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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牽她,柳雲溪走近過來,抬起一隻手搭在他手上。
沈玉衡握著手將人扶上馬車,回了她剛才的話說,「去錢莊看了一圈,聽說你往賀家來了,順路來接你。」
緊跟在後面,他也上馬車。
坐進來後便失了在外人面前的禮數,黏到柳雲溪身旁,信手摟了少女的軟腰在臂彎中,歪頭靠在她肩膀上。
幽怨道:「怎麼還往這家來,我瞧那個賀延是個軟骨頭,同他走的近也沒什麼好處。」
聽他說這話,柳雲溪轉過臉來認真的看著他。
十五歲的確是純真爛漫的年紀。
可如今他也十六了,跟在沈晏身邊也不知學的什麼好壞,總不能一直叫他這樣肆意放縱下去。
黏人的小狗有一隻就夠她受了。
實在無法想像,日後兩人的孩子也像他一樣無所顧忌。
被她盯得久了,沈玉衡害羞地咬了下唇角,摟著心上人的纖腰,還有些心猿意馬。
伏臉湊過去,眼睛半眯著,在她鼻尖輕吻了一下,羞問:「看我做什麼?」
柳雲溪下定決心,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們去一趟濮水吧。」
「去玩嗎?」少年很感興趣。
同在府里住著,儘管沒有老太太,可還有那三個嘰嘰喳喳的丫鬟,他夜裡雖能潛入雲溪的院子,十回有九回都能被守夜的丫鬟堵在門外。
他還念著玉谷村時親密無間的相處和那夜歡愉到令人痴迷的親//熱。
在他的滿心期盼中,未婚妻卻十分正經的說:「我想該給你請一位老師。」
沈玉衡疑惑:「請老師做什麼?」
雖然自己是有幾個月沒讀書了,可也比賀延那樣閉門苦讀的書呆子強,何必要請老師。
見少年有些排斥,柳雲溪轉頭看向另一邊,面露憂愁。
喃喃道:「只是看你現在的脾性,不免擔心你我婚後的日子,又想你日後會如何教養咱們的孩子呢?」
口中說著好似很遙遠,可實際距離成婚的日子也沒兩三個月了。
懷胎十月的話,也就是明年這個時候,他們就會有第一個孩子了,萬一是雙胞胎,那就是兩個……
沈玉衡思考的格外認真,答她,「我會好好教養他們的。」
落在她腰間的手都收緊了些,要她知道自己的堅定。
「要做個宜室宜家的好夫君,就要先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柳雲溪狀似無意,扭過臉來,笑著問他,「去不去?」
「去,我去就是了。」於她,沈玉衡軟硬都吃。
低著眼睛在她身上亂瞟,只看了兩眼便覺臉上發熱,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大概是那夜嘗了好滋味,這兩日總是惦記著,只是惦記,又沒機會跟她提起來,便獨自受著熬煎。
想這許多做什麼。
等到成婚,水到渠成才好。
他輕輕念著,摟著少女的腰,又往自己身側帶了帶,要彼此靠得再近些,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處最好。
——
趕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柳雲溪簡單備了一輛馬車,出發去濮水。
臨去之前,她回憶了李先生的好惡,知道此人生性簡樸,不喜鋪張,為了給對方留下好印象,這回出行不帶很多人,只帶兩個護衛兩個家僕和一個車夫,服侍的丫鬟一個都沒有帶。
馬車走了一天,夜間歇在山腳下,又是大路邊,視野還算寬敞。
有護衛和沈玉衡輪流守夜,柳雲溪和體力一般的家僕在夜裡安穩入睡。
秋日的夜漸漸冷起來,睡在透風的馬車裡,柳雲溪感覺頭腦昏昏沉沉,雖然是睡著,可也沒有在家中睡得安穩。
「沒睡好嗎?」
清晨,沈玉衡撩開車進來,看她睡眼迷離,眉頭微皺,「今天還要一日的路程,你躺在我腿上再睡一會兒吧。」
他坐回車裡,拉住她的手要她躺下。
「不必了,今日快些趕路,明天一早就能到濮水了,那時再休息也不遲。」
柳雲溪搖搖頭,只往他肩上靠了一下。
馬車搖搖晃晃,柳雲溪起先還算清醒,趕路大半日,上午在沿路的村里吃了頓飯,下午便有了困意。
天色又黑下來,馬車在山間緩慢前行,夜半時分,柳雲溪枕在沈玉衡腿上,沉沉睡去。
後半夜,馬車停了下來。
似乎前路有狀況,她感到沈玉衡對她說了什麼,然後便下了車去。
不過片刻,一陣凌厲的劍氣穿過窗簾刺進馬車裡來,柳雲溪頓時驚醒,睜開眼,赫然見一支羽箭直直的插在馬車裡距離自己只有半臂的距離。
如果她是坐著睡的,那此刻已經死在箭下了。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慌,透過吹開的窗簾看向外頭,漆黑的夜裡看不清東西,卻能聽見外頭刀劍相撞的清脆的聲響。
是碰到山匪了?
比起山匪,外面這群突然冒出來打打殺殺的人顯得格外安靜,閉口不言,卻招招致命。
讓她想起了曾經的沈玉衡和他手下的密探,都是訓練有素的刺客。
她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握在手裡,外頭突然傳來撲通一聲,緊接著一隻手猛的拽開了門帘,是個黑衣蒙面人。
他腳邊,是早已被殺,剛剛才被踹下去的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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