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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扶到院門前,交給春生接手,柳雲溪回了自己院裡。
剛踏進院門就看到臥房裡點著溫暖的燭火,想是沈玉衡提前回來,已經把床鋪好了。
少年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很不喜歡旁人動他們的床,執著於自己鋪床,成婚以來,日日都是如此。
柳雲溪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到如今已經習以為常。
推開房門,背後的冷風順著敞開的門飛刮進屋裡,她正站在風口上,露在外頭的脖子被吹的冰涼。
關上房門踏進屋裡,外間看不到人,脫了外衣,拐到裡間後才瞧見個人影。
他只提前回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這一會兒功夫,便換好了寢衣,是一身蠶絲織成煙紅色料子,貼合在細膩的肌膚上,勾勒出少年纖瘦的腰身,大腿上肌肉的輪廓也若隱若現。
髮帶也解了下來,烏黑的長髮散在腦後,發間零星點綴著用金子和紅寶石鑲嵌成的髮飾,適用金子的盤扣,一個個夾在發間,像黑夜裡閃耀的星辰。
垂落的長髮遮住了雪白的側臉,只能借燭火的光芒看清他微垂的眼睫。
已經聽到她的腳步聲,少年也不回過臉來,故作迷局,誘人深入。
「床都鋪好了,怎麼不去床上等?」
她看著鋪的整齊又暖和的床榻,徑直走了過去,並未在少年身邊停留。
俯下身掀開一個被角,身後火熱的胸膛貼上來,得益於絲綢華軟的觸感,她的蝴蝶骨能明顯感覺到被結實的肌肉覆壓過來,寬闊的胸膛幾乎把她的後背都覆蓋住。
幾乎每一天,她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少年的成長,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我好看嗎?」少年沾惹欲//念的嗓音帶著低熱的沙啞。
他捏著她的下巴要她轉過臉來。
柳雲溪如他所願,回過臉正視他。
被他擁在身前的手臂抬起,指尖在他耳邊的髮絲中撩撥,溫柔道:「我的玉衡是最好看的。」
「不是玉衡,是夫君。」他啞聲說著,唇瓣輕咬了下她的耳垂。
「是夫君,也是玉衡。」
指尖穿插進他發間,輕輕撫摸著那些如星辰般閃耀的紅寶石,還未在寶石上染上溫度,手腕便被他捉在手中,整個人被壓倒在了榻上。
「叫我夫君。」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耳側。
柳雲溪輕笑一聲,伸展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把人拉近到身前。
唇瓣摩挲著他的唇瓣,每每他想吻上來,她便故意後退,聊得他心煩意亂,呼吸都粗重了,才用極小的聲音喚了句。
「夫,君。」
短短兩個字,如羽毛般輕柔柔的飄落在他心上,撩的人心癢難耐。
少年眸中有光芒閃動,眸色中映照著愛人的倒影,刻在記憶中,永不相忘,只願年年歲歲如今朝。
歲末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漆黑的天空被點亮一瞬,在連天鞭炮聲中迎來新年。
——
年後第二日,柳明川趕回永州,柳雲溪和沈玉衡收拾了行李前往京城,家中宅院和父親有柳朝照看,後顧無憂。
水路只到江州境內,再往北,河流結冰,無有行船,只能轉歸陸路。
一路馬不停蹄,趕在正月十二日清晨入京城,下榻在驛館中。
冬日最嚴寒的時候已經過去,但北方依舊冷的厲害,初到此地,柳雲溪很不習慣當地的氣候,哪怕前世住了幾年,如今重來,身體的水土不服還是會有。
在房間裡燒起炭盆,周遭暖了,身體才覺得舒服些。
確保她身體好些了,沈玉衡才走出門。
箬竹牽了一匹馬候在驛館門外,少年停走來門前,柳雲溪一路相送。
他的目光不曾從她身上移開,可為了以後,眼下勢必要短暫的分離,有箬竹和墨影留在此地保護,他還算放心。
驛館門外人來人往,沈玉衡不想惹人注意,只緊緊握住她的手,「等我,我很快回來。」
柳雲溪點點頭,溫聲叮囑他:「一切當心。」
——
朱紅的長牆內,小太監快步走著,急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跑進了皇帝的寢殿中。
「陛下,陛下——」
皇帝剛下早朝,正在寢殿換下朝服,聽到有人進來,不悅的問:「何事?」
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顫巍巍道:「六皇子,六皇子回來了。」
「哦?」皇帝皺了下陰沉的臉,眼珠子轉了轉,吩咐道,「請他到勤政殿,朕要在那裡見他。」
「是。」小太監下去,又按原路,快播走了出去。
宮牆裡的安寧仿佛是死寂的,冬日的白雪蓋不住皇宮的朱紅。
天頂的光亮照進來,四四方方的一塊天地在陽光的照耀中也只見紅磚金瓦和低頭行走在長街的宮女和太監們,穿著厚厚的棉服,在不同的宮殿之間穿梭。
牆外是剎寂冬日,宮殿裡溫暖如春。
宮女們低頭不敢直視主子的容貌,恭恭敬敬捧著昨夜宮宴上梅妃娘娘受到的賞賜。
一節兒蘭花指點在了藥盒上,濃脂艷抹的女人慵懶開口。
「這盒子藥不錯,拿去給三王爺吧。」
身側陪侍的宮女笑著應和:「娘娘待三王爺真有心,三王爺必定能早些康復,再為咱們皇上分憂。」
梅妃鳳眸一抬,苦心道:「不過離京一趟便傷重如此,若不是有本宮替他兜著底,只怕他都死了千回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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