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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她逆天改命,終遭反噬……
如果沈玉衡死了,那她所有的籌劃都成了空談,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難道她大著膽子去拼一場,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神情恍惚間,三個丫鬟都已經到了屋裡,其餘二人從秀心口中得知了靖王失蹤之事。
「萬一王爺他真的出了事,那咱們怎麼辦,小姐,皇上和梅妃娘娘他們是絕對容不下您的。」
秀心憂心忡忡的嘀咕,低頭在柳雲溪耳邊勸說:「小姐,要不咱們回揚州吧,現在事情還沒傳揚出去,咱們還走得了,若是等塵埃落定,咱們就一輩子被困在這兒了。」
青娘小聲勸道:「秀心,你先別激動,讓小姐想一想。」
「不,他應該不會死。」
柳雲溪頭腦中閃過了很多想法,好的壞的都有,最終才下了此定論。
他武藝高強,隨身帶著各種藥物,即便墜江,以他的體魄也能撐上一時半刻。
最重要的是,「下落不明」,那就是沒有找到屍首,沒有屍首,就還有一線生機。
她痛苦的扶額,「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三人彼此對視,沉默著退了出去。
書房裡照進春日的陽光,嚴寒的冬日已經過去,再等個把月就是花開的時節,園子裡的樹木花草也種上了,只等愛人回來。
世事總是難料。
她本可以在揚州過平凡的日子,可她還是選擇將自己的命運和他的命運綁在一起,是為愛嗎……
是,也不只是。
她知道自己不喜歡枯燥平淡的日子,所以她沒有做一個極孝順的女兒,也不安於做一個被人挑選的好妻子,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主動的選擇,大膽的嘗試,和不計一切的壓上賭注。
她享受一家人團聚的幸福,可她也知道,即便是一家人,也會因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分開。
只有選擇了同一條路,彼此才能攜手同行。
是沈玉衡給了她與沈晏一搏的機會,如果沈玉衡出了事,她也會動用手中的金錢與人脈去扶持太子,絕不會讓沈晏再登基為帝。
她不能崩潰,沈玉衡一定在等她。
柳雲溪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剪刀,解下自己腰間綴著的玉蘭香包,將它剪開。
打開的香包里掉出一枚紅玉扳指。
「你喜歡嗎,等我的針法再精進些,我再給你繡一隻。」
少年軟綿綿的低語猶在耳側,她清晰的記得自己收到禮物時開心的情緒,和發現香包中有個圓形異物時的好奇。
她知道,藏起來的信物,不到關鍵時候是拆不得的。
心裡酸酸的,悲傷的情緒湧上來,眼淚還沒落下,就被憋回了心裡。
門外等候的三人心中不安。
沒有等多久,就看到房門打開了。
柳雲溪表情如常,吩咐道:「采晴,收拾行李,我們要出趟遠門。」
采晴點點頭,即刻就去臥房收拾。
她又吩咐秀心:「去跟馬房說,我這幾天精神很不好,要去京郊養胎,叫他們準備一輛馬車,一個時辰後出發。」
秀心沒有多問,跑去做事。
柳雲溪從台階上走下來,抬手扶住青娘的肩膀,叮囑她:「青娘,我走之後,王府里的事務就交給你打理,秀心脾氣急一些,你千萬要按住她,不要鬧出事來。」
青娘點頭,「是。」
柳雲溪微笑著肯定她的冷靜,又說:「我一會兒寫封信,你找人替我送到賢王府上。」
「賢王?那個一直跟咱家王爺不和的三王爺?」青娘疑惑。
「嗯,柳依依應該在他那兒,不過不需要跟她拉扯,她就算攀附賢王,也鬧不出大的風浪來。」
大概柳依依在沈晏身邊並不得寵,不然怎會跑來她門前叫喊。
青娘聽完了,猶豫道:「小姐,其實秀心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柳雲溪搖頭拒絕了這個說法,態度堅定道:「我要親眼見到他的屍首才會考慮後事,回揚州的事,眼下就不要說了。」
「是。」
青娘剛應了聲,很快反應過來。
「小姐您是要……」
柳雲溪抬手制止:「猜到了也不要說,越多人知曉此事,我就越危險。」
「奴婢知道了。」
庭院復歸平靜,一如往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半個月後,馬車抵達青州,一路沿江前行,路上偶爾打聽到些消息,也都是官兵和水匪的打鬥,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官兵駐紮的山周圍有人警戒,不許行人靠近,馬車只得繞開那處,往江水下游找去。
一天夜裡,柳雲溪又困又累,在馬車中昏昏欲睡。
忽然耳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聲音陌生,絕不是隨行的墨影和箬竹。
在那聲音靠近之前,她出聲呵止:「你是誰。」
腳步聲停在車窗外,來人回話。
「屬下張進。」
柳雲溪分辨了下聲音,又撩開帘子看了一眼,發現的確是他,才道:「我聽說王爺失蹤,你不在軍中安定人心,尋找王爺的蹤跡,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主上失蹤後,我已派人尋找了二十多天,前幾天發現了主上的下落,只是情況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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