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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起,其他的暗衛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在院牆外守著的暗衛早已被無聲無息地抹了脖子,密探隱藏在黑暗中,數不清的利箭在同一時間射進院裡,暗衛們想要反擊,但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箭來的方向,連一絲反抗都沒能有,便死在了箭下。
被趕出房間的暗衛算是除穆山之外,沈晏手下比較得力的人。
走出來,剛關好門,就看到院門打開,行走在黑夜中的少年抬手搭箭,還沒等他叫出一聲,就被迎面射來的箭刺穿了脖子。
他向後倒去,撞開了房門。
少年將手中的弓往身後一扔,張進接了弓在手中,側身又射出一箭,射中了往這邊趕來的暗衛,動作行雲流水。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入目所及之處,所有的暗衛都被殺,沒留一個活口。
沈晏震驚的看著,比起密探們行事的果決迅速,他更驚訝於沈玉衡竟然還維持著清醒的頭腦!
心裡已經開始慌了,臉上也要作出鎮定的樣子,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早早扮出勝利者的姿態,「你終於來了,我可是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少年不接他的話,踏過門口的屍體,反客為主。
「讓我猜猜,你帶了多少暗衛過來,像你這樣凡事都留後手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暗衛都帶回來,所以……除了這些死人,你還有旁的指望嗎?」
說話間已經走到他面前,收在袖中的短劍也利落的抽出來,指著他的臉。
「你想殺我?」沈晏嗤笑一聲。
「殺了我,你再也得不到蝕骨銷魂散,你就等著變成個瘋子吧。」
被藥性支配的痛苦仍舊在頭腦中揮之不去,那真的是極其難以抗拒的歡愉,不只是身體上的熱燙,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只有不斷的吃藥才能用更高的歡愉掩蓋痛苦,但當藥性減弱,留下的只有填補不滿的虛弱。
但他撐過來了,無論以後如何,眼下他並不渴望那藥帶來的極致瘋魔的失控。
桌上唯一亮著的燭台散發出微微暖光,映照著少年一身紅衣,他不笑時,站在黑暗中如同閻王殿的鬼魅,平靜而冷冽的眼底投映著眼前的男人。
一個被填不滿的欲望蛀成空殼的人。
沈玉衡輕笑一聲,「你覺得此刻,我們兩個誰更像瘋子?」
「少在這兒詭辯。」沈晏不聽他的話,自信的從懷中摸出一瓶藥放在他眼前引誘,「藥就在這裡,你就不想再吃一回?」
少年低眸看他手上的藥瓶。
反問:「你想用這藥換你的命?」
「哈哈。」沈晏笑出聲來。
說什麼能抵抗得住藥性,還不是忍不住,不過是裝的不在意罷了。
他從容應和:「未嘗不可。」
說著把手上的藥瓶往前遞了遞,沈玉衡瞥了下眼睛,伸手拿過來藥來。
看到他接了藥,沈晏臉上笑意更深,卻不曾料想下一秒,門外走來兩個密探,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狠狠的把他摔在了身側的桌子上。
仰頭看著房頂,耳邊響起少年的腳步聲,他停在他身邊,語氣悠閒。
「這麼喜歡給人下藥,你也該嘗嘗這苦澀的滋味。」
隨即,密探分出手來捏住了他的臉,強迫他張開口。
沈晏驚恐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粗重喘氣,聲音模糊道:「沈玉衡!我是你皇兄!你敢!」
一邊說著話,苦澀的藥便倒進了嘴裡,順著他發聲的喉嚨流了下去。
沈晏被藥水嗆到,劇烈的咳嗽。
沈玉衡站在一邊看著他,看著目中無人的沈晏如今也成了待宰羔羊,心中狂喜。
他笑了一聲,隨意說起:「聽說這藥被酒催化後,藥性會更強,我沒瞧見過,不如先拿給你試一試。」
說罷抬手,又一密探從外頭進來,拿了一小壇酒奉到他手上。
撕去壇封,對著沈晏的嘴,把酒往裡倒。
「嗚嗚,沈玉衡……啊……」
沈晏被迫張著口,不願意咽下酒去,拼命的在桌上掙扎,也沒能挪動半分,酒水從唇邊溢出到臉上,打濕了他的頭髮,流到了鼻子裡,眼睛裡,火辣辣的疼。
看他狼狽的樣子,沈玉衡微微一笑,拿著空了的酒罈,猛的打在他頭上。
酒罈碎成片,沈晏暈了過去。
「哼。」沈玉衡冷哼一聲,重新抽出短劍。
看到他頸肩上露出的傷疤,沈玉衡知道那是自己安排的刺殺,那時沒成,遭到了這後頭一連串的報復。
劍尖對準傷疤,猛的刺了下去,花了數月時間才長好的傷口又被割開,劇烈的疼痛讓昏迷中的沈晏瞬間清醒過來,痛苦的慘叫。
「啊——你敢這麼對我,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叫嚷的激烈,沈玉衡握著劍在他傷口裡轉了一下,劍刃從骨頭上划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聲響。
「啊啊啊啊啊——」
沈晏臉色發白,流在身上的酒水滲進了血水中,幾乎快要疼死過去。
「哈哈。」少年像個見到新鮮事物的孩子,嘲笑說,「你不是一向最溫和有禮嗎,原來被刺痛了也會叫得這麼狼狽。」
沈玉衡的聲音漸漸冷下來,眼神空洞,「都是血肉之軀,你知道用藥會上癮,傷人人會痛,卻還是把這些招數用在我身上,我那時才十歲,你就已經讓我深陷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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