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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猛地睜開眼睛,赫然見自己床前站著個漆黑的人影。
他抬手抵擋,可已經遲了,刺客高舉的短劍已經對準他的脖子刺了下來。
霎時間,劇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鮮血四濺。
第30章 30
◎不知羞恥的少年◎
十月中旬, 秋意愈濃。
秋日當頭,園子裡的樹大半染成了紅色、橘色、黃色, 與一些常青的樹種交錯種在一起,濃郁的色彩交織暈染,斑斕成極為絢爛的秋日景色。
柳雲溪走出門,理了理一身粉青色的衣裳,才走上馬車。
今日是賀家伯母的壽辰,賀家與柳家本沒有過深的交情,只因為她哥哥與賀延有十多年的友情,賀家才送了一封請帖過來,請她赴宴。
正要吩咐車夫行路, 卻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車轍滾動的聲音。
撩開窗簾望出去,站在馬車外的采晴稟告說:「是老夫人的車駕。」
柳雲溪皺眉, 總感覺事出蹊蹺。
她下了馬車, 主動走到後面的馬車旁問:「奶奶怎麼出來了?」
馬車裡傳出聲音, 理直氣壯道:「明知故問, 賀家的壽宴,我怎能不去。」
柳雲溪告知她:「可請帖上只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話音剛落,馬車裡的老太太不耐煩的撩開窗簾,嫌惡的看著她, 「腦筋這麼直做什麼,我要去, 你只和賀家說是你帶我過去的不就行了。」
窗簾被撩開,柳雲溪這才看到馬車裡不光坐著余氏, 還有一聲不吭的柳依依。
許久不見她, 今日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和奶奶坐在一起, 是有什麼盤算?
「這是?」她疑惑的看著她們。
一直被盯著, 柳依依感覺到不自在,才柔柔弱弱的喚了一聲,「堂姐……」
「你妹妹也跟著去。」余氏開了口。
柳雲溪臉色頓時黑下來,沒好氣道:「我只備了一份禮,卻要另帶兩個人過去,奶奶丟得起這人,我可丟不起。」
彼此佯裝的一團和氣早就被戳破,余氏也不裝了,直接說:「你不去就不去,把請帖拿來,我和依依去。」
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柳雲溪不再理會兩人,坐回自己的馬車上,吩咐車夫,「去賀家。」
聽著前頭馬車離去的聲音,柳依依可憐兮兮道:「奶奶,姐姐不肯帶我們去,怎麼辦啊?」
「傻丫頭,她都已經去了,咱們跟在她後頭進去,有誰會過問。」
余氏摟著她的肩膀安撫,「走,去了賀家,奶奶一定把你的事給辦妥。」
——
賀家的宅子簡樸別致,院裡沒有過多複雜的裝飾,裝點的山石花樹都修剪的一絲不苟。
廊下偶爾見幾幅垂掛的字畫,不像名家之作,更像是賀家人所以寫來消遣的玩意兒,雖觀賞的美感不足,但勝在墨香濃厚,為院子更增添了些書香氣。
今日來參加壽宴的人不少,多是賀家的親朋,有吟詩作對的讀書人,有頗有名望的為官之人,還有些賀家夫人曾在閨閣時的朋友,也帶了她們的子女前來。
在許多人中,柳雲溪的身份並不顯赫,她性子也不尖銳,從人群中走過只和善的點頭示意,並不與人攀談。
走到了個人少的地方,還沒找地方坐下,就見小小的花廳上獨自坐著一個紫衣少女。
「雲溪!」宋妤驚喜地喊她。
柳雲溪輕笑著走過去,好奇問:「你怎麼獨自在這坐著,不去找賀延?」
宋妤擺擺手,「他正和他那群秀才朋友捻酸詩呢,我聽不得那些怪文章,跑來這兒躲清閒。」
賀家人並不喜歡養花,院子裡多見松竹翠柏,花廳也建的小小的,只擺著幾盆秋日盛開的菊花。
宋妤打量著她和采晴,疑惑,「怎麼只見你倆,不見那位張公子?」
柳雲溪坐下,隨口道:「早上見他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兒。」
「你也不問問。」宋妤嗔怪道。
「有什麼好問的,若有事,他自然會告訴我,不說不就是沒事,或者是不必我知道吧。」柳雲溪隨意說著,也如此告訴自己。
她與沈玉衡算是心意相通了,但彼此之間也還藏著些不能輕易告知的秘密。
即使他沒有開口,自己也能偶爾察覺到,他心裡積壓著很多苦悶,所以會有很多眼淚,會很不安。
若她主動問,大概玉衡會向她透露一些,自揭傷疤。
可是,心裡的傷口無論大小,都得是自己想去治癒填補才能有好轉的機會,僅憑她一個人的意願是不夠的。
少女的表情略顯落寞,宋妤在旁邊看著,感覺是自己提了個不太好的話頭,就想著趕緊轉開話題。
恰巧,餘光瞥見花廳旁的小路上走過去兩個人。
宋妤睜大了眼睛,抓住柳雲溪的手晃了晃,「哎呀,她們兩個怎麼來了,賀延明明跟我說只給你下了帖子啊。」
循著方向看過去,隱約瞧見是柳依依扶著余氏走了過去。
柳雲溪移開視線,苦惱道:「她們厚著臉皮跟過來的,我不想當街趕人,只能隨她們去了。」
「都已經跟賀延撇清關係了,怎麼還有臉過來的。」宋妤義憤填膺,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走,過去看看她們要幹什麼。」
兩人一起偷偷跟過去。
後院裡少見客人,後廳的門開著,隱約傳出幾聲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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