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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爺再怎麼說也是給皇上帶來吉兆的,皇上不會苛待他吧。」
一人反應過來,驚訝問:「王妃?沒聽說過六王爺什麼時候大婚了啊,哪來的王妃?」
說話人神神秘秘,又是皺眉又是欲言又止,喃喃道:「我家那口子不是給那些高門的府邸送菜嗎,今兒一早去六王府送菜,偶然聽王府里的下人說的。」
她左右看了看,確信沒人才又說:「王府里有個姑娘,是王爺流落民間時娶的妻,雖說沒在王府辦過大禮,但能住在王府,應該也是得了皇上的許可,不是王妃又是什麼。」
「流落民間時娶的妻,如今成了王爺若還能待人如舊,那六王爺倒真是個痴情種。」
「害,聽聽也就是了,民間女子進了帝王家,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呢。」
一件事要徹底守住很難,想傳開卻極為容易。
只要第一個人開了口,並會有數不清的人議論此事,冬日寒冷,嗑點瓜子聊聊趣事是多數人打發時間的好方式。
如此不過一日,六王府的事便傳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帝王父子、民女為妻這樣惹人好奇的話題,很難不讓人多加揣測,越傳越真。
曲折幽深的宅院中,柳依依一如往常從沈晏的臥房中出來,邁著搖曳生姿的步伐往廚房去。
已是入夜時分,她走在長廊下,欣賞著自己被燈光照在地上的影子。
只要伺候好晏郎,她就是這王府未來的主母。
她對他們的愛情有千百倍的信心。
只看著腳下的影子,卻沒注意到相隔一個庭院的屋檐下,兩個家僕在更年長些的管家女使面前回話。
三個說話的人完全沒有在意從長廊下拐過來的女子,專注的對話。
「竟有這樣的事?」
「小的也是從外頭街上聽來的,百姓們議論的頭頭是道,不像是空穴來風。」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我自會去王爺面前回稟此事。」女使說著,轉身往內院的方向去,正對上迎面走來柳依依。
二人目光交匯,女使露了個鄙夷的神情,徑直從柳依依身邊繞了過去。
柳依依見狀,停下腳步,厲聲喊住了她:「含繡,這麼著急是去哪兒啊?」
含秀也住了腳步,側過身來回話,「勞姑娘掛牽,奴婢剛得了些消息,正要去回給王爺。」
又要到王爺跟前回話,打量她不知道這些小蹄子是存著心要爬王爺的床嗎?
柳依依回聲來走到她面前,親切道:「這些時日一直是我近身伺候王爺,你管家事務繁忙,不如把消息告訴我,我替你到王爺跟前回話,省得你受累再走一趟。」
含秀不卑不亢,回絕道:「想是姑娘不熟悉京城裡的事,此事又事關六王爺和梅妃娘娘,還是奴婢親自去說,才能讓王爺聽得明白。」
聽她滴水不漏的回答,柳依依頓時眯起眼睛,心生不滿。
什麼六王爺,還梅妃娘娘……
怪不得前世她與沈晏剛大婚不久,梅妃便安排這個含秀上了龍床,封了她一個美人的位分,原來這賤蹄子一早就是梅妃的人。
回過神來,還要再叫住人,含秀卻早已經走了出去,任她再怎麼喊,也沒停下來。
不久後,有關六王府的事才傳進沈晏耳朵里。
他深深皺眉,眼底是癲狂的恨意。
說什麼無心爭鬥,都是騙人的,沈玉衡竟然敢回來,正好啊,新仇舊恨一起算,定叫沈玉衡死無葬身之地。
沈玉衡死了,太子不過是個沒用的懦夫,到那時,皇位和柳雲溪都是他的。
她不是嫌棄他,看不上他嗎,他偏要斷送她夫君的前程,讓柳雲溪親眼看看,她看中的那個臭小子是多麼無能。
一步踏錯,耽誤終生。
只有他,才是她正確的選擇。
——
喝了兩天湯藥,柳雲溪風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她仍舊沒有出府,也不曾走出內院。
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別人派來的眼線,在沒弄清楚之前,她還是借著生病,躲在內院裡小心盤算為妙。
陰沉了多日的天空,今兒一早飄起雪來,早上風還刮的厲害,到中午,雪花紛紛揚揚覆蓋了大地,再不見風起。
今日是上元佳節,天色剛暗下來,街上便陸陸續續亮起了燈籠。
王府地處偏遠,又有前頭一片樹林遮著,燈會上熱鬧的光根本照不到王府門前。
柳雲溪坐在屋檐下賞雪,一旁矮桌上擺放著已經看完的王府剛買進來的新人的賣身契,買之前儘量確認了買來的是底細乾淨的奴僕,買之後也要一一核對才能放心。
細膩的雪在院子裡積了沒到腳踝的深度,無人踏足庭院,她才能樂得清閒。
新到王府不久,需要忙活操辦的事還有很多,三個丫鬟是她的心腹,此刻不是在忙著準備幾時後的採買,便是在外頭偷偷觀察哪個下人有小動作,不動聲色的警惕著府中暗藏的內線。
「玉衡……」她身子懶懶的臥在椅子裡,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毯子。
口中輕聲呢喃,腦海中已經把人想了好幾遍。
打從昨日下午分開,直到現在都沒見到人,連晚上都回不來,他應該是太忙了。
她也很忙,光是府里的修繕整理,到現在也沒弄完,更別說府里那些明里暗裡不能隨意處置的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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