣十足的叫喊。
路過的獄卒聽了他的話, 不耐煩的瞥來嘲諷的視線,「你還當自己是王爺呢, 都成階下囚了, 還敢妄想見太子妃, 做你的春秋大夢呢。」
有人回話, 他便盯著那人威脅,「父皇沒有殺我,還派人來治我的傷,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永遠是當朝的三皇子。你們這些人,最好不要把路走窄了。」
獄卒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後頭又走了一個獄卒。
兩人走開些距離,私下悄悄議論。
「他說的是真的嗎?」
「真不真另論,再怎麼說,他母妃也是皇帝寵愛的妃子,皇帝從前對他們也多有偏寵,想必對他們母子還有些情分的。」
「既如此,就給他傳一回話吧,成與不成,就不是咱們的事兒了。」
兩個獄卒商量出了結果,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原路返回去,再次路過牢門時悄悄往裡頭撇了一眼,很快就出去了。
今日陽光很好,園子裡種下的花草長勢不錯,有幾株長得快的已經結了花苞,新移植進來的樹也陸續種下,冬日裡光禿禿的園子,經過這些時日的打理,總算有了春日的勃勃生機。
看著抽出新芽的樹枝,含苞待放的花朵,柳雲溪漸漸理解了,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對種花種樹情有獨鍾。
細心的打理能換來植株的茁壯生長,年復一年,生根抽芽,開花結果,葉落歸根,生命周而復始,遵循其規律在一年四季中輪轉。
她心裡的那些事,一件一件也有了結果,不必再費心去盤算,落得一身輕。
「小姐,先前安排去外院的那幾個,近來好像很不安分呢。」
采晴扶著她在園子裡散步,順便小聲稟報。
「這幾日府邸大修,那幾個人找著機會就往後院裡來,不知是探聽消息,還是又要下毒生事,看著總叫人擔心。」
柳雲溪輕鬆的走在小路上,吩咐說:「下回再捉到他們的現行,直接處置了就是,能打死就打死,最輕也要趕出府去,咱們忍讓許久,如今不必再忍了。」
「是,小姐英明。」采晴開心的笑起來,「我這叫去跟青娘和秀心說。」
「去吧,我在這兒自己走走。」
柳雲溪望著她的背影,緩緩吐了口氣,側身往稍微空曠些的竹林走去。
走在竹林中的石板路上,看地上斑駁的光影,漸漸忘記了時間,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竹林,再往外走不遠便是通往前院的園門。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就見身著紅衣,腰佩金玉帶的少年從園門外走了進來,似乎是在生什麼氣,呵退了陪侍在身側的張進。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