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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雞鴨才會喜歡高聲叫喊。
聲量越高,死的越快。
「你……我……」許文看著他仍舊握緊的拳頭,恐懼之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少年俯下身去,揪住他的衣領,低聲道:「既知我是張家的,就該知道我一句話就能讓永盛錢莊再不做許家的生意,你家那些貴价的玉石若沒人買帳,就跟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兩樣。」
「你敢……」許文被強迫著抬頭看他,結巴著說,「你不過是張家的兒子,又不是錢莊的正經老闆,還能自作主張?」
沈玉衡低笑一聲,「不如試試。」
「玉衡,別傷了他。」
柳雲溪及時趕過來,剛到他身後,少年便鬆了手,任許文重新摔回地上。
他拍了拍手,扶住她的後腰要她轉了方向繼續往前。
乖順道:「我有分寸,娘子不用擔心。」
身後的許家小廝見人走了,這才敢上去把人扶起來,「少爺,您沒事兒吧。」
「滾。」許文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
吵鬧的聲響沒有傳進柳雲溪耳中,她被少年扶著後腰直往前走,只能側過臉問他一句,「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了?」
沈玉衡低下臉來,悄聲說:「瞧他嘴賤,嚇唬他兩句。」
瞧他頑皮的樣子,真像個孩子。
柳雲溪鬆了口氣,才說:「這位許公子很不成器,在許家也不受待見。我平時與他父親的來往多些,倒是很少見他。」
「見他做什麼,晦氣。」少年露出輕蔑的表情。
扶在她後腰上的手緩緩挪到側腰,順勢摟上了她的腰肢。
落雪迷人眼,即便兩人靠得近一些,舉止親密些,也不會被太多人注意,即便有擦肩而過的看到了,也只會感嘆小夫妻感情好。
今日前來求籤的夫妻多的數不清,他們也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對。
個把月的時間,少年的身量又抽高不少,個頭已經比她高出半掌,摟著她的腰,歪頭往她身上靠。
喃喃道:「以後你出門都把我帶在身邊吧,我不想讓那樣的貨色敗壞你的心情。」
「見的人多了,說什麼的都有,我不聽便不會生氣。」她心境平和,看向少年的時候卻面露憂心,「倒是你,剛剛那麼衝動,實在嚇到我了。」
「我七歲學騎射,十歲習武功,還收拾不了他?」
「我是怕你把他打死。」她戳戳他的心口,「李先生說過,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氣。」
沈玉衡還想再反駁兩句,可看到她眼中的期許,抿唇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都聽雲溪的。
為少年的乖巧感到舒心,柳雲溪正要誇他兩句,身旁有路人走過,她正要側身躲避,就覺得腰上一股力拉著她往身旁的少年身上倒去。
身形不穩,肩膀撞在了他胸膛上。
在雪中停步,她抬頭看他,對上一雙純真澄澈的眸子。
輕咳兩聲,偏過視線。
胸膛還挺結實。
第52章 52
◎惡有惡報◎
積雪在暖陽中融化, 又在寒夜裡凍結成冰。
滴滴嗒嗒的雪水從屋檐上流淌下來,在檐下接觸晶瑩剔透的冰柱, 在白日的照耀下折射出明亮的光輝。
轉眼已到除夕,再繁忙的人也能空閒下來,享受一家團圓的溫馨時光。
園子裡,家僕和丫鬟們配合著在廊下掛紅燈籠,手裡忙著,嘴上也沒閒著,隨意閒聊起來。
站在梯子上的家僕神神秘秘道:「聽說了嗎,二老爺和老夫人沒了。」
「真的假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你從哪兒聽來的?」
梯子下頭遞燈籠的丫鬟滿眼好奇。
「我今天一早陪三少爺出門去給鄰里街坊送些年貨,是聽街口的劉老太太說的, 她也是從城北她娘家小妹那兒聽來的, 說是城北有戶人家失了火, 裡頭住著一對母子, 都給燒死了。」
「人家只是說有對母子,你怎麼知道是二老爺和老夫人的?」
「這還難猜嗎,我一聽那房子的位置,就想到二老爺和老夫人搬到了老夫人的舊宅里, 恰好也是在那片地方。」
「沒有定論的事,少說為好。」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丫鬟制止了這個話題。
拿燈籠的丫鬟也說:「昨晚發生的事, 今天應該還沒有定論,這話還是別亂說了, 當心給青娘姐姐聽到。」
「那不說這個, 再說點旁的。」家僕掛好了一個燈籠, 下來把梯子挪了位置, 又爬上去。
繼續說:「你們還記得白媽媽嗎?」
「這怎麼能不記得。」小丫鬟撇撇嘴,「先前她在府上的時候,就常常借著老夫人的勢打壓我們,就是因為她罰我冷天洗衣服,現在我手上的凍瘡還沒好,倚老賣老的腌臢婆。」
聞言,家僕笑著說:「她呀,前幾個月從二老爺府上逃跑了,臨走還帶了個小丫鬟回去,叫小雯的。」
「我記得她,是那時候被老夫人買回來的,人倒也不算太壞,就是不怎麼跟咱們說話。」
「白媽媽帶著小雯回了自己老家,然後騙著小姑娘嫁給了她的小兒子,就是前兩個月的事兒。」
「你怎麼知道的?」
「還我怎麼知道的。」家僕左右看看,悄悄放低了聲音,「前天我跟著大少爺和春生去拜訪府尹老爺,聽在衙門裡辦事的官差說的,小雯被強迫嫁給了白家,心懷怨恨,在一家子的晚飯里下了毒藥,白家一家六口都給毒死了,她自己也吃了那飯,沒了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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