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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隱隱有與以往不同的變化,皇帝很害怕過往的病痛又會纏上自己。
冷聲道:「朕叫他去青州,就是磨磨他的性子,在外人生地不熟,又是在軍中,想必這回是碰不見什么女子來替他解憂了。」
黃德福藉機插話:「說起此事……聽說查案期間,靖王殿下與幾位官員廢寢忘食,王爺卻有半日不見蹤影。」
「他去哪兒了?」皇帝斜眼看他。
黃德福陪笑著低頭,「沒去哪兒,就是回了趟府邸,第二日照常去刑部,整個人啊,精神的不得了。」
「哼,想必是他府里那個姑娘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吧。」
打從沈玉衡從外頭回來,身邊多了個姑娘,他就變得有些不同了,很難說,這其中沒有那位姑娘的「功勞」。
皇帝皺起眉,「這個時辰,朝臣們到哪兒了?」
「應該剛出第一道門,離著宮牆還有一段兒腳程。」
他吩咐:「去傳旨,就說剿匪一事片刻耽誤不得,令靖王即刻去南郊大營點兵,今夜便出發去青州。」
「老奴遵旨。」
第59章 59
◎「等我回來」◎
清晨, 院子裡的下人在打掃舊年的枯枝雜草,在眾人或是低垂或是偷瞄的視線中, 向來少往前院來的柳雲溪從園子裡走了過來。
她原本在後廳上等著沈玉衡下了早朝回來一起用早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這才到前院來。
往日這個時候,人也該回來了,今日是怎麼了?
坐在前廳上稍等了片刻,沒等到沈玉衡,卻見到他的隨身侍衛張進在大門外勒馬,下馬後走進府門,徑直走上廳來。
跪地道:「王妃娘娘。」
不見他身後有人, 柳雲溪疑惑問:「王爺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顧及著一門之隔外便有皇帝的眼線,張進不說旁的, 只把早朝上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告知柳雲溪, 「王爺此刻已經去了城外南郊大營, 特意遣屬下來告知娘娘。」
忽然聽聞此事, 柳雲溪感到深深的不解,古往今來,都是有過當罰,有功當賞, 怎麼當今的皇上卻是對沈晏罰的那樣輕,對沈玉衡的賞卻不見一點。
前世跟在沈晏身邊, 看到的可不是這樣一番景象。
她不再多想,起身說:「既然王爺沒時間回來, 那我去後院收拾些行李, 你代我拿過去。」
「是。」
回京半個多月, 夫妻兩個就沒完完整整的待在一起一天過, 沈玉衡不是早出就是晚歸,本想著案件了結了,能有短暫的空閒,沒想到一茬接著一茬——
像是皇上見不得他閒下來,不想叫他有一刻安寧似的。
柳雲溪沉默著從柜子里取出衣裳。
還未出冬寒,厚衣裳要多帶幾件,青州靠海沿河,冬春風大,只恐少年要受寒,她又讓青娘去取了幾瓶常用的藥來,通通放進包袱。
心腹丫鬟幫忙收拾東西。
采晴一邊疊衣裳一邊嘟囔:「咱們姑爺才回京不到一個月,皇上怎麼又把他往外趕,真是親父子嗎?」
秀心取了盒子來交到柳雲溪手上,側過臉對采晴說:「說這樣的話,也不怕砍頭。」
采晴不悅的嘟起嘴,「本來就很奇怪啊,姑爺好不容易查清了案子,忙活了大半個月,連歇都不讓歇一刻,當即就被遣到青州去剿匪,怕不是要累死人了。」
主僕幾人經常關起房門來說些體己話,今日采晴心有不解,卻沒人願意搭這個話茬。
青娘勸她:「別說了,快收拾吧。」
采晴心思單純,只覺得此事不公,委屈的很,心裡堵得慌,見另外兩個姐姐不搭理她,便扭頭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早知道還不如不來京城的好,在揚州自由自在的,哪像現在處處仰人鼻息,被人監視著,話都不敢多說。」
柳雲溪往木盒裡碼了滿滿一盒子金元寶,因沈玉衡是突然接到這件差事,身上什麼都沒準備,才特意放了這二百兩黃金給他傍身,又往上頭墊了兩張銀票。
鎖好木盒,連著鑰匙一起放進包袱,抬頭看向正在彆扭的采晴,吩咐她。
「采晴,你出去一趟吧。」
聞言,采晴趕忙捂住了嘴,低下頭,「小姐,我不說話了,您別趕我出去。」
柳雲溪抬手託了一下自己因為著急而有些僵硬的臉,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記得劉誠似乎在皇宮的禁衛軍中從事,你去宮門外頭逛逛,若是能遇到他,替我問個好。」
采晴呆呆的看向她,撇過視線,有些害羞似的。
見她不解,柳雲溪偏過臉看了看窗外,確保沒人後才拆開了說。
「今日這事蹊蹺,皇上是一國之君,做事必然有其目的,皇上對王爺的安排便是他對王爺的態度,皇上如此明目張胆的苛待王爺,我想弄清楚這背後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得知了緣由,采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那我聽小姐的。」
領了吩咐,采晴沒走正門,而是從內院的後門出了府。
王府地處偏僻,距離京城正中心的皇宮有著很遠的路程,她一路走著去,等到宮門外時,清晨的冰霜融化,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
初春嚴寒料峭,正午時分太陽暖意更甚,街上的人才多起來。
采晴在宮門外的街上徘徊,一會兒買支桂花糖,一會兒又看街邊鋪子裡的瓷器,可也只是看看,站在鋪子裡,視線偷偷往宮門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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