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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這裡,她很想看看他。
伸手碰到幡布的邊緣,刻意壓低了呼吸,不想讓自己的出現驚嚇到裡面躲藏的少年,也害怕拉開幡布後,等待著自己的是他的劍。
沒關係,總要賭一把的。
沒關係,她可以承擔。
拉開幡布,幡布後面是一團一團五顏六色的布,在喜慶佳節用來布置觀音廟,平時不用便堆放在此,布料下頭是鬆軟的乾草堆,隔絕了潮濕的地氣。
髮絲凌亂的少年蜷縮著身體抱膝坐在牆角,一身紅衣在昏暗中顯得顏色暗沉,很好的保護著他,融入那堆落滿灰塵的舊布中。
他的頭深深的埋在膝上,紊亂的呼吸聲從側臉的縫隙中傳出來,透露著少年極度不穩定的身體狀況。
柳雲溪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微微俯下身,摸了一下他的頭。
「玉衡,你還好嗎?」
聽到近在面前的聲音,少年顫抖了下身子,猛地抬起臉來,發紫的唇不受控制的抖起來,像是極度饑渴的人,見到了久違的甘露。
他的呼吸聲漸漸拉長,一張茫然又呆滯的臉狼狽不堪,破了的指尖抓在臉上,留下了血花花的印子,額發凌亂不堪。
原本烏亮澄澈的眼眸,在極度壓抑下,眼球布滿血絲,一雙眼睛幾乎變成血紅色,看著叫人膽戰心驚。
像一隻疲於奔命的野獸,消耗了所有的力量,只能躲在暗處,艱難的活著。
柳雲溪呼吸一滯,心都要碎了。
本想在他面前保持清醒的理智,開口卻帶上了哭腔,「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又有人來了,好煩躁。
不能被人看到,太危險。
她在說什麼,為什麼她的眼裡會流出水來……她長得那麼好看,如果掐斷她的脖子,她會尖叫嗎?
好痛苦啊,為什麼身體那麼難受,自己再怎麼發泄,再怎麼吼叫都無法緩解半分,那暴躁的殺虐欲好像鑽進了他的骨頭裡,一定要見血,聽到痛苦的悲鳴才能有一絲舒暢的快//感。
殺了她,要殺了她。
少年反應笨拙,在耳中惡鬼的低語促使下攥起了拳頭,抬起胳膊就要往她身上打去。
柳雲溪反應迅速,看到他的動作,又驚又怕,忙後退半步,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大聲質問:「你是要對我動手嗎?」
聽到她的呵斥,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落在耳中,少年心底涌動的殺意頓時被歉疚覆蓋。
「對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
沙啞的聲音低語著,說完,腦中才有了片刻清醒,眼睛眨了眨,總算記起了眼前人——是雲溪,她怎麼找過來的?
明明不想讓她擔心,還是被看到了。自己剛才竟然想對她動手……
沈玉衡自責不已,攥起的拳頭猛的向後砸在了牆面上,幾乎整面牆都跟著一震。
柳雲溪大驚,抓了他捶在牆面上的的手握在手心裡,憂心道:「我不要你傷我,更不要你傷你自己。」
手心的溫度從肌膚上傳過來,像一個瀕死之人能感受到的最後的溫暖。
少年眼含苦淚,痛苦又無助,「可是我好難受,雲溪,活著好痛苦,是不是早點死掉就能解脫了……」
話音未落,臉上猛然落下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愣了一下。
柳雲溪抽泣著看他,又心疼又害怕,顫著聲音說:「你清醒一點,死不是解脫,你想讓我惦念著你難過一輩子嗎,還是你覺得自己死了乾淨,讓沈晏坐收漁翁之利?」
愛人的聲音在耳邊漸漸變得微弱。
不是她的問題,是藥性又上來,反反覆覆的折磨他,剝奪他的一切,毀掉一切,只留給她慘敗的身體和無處發泄的毀壞欲。
少年喃喃道:「不……我不要。」
說罷,神智又陷入癲狂,猩紅的眼眸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那眼神好像要吃了她,更甚者,像是要把她撕碎。
「玉衡?玉衡?」柳雲溪強作鎮定地喊他,想要喚回他的神智。
回應她的,是少年暴起的身子,如同一隻蟄伏許久的餓狼,向她撲過來。
柳雲溪身形不穩,向後倒去,高高掛起的幡布在背後無力的支撐了一下,隨即應著她倒地的動作,整張幡布被撕扯下來,落在地上。
她躺在到地上,摔的不重,卻被身上人急躁而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
手腕被他抓在手裡,腿也被他的膝蓋抵住,他像一隻失去了理智的野獸,本能的發泄著體內無法宣洩的痛苦,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瞬間留下血淋淋的牙印。
柳雲溪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被痛苦拉扯著仰頭喘氣。
他要吃了她嗎?
心中驚恐,緊張地問:「別咬了,好痛!你這是要幹什麼?」
少年沒有回應她,她卻敏銳的感覺到腿上被戳的難受,前些日子同床而睡,那是什麼,她心知肚明。
隱約猜到他的意圖,少女紅著臉推他的胸膛,「不行,外頭還有人。」
這樣破舊的廟,連風都擋不住,怎麼可能藏得住聲音。
可他不聽,好不容易鬆了口,又一把扯開她的領口,咬在了她肩上。
嘴上不饒人,手裡更是粗魯,解不開腰帶便用蠻力扯,直扯出一聲細長的布料撕裂的聲音。
腰上鬆了,柳雲溪才意識到,這回似乎跟往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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