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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經歷了很多變故,也沒見他這樣生氣啊……
柳雲溪緩步走過去,在沈玉衡快要走向橋上時,喊住了他。
「玉衡。」
聞言,少年轉過臉來,見是她,稍稍攥了一下拳頭又鬆開,很快就轉了方向往這邊來,迎面牽住了她的雙手。
看他咬著牙的氣憤模樣,柳雲溪不解問:「怎麼了?」
給她問起,沈玉衡狠狠的磨了下牙,鬱悶地傾訴:「沈晏在獄中,皇帝不但沒有下旨賜死他,竟然還派太醫給他治傷。」
皇帝如今的態度,柳雲溪不是沒考慮過,她鎮定地安撫他,「太子失蹤了,皇帝總是要起疑的。」
如今顧祥夫妻已經被斬殺,顧家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再者,皇帝還有幾個未成年的皇子,雖沒有格外看重培養,於他而言,也算是個選擇。
以皇帝那種左右搖擺的態度,在他死之前,是不會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在一個人身上的。
「他覺得自己還有的選,挑挑揀揀才立了你做儲君,心裡還盤算著考驗你,留下沈晏,許是要看你的態度,你別為這些小事生氣,不值當。」
「我也不是只氣這事。」沈玉衡抓緊她的手,憤憤道。「那個混帳在牢里喊著要見你,他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瘋了不成,還是拿捏著皇帝捨不得殺他,現在還敢胡作非為。」
啊?沈晏還想見她?
柳雲溪聽了覺得很離譜,她早先怎麼不知道,沈晏對她有那麼深的執念。
想想更覺得可笑——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固步自封,還沉浸在過去的美夢裡。
她平淡地評價:「他已是強弩之末,失去自由,沒了臂膀便再不成氣候。」
哪怕他低微到淤泥里,沈玉衡依舊咽不下這口氣。
在愛人面前低下頭,像個執著的孩子,訴說心中的不平:「不行,我就是生氣,我氣他輸的一無所有,還敢肖想你,我恨不得砍了他的頭。」
柳雲溪撓撓他的手心,當他覺得癢了,鬆開手掌時,自然而然抽出手來,撫上他的脖頸。
「那就砍他的頭。」
「?」少年驚訝於一向叮囑他要收斂鋒芒、平心靜氣的愛人,竟然同意了他的想法。
柳雲溪轉開視線,故作苦惱的思索:「可惜啊,賜死皇子這樣大的決斷,只有皇帝才能下。當今的皇帝又這樣捨不得殺了沈晏,真是讓人為難。」
幾句話聽得少年兩眼放光,他聰慧的頭腦立刻想到了辦法,迫不及待就要在她面前展現自己的手段。
「娘子,那我去……」
「別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不等他把話說完,柳雲溪捏住了他的嘴角,踮腳湊到他耳邊,輕聲低語:「給我個驚喜。」
「好。」沈玉衡笑著應答。
他會向雲溪證明,自己有能力也有資格做她的夫君,他可以保護她,和她站在一起,並肩前行。
二人手牽著手沐浴在暖陽中,隨意走在花園裡散步。
沈玉衡低頭看她日漸清瘦的身子,關心道:「這幾天府里的事你就別管了,交給下人去做就是,或者留著我來辦,你懷著身孕本就辛苦,平日裡該好好休息,出去散散心也好,總之不要再操心了。」
柳雲溪會意的點點頭,指尖勾著他的指尖,抬頭問:「從揚州送來的藥,你按時吃了嗎?」
「早上吃過了。」
少年揉了揉額頭,「吃了幾天,頭偶爾還會暈,但沒有再疼過。」
「那就好。」她放心的點點頭,又告訴他,「阿朝研製的解藥藥性很弱,至少要吃上半個月才有成效。」
說完,她悄悄攥緊少年的手心。
猶豫著再次開口:「其實,我覺得你失憶也沒什麼不好的,過去的事並不是非要想起來不可,忘記也是一種幸運。」
過去大都是些痛苦的回憶,尤其是前世被害,許久都難以釋懷。
有時她會想,是不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再活一次,也是一種詛咒。過去的事無法更改,遺憾終究是遺憾,要麼釋懷向前,要麼被困在過往的執念中。
忘記,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我不想忘記你。」
沈玉衡的回答打斷了她的思考。
他看著眼前的路,感觸頗深,「無論過往的記憶有多不堪,至少我認識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那些記憶一定是珍貴的。」
停下腳步,側身看她,對她口中所說的過往,雖有擔憂,但更多是期待。
「我想記起那些回憶,所有有關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少年眼眸清澈,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身影,望進他眼中的深情,柳雲溪心中所有的憂慮都化作雲煙,隨風而散。
「那好吧。」她釋懷地笑了。
正對著少年看她的姿勢,雙手按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因他感到開心時,就想把這份喜悅和感動分享給他。
突然被吻,少年從驚訝轉為欣喜,低下臉來加深了這個吻,手掌按上她的後背,在熱烈的吻中急躁地下移,最後乾脆抱住她的腰,把人抱到了身上。
腳尖離了地,手臂也被他箍著曲在兩人胸膛的夾縫處,掙扎了一會才伸直手臂,圈到他脖子上。
潮濕的熱意在唇瓣間化開。
柳雲溪閉上眼睛,沉迷地抱緊了自己的夫君,耳中只聽得見彼此的低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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