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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她身上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替她掖了掖被子,輕聲叮囑:「我去宮裡一趟,你懷著身孕,今晚就別去了,小心被衝撞。」
「我知道。」她抬手拉下他的頭,輕輕仰頭在他唇邊回了個吻。
皇帝駕崩,宗親守喪七日。
七日後,新帝登基。
第70章 【正文完結】
◎攜手與共◎
新帝登基, 太子府的儀仗送新帝早早進宮,長街上站滿了等著觀禮的百姓, 押送死囚的囚車在街上短暫駐足,等儀仗隊過去後,才繼續往刑場去。
死囚面如菜色,勉強抬起的視線穿過人群望向坐在鸞駕上的二人。
恍惚間看到女子的身影,他激動的扒住了囚車,扭頭想看的再清楚些,可相隔太遠,新帝車駕上掛著層層疊疊的金紗,他連女子的側臉都沒能看到, 只看到個模糊的輪廓。
直到車駕越來越遠,模糊到連輪廓都看不清, 帶著他的記憶一同消失在眼前。
他終究沒能見她最後一面。
街上熱鬧的歡呼聲一重高過一重, 燦爛的陽光下, 夫婦二人坐在鸞駕中, 接受百姓的觀禮膜拜。
壓在心上的陰霾散去,柳雲溪看沿街的人物景色,另有一番感慨。
她悄悄側臉,問身邊人:「做皇帝的感覺怎麼樣?」
新帝目視前方, 自然垂在身側的手按在她手背上,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裡。
眼中所見的一切花花綠綠, 隨著車馬的前行不斷往後去,前頭的事物在變化, 身後的事物已經看不到, 唯一能確定的是坐在身邊的人, 她一直都在。
沈玉衡輕聲回:「沒什麼感覺。」
「真的?」柳雲溪輕笑。
「我真沒覺得有什麼, 但是……」他轉過臉來看她,眼眸含笑,「娘子,你不覺得這樣乘車遊街,很像我們回京後沒能補辦的大婚儀式嗎?」
被他這樣一說,柳雲溪也覺得此刻二人身著華服,受人祝福,的確是一對大婚的新人。
「還真是挺像。」
新帝含情的眸子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她,無論經歷多少事,他眼中的愛人始終如一,溫柔堅定,蓬勃向上,永遠是他最愛的模樣。
「從今以後,再不會有人對你我的婚事指指點點,你是我的明媒正娶的皇后,我的妻子。」
少年郎的愛意如同紮根身體,被她的陽光雨露滋潤出的大樹,養育的越發茁壯,生機勃勃。
柳雲溪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懂得愛,相信真心的伴侶。
原本不該有交集的兩個人,受過傷,也被辜負過,感受過被信任的人刺傷的痛,仍舊有勇氣選擇在茫茫大海中抓住彼此的手,從此互為依靠,在磅礴的海浪中,共同面對風雨。
她微笑著看他,「夫君,你的眼睛總盯在我一個人身上,都給別人瞧見了。」
新帝不為所動,昳麗無雙的容貌因為嘴角露出的笑容更加惹人沉醉,「隨他們瞧去,我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最珍愛的無價之寶。」
二人乘車駕入皇宮,在金鑾殿中接受百官朝拜。
登基儀式從清晨持續到正中午,儀式結束後,沈玉衡前往勤政殿,柳雲溪入主棲鳳殿。
當天下午,柳雲溪換下了服制,著簡裝往同樣剛搬完宮殿不久的太后宮中去。
走進宮中,一點皇后架子都沒有,對著幾乎未曾見過面的前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下跪行禮。
「拜見太后娘娘。」
太后坐在軟榻上,高傲著未曾起身看一眼,只問:「怎麼只有你,新帝不來拜見哀家嗎。」
她恭敬著回:「國喪七日積下的政務不少,新帝忙著批閱奏摺,暫時不能來拜見,還請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看到女子畢恭畢敬的態度,太后稍微放鬆了警惕,趾高氣昂地敲打她:「哀家一向聽說你是個脾氣軟的,想來也知道分寸,該明白這後宮的尊卑有序。」
「是,臣妾知道。」柳雲溪並不與她爭辯,乖巧應下。
皇后越是退讓,太后越是大膽。
她不屑的白了一眼,「正巧哀家剛得了幾本佛經,既然你過來了,就替哀家抄兩本供奉到佛前吧。」
如此明白的挫磨,叫柳雲溪輕而易舉就看透太后沉不住氣的打壓。
她本想慢慢來,沒想到太后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這就容不得她慢慢來了。
太后遲遲不讓她起身,柳雲溪也不惱,只往身側抬了下手,侍候在旁的采晴立馬俯身來扶她。
柳雲溪站起身,隨行的宮女忙搬了凳子來讓她坐下。
「抄經書暫且不急,臣妾還有些要緊事要跟太后娘娘說。」
見她自作主張的沒規矩,太后登時冷了臉。
柳雲溪並不在意太后已經表露在面上的怒意,而是吩咐宮人:「你們都先下去吧。」
她的人都退下,候在宮裡的幾個宮女也退了下去,只有太后身邊近身伺候的兩個宮女沒有聽她的吩咐,依舊站在那裡。
柳雲溪也不惱,開口就說:「臣妾與新帝為先皇守喪時,聽太醫回稟過,說是先皇吃錯了東西導致心悸才猝然駕崩。」
聞言,太后眼神一慌,趕忙呵斥身側的宮女:「都出去,敢多說一個字,當心你們的腦袋。」
等宮裡只剩兩人,太后緊張的問:「你說這些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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