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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心走過來問她:「你怎麼在這兒坐著,都這個時辰了,小姐還沒醒嗎?」
采晴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轉過臉去盯著院門,「小姐今兒不在家,我在這兒坐著等她回來。」
說著話,青娘從外頭推門走進來。
她天不亮就去園子裡安排丫鬟們幹活,這會兒回來卻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跟著問:「小姐什麼時候出去的,我今天醒的很早,也沒看到小姐出去啊?」
采晴答:「是昨兒個半夜,小公子出了點事……」
聽到這裡,兩個丫鬟不敢問了。
雖說大家都知道小公子是大周首富張家的人,可他的身份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單說她家小姐和那小公子出去了一趟,回來身上就多了個猙獰的傷疤。
她們貼身伺候小姐,瞧見她身上的疤,驚訝於她受過重傷,試探著問幾句,小姐卻什麼都不肯透露。
小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可自從那個小公子到了府上之後,小姐好像多了很多秘密,有些事甚至不能講給她們聽。
這樣真的沒事嗎?
沉默之時,院門外急慌慌跑來一個小廝,站在敞開的院門邊,敲了敲門,將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秀心皺眉看過去:「著急忙慌的,怎麼了?」
小廝躬身回話,「幾位姐姐在就好了,二老爺家的人正在後門上,說是家中缺錢,老太太平時吃的藥都買不起了,只怕要挨不過去,來求問小姐借上一二百兩銀子,先對付過去。」
秀心管著家裡一半的帳,謹記自家小姐的教誨,嘴上一絲空隙也不留,直接拒絕。
「不借,小姐都吩咐過了,他家的人來一概不聽不管,兩家早已分家,借了錢從來都不還,還要在外頭詆毀我們家小姐,這樣的親戚算什麼親戚,去把他趕走就是了。」
小廝聽了也點頭,卻為難:「小的人微言輕,方才也是跟他這樣說的,可那人死皮賴臉的堵在後門上不肯走,說是咱家如果不借錢,他就要大聲嚷嚷,叫鄰里都聽見,看咱家的笑話。」
秀心頓時拉下臉,「好個無賴嘴臉,看我不過去罵死他。」
「姐姐別急。」采晴起身拉住她,「這事兒也不是罵兩句就能解決的。」
青娘站在院裡思考了一下,扭頭對小廝說:「沒什麼好同他爭辯的,叫上三四個人過去把他摁了打一頓,他敢叫嚷就繼續打,看他敢賴多久。」
小廝聽了這法子也覺得痛快,「那我這就去辦。」
三人站在院子裡,隨口又閒聊幾句,便各自去忙。
秀心去廚房跟採買的人核對這個月的花銷,青娘和采晴進屋去抱了被褥出來,今天天氣好,正好曬曬被褥。
將被褥晾在竹竿上,用竹條輕輕拍打,將壓實的棉花拍得又松又軟。
正午剛過,又有人朝著院子裡來。
青娘見了,疑惑:「箬竹?」
箬竹看到院子裡有人,鬆了口氣,「兩位姑娘在就好了,小姐要我回來拿兩件衣裳,勞煩兩位姑娘幫忙取一下。」
聽到說是小姐要衣裳,兩人沒有多想,因為平時小姐出去弄髒了衣裳總會抽空回來換,或許是忙的分不開身,所以才派人回來拿過去換。
采晴應聲,「我這就去拿,你在這兒等一會吧。」
進屋後沒多久便包了兩身衣裳在包袱里,拿給了箬竹。
箬竹接過包袱就要走,采晴在他身後喊住他問,「哎,小姐她現在在哪兒啊,有沒有找到小公子?」
被問了不好不答,箬竹回頭道:「人已經找到了,小姐擔憂了一夜,這會兒有點累,打算在外頭休息一會兒再回府來,兩位姑娘不必擔心。」
聞言,兩人放下心。
「那就好。」
箬竹對二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午後的陽光仍然溫暖,柳府中一切井井有條,時不時有丫鬟低低的說笑聲從園子裡傳出來,更多的是恪守本分,無人吵嚷打鬧。
在另一家柳府中,卻籠罩著壓抑的陰雲,哪怕頭頂照著太陽,眾人臉上的愁雲也散不開。
不光是下人們憂心忡忡,就連陸氏也急的踱步,在廳上走來走去,根本坐不下來。
她看著坐在主位的柳承業,大聲斥責他,「你再不把那個累贅送走,我就回娘家,再不管你的這些破事了。」
柳承業被數落的煩躁不已,攤開雙手無奈道:「當初好端端的把人迎進家門,這才過了多久啊,就要把人送回去,要是給人看到老太太在咱家住一段時間就病成這樣,我的臉往哪兒放啊。」
他憤恨地拍拍自己的臉,只覺得外人審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要是被人罵白眼狼,還不如直接抽耳光在他臉上呢。
陸氏叉著腰,「那我不管,家裡連一個銅板都找不出來了,下人的月錢都沒得發,咱們一家人就得餓死吧。」
柳承業抬頭看她,「你這話說的,家裡不是還有些古董擺件嗎,拿出去換了錢也能應一時急。」
瞧他一副窩囊樣,陸氏氣不打一處來,甩著手給他算帳。「這幾個月,家裡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連我的頭面首飾都賣了大半,當初帶進來的嫁妝眼瞅著都要見底了,你是當家作主的人,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嗎。」
聞言,柳承業忽然激動起來,「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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