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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開口答:「揚州密探在冊的有一十八人,今夜因為主上召見的著急,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有六人,剛才死了一個,加上我在內傷了三個。」
他還算是傷的比較輕的,這才有餘力趕過來求助。
大致了解了能動用的人數,柳雲溪點點頭,「咱們先過去吧。」
走到大門外與箬竹和墨影匯合,坐上家中最小的馬車,前往城北。
馬車在寬敞的路上停下,裡頭巷子蜿蜒曲折又狹窄,下車步行了好一會兒才到那處無人的空院。
從小門進入園子,借著烏雲後微弱的月光模糊的打量著此地,好似是個富人家的後花園,如今空置著,地上的雜草在秋日的寒霜中凍死了不少。
她看到的是被打掃過的現場,光線昏暗,看不見遺留的血漬,卻能嗅到空氣中散不去的血腥味。
園子裡生著幾株樹,還未徹底枯萎,樹幹上卻有幾道深深的抓痕,木刺和著鮮血從樹幹上流下來,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那指印的大小,和她牽過數次的手一模一樣。
少女深長地呼吸著,心疼的發抖。
沈玉衡不是個會自//虐的人,她希望他能珍惜自己,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如今是承受了怎樣無法忍受的痛苦,才靠刺痛自己來換得清醒。
或許情況比這更糟,那藥會讓他變得如何面目全非,她不敢再想下去。
努力維持冷靜,說道:「玉衡離開不像是被逼,或許他是有意躲藏。」
「即便是被藥性折磨,他也更有可能去他認為安全的地方,家中府上,城中心的詩園、醉仙樓的后街、城郊河東岸有一處我的私宅,還有在這附近無人的能藏身的地方,都派人去找一找。」
墨影領命,「是。」
受傷的密探也出去向其他的密探傳話。
儘管他們是沈玉衡的手下,對自己的主子卻沒有太多的了解,想要在偌大的揚州城裡找到沈玉衡,就只能求柳雲溪。
兩人離去,少女站在枯敗的草地上,借著微光看地上有幾灘暗紅的血跡,更加心生不安。
扭頭看向身側,箬竹竟然還在。
「你不去找他嗎?」
箬竹低頭:「小姐孤身在外不安全,主上交給我們的命令是無時無刻都要確保小姐安全。」
柳雲溪會意,沒有再問。
身邊有人保護,她也不想站在這裡浪費時間,轉身往院外去,也想幫著在附近找一找。
還未到院門,就見半場的門從外頭被推開,走進三人來。
看到來人,箬竹忙擋在她面前。
沈晏空著兩隻手徑直繞了過,箬竹轉身想要攔住他,卻被他隨身的兩個暗衛給纏住。
穆山用極低的聲音說:「我家主子只是想和柳姑娘說說話,你要在這動手,我們倒沒什麼好顧忌的,萬一傷了柳姑娘,你跟你家主人也不好交代吧。」
一打三,想要全身而退很難,重要的不是他能不能退,而是不能讓小姐受傷。
箬竹再三思量,沒有動手。
柳雲溪見箬竹沒動作,大概也明白他帶著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樣反抗都是吃虧的,或許一時的和平,更能保住兩人的命。
看著走來自己面前沈晏,柳雲溪心有恨意,又不能給他看出自己的心緒,也是為了避嫌,刻意偏過臉,退後兩步。
被框定在他眼中的少女不安的後退,細微的動作在他心裡便是疏離、抗拒。
享受過少女整整三年的溫柔相待,習慣了她寬慰的微笑和無微不至的關心,如今看到她對自己這樣的反應,心中的落差不可謂不巨大。
沈晏本就在這附近沒有離開,原計劃著等沈玉衡回來,沒想到先來的是柳雲溪。
是個不小的驚喜。
他微笑著說:「柳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種偏遠的地方,身邊還帶著個男人?」
「我未婚夫失蹤了,我帶人來尋他。」柳雲溪說著,找到自己的立場,緩緩轉過臉來看向他,「這地方是偏遠,連住的近的人都不一定會過來看一眼,晏公子為什麼會在這兒,難不成是與我未婚夫失蹤的事有關係嗎?」
那張好看的唇,溫柔的聲音,說出口的卻是他很不喜歡的話。
許是有黑夜的遮蔽,男人不再維持面上的笑意,眼神冷冷的問:「一口一個未婚夫,你們感情很好嗎?」
「感情不好為何要訂婚。」
少女立即反駁,駁斥完又反問他,「晏公子不要岔開話題,我來這兒是為了找人,你來這是為了什麼?」
在這樣一個無人的深夜,在這個本該無人出現的偏僻地方相遇,應該不能用一句巧合來解釋一切。
她要看看,沈晏要怎麼解釋。
如果心虛怕泄露身份,就早些放她離開。
在少女的注視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有種高高在上的得意。
他步步逼近,與少女幾乎只有半步之遙,在她面前低下頭,勾起嘴角,「你心中不是有所察覺了嗎?」
旋即放低了聲音,語氣曖昧道:「還是一定要讓我親口承認,你才會相信?」
靠的距離太近,柳雲溪深感不安,後退半步。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取決於你的那個未婚夫是什麼身份。」
柳雲溪低了下眼睛,「你也是張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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